这一晚,方锐跟王琛喝到了很晚。
敞开了心扉的王琛,跟方锐聊了很多自己的事,从两岁开始不尿床,被母亲一直夸懂事,聊到了前天为了不面对徐不凡一整个白天没睡。
方锐因为完成了引来蓝若巧的最关键一步,心情也是大好,便耐着性子陪王琛喝到她说不动,也喝不动为止。
“看来这女人对我是彻底不设防了……”
看着眼前趴在酒桌之上,醉到彻底失去意识,正在怪笑着做着不知什么美梦的王琛,方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是说高兴,也喝高兴了,但却给了他一个难题——该怎么把这女人弄回去呢?
“啪!”
方锐朝酒保打了一个响指。
“您好,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这有女服务员吗?”
“额……我们这没有,负一层倒是有挺多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叫上来。”
“不用了。”方锐摆了摆手。
他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是负一层女服务员是什么意思。
那些个女的虽然有些缚鸡之力,但真指望她们来把王琛抬回去,估计来个四五个都不一定抬得动。
“那需要给你开个房间吗?”
“不需要。”
“我们这边隔音很好的,您……”
“真不需要,谢谢!”方锐有些被酒保说烦了,干脆也就不拘小节地蹲下身子,就准备自己将王琛给背走。
但留意到他蹲下瞬间,数道突然投过来的炙热目光,以及王琛那过短的裙摆后,他细节将给王琛腰上系上了外套。
“先生,您还没买单。”
就在方锐准备背着穿上了“外套长裙”的王琛离开之时,酒保微笑地伸手拦住了方锐,两个站门口附近的打手,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你把帐记王治安官头上就好。”
“抱歉,我们店不给记账,我也没听过什么王治安官。”
“那治安官的徽章,你总认识……算了,估计你这眼界也认不出来那玩意,拿着吧,不用找了。”
本来腾出一只手伸进王琛外套兜里,想要摸索徽章,却是不小心摸出了一张千元金卡的方锐,很是“大方”地将金卡插在了酒保胸口的口袋里。
“谢谢先生,您慢走!”酒保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方锐随意摆手回应,顺带不小心碰倒了好几个酒瓶。
“没事,您慢走,我收拾就好。”酒保冲着压根没准备回头地方锐鞠躬道。
他这个躬鞠了好一会,但当他再次直起腰板之时,刚才堆满了整张脸的笑容,已经是一点不剩了。
“拽什么拽?”
酒保一边将金卡从胸前口袋藏进裤兜,一边看着方锐离开的方向怨念十足道:
“花女人钱,吃软饭的小白脸,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不成?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高了一点,帅了一丢嘛?那女的也真是瞎了眼了!”
……
等方锐送完王琛回家,再回到自己在二十四区的居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最近作息跟诅咒者同步,又受伤未愈的他,干脆也就继续偷懒不修炼,直接躺沙发上睡了过去。
在大量酒精的作用下,他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转之时已是夜里九点。
“恩?什么味?”
刚刚睁开眼的方锐,便是忍不住地耸动了一下鼻子,然后循着味看向厨房。
恰巧看见戴着厨师帽,穿着围裙,整得很像专业大厨的赵嫣,正从里边端菜出来。
“你这是在干嘛?”
脑子还没有完清醒的方锐,下意识地询问道。
“不是很明显吗?在给你做饭啊……”
赵嫣将菜放到餐桌上后,摆出了一幅“你看不出来吗”的表情。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
知道自己表达不够明确的方锐,赶忙换了个问题。
“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想拿到你的地址,会有什么难度吗?”
“可是你为什么能进来呢?”方锐继续问道。
他的住址确实瞒不住赵嫣,但对方也不至于能握有他的备份钥匙吧?
“走门呗,我本来想翻窗的,但发现你没锁门,所以干脆就直接进来了。”
“不是……”方锐愣了一下,旋即表情有些怪异地问道:
“你这么大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给我做饭?”
方锐买二十四区的住所只是为了一个居民证,所以买的地方还挺偏,赵嫣要从城主府过来的话,估计得费不少时间。
“你……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到了以后,发现你睡得很沉,没忍心叫醒你,所以想着干脆给你做个饭好了。反正你也喜欢吃。”
“所以,你一开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爹说你两个徒弟在东侧外城区摆擂台,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所以就想着过来叫你一块去看看。”
“火蛇,雷猴摆擂台?这火蛇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方锐微微皱眉地嘀咕了一句,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疑惑地看向赵嫣道:
“你在找人监视我?”
过来叫他,而不是去城外找他,说明赵嫣应该知道他就在屋内一直没出去,再加上之前赵嫣所说的“本来想翻窗”言论。
很明显这姑娘是来之前就知道他在屋内睡觉了,不然正常人哪有不想着敲门,而是直接想要翻窗的?!
“那个你饿了吧?!我菜马上好了,你去端出来给你!”赵嫣没敢接话,而是慌张地走向了厨房。
“先温着吧,我担心我那两个徒弟!”
听到赵嫣菜马上好了,方锐比前者更加慌张地冲向了门口。
“那……那……哎呀!烦死了!”
赵嫣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方锐的背影,略微犹豫了一下,而这一犹豫也使得方锐的背影彻底消失了,使得她只得郁闷地跺了跺脚,然后返身走向了厨房。
不把菜先温起来,方锐回来饿了怎么办?
不把火先关了,把方锐的房子给烧了,该怎么交代?
……
夜里九点半,比往日里热闹了数倍的二十四区东侧外城区,近千人围成的擂台圈子内:
“给老子下一个!”
留着黄色寸头的雷猴,用一记迅雷不及掩耳地上勾拳,将一个两米左右的壮汉送出了擂台圈。
此刻的他,只穿着一条跟泳裤差不多的四角裤,赤身赤脚。
眼角被打破使得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上身微微隆起地肌肉之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结了痂,或者还在流着血的血痕。
这些伤,都是他在自擂台开打一来,连战二十场不败留下“男子汉荣耀”。
“别停啊!”
刚击败了一个对手的雷猴,用舌头舔了一下从眼角流到了嘴角的鲜血,极其好战地用双拳锤着自己满是伤疤的胸口,冲着围成围成擂台圈的众人怒吼道:
“下一个受害者,赶紧给老子上来啊!”
而雷猴展现出的嚣张,以及魔王般的浴血之姿,也是让围观人群里的好战者,忍不住热血沸腾地为他喝彩道:
“雷猴哥,好样的!咱年轻人就应该这么狂!”
“天呐,连胜二十场了,都不准备休息一下吗?这是多么变态的持久力呀?!”
“雷猴哥哥,我要跟你回家!持不持久不重要!我就是想给你生猴子!”
“谁特么说红叶帮只是虚有其名的?有雷猴战神在,红叶帮在老子心里就永远是第一大帮。”
“红叶大将雷猴,自此一役,怕是要彻底扬名了。”
……
“不错不错!雷猴这小子的表现很不错,打出的效果也很不错,二叔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擂台圈外边,捧着一杯盐汽水,坐在大卡车顶部加特林底座上边,悠闲观战的火蛇,很是惬意地翘着二郎腿说道。
“一半?你二叔交给你什么任务了?还有一半任务是什么?”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从火蛇身后响起,吓得他赶忙站起身,回过头,看向还是老样子,将自己藏在了长袍里的方锐道:
“我的师傅诶,你可算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
“你刚才不是问我二叔,啊呸!副帮主给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找我?”
“是的。”火蛇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道:“一共就两个任务,一个是帮红叶帮找回一些场子,另一个就是把您’老人家‘安安地给带回去。”
“帮红叶找回场子?这是什么意思?”方锐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字面意思呗……”火蛇想卖个关子,但被方锐微微一瞪之后,立马是不敢废话解释道:
“‘您老人家’之前不是在赵城主的宴席上,暴露了自己不是诅咒者的事实吗?
您可是我们红叶帮的帮主,是我们红叶帮的脸面人物,您这一把底细给暴露了,一群觉得有机可趁的投机帮派可不就来劲了。
短短两天时间,一堆以前见到我们红叶帮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偏远帮派,集体跑到我们红叶帮在各个城市里的驻点里挑衅,说我们红叶只是会使用重火器的懦夫,有本事就叫帮主出来跟他们帮主堂堂正正的干一架,有些还……”
“他们这是想踩着我的脑袋上位,借红叶的名声打响自己的名头?”
“是的!师傅果然一点就通。”
“所以,你在这设擂台的原因,不会是想搞个选拔赛,意为赢了雷猴的人就可以挑战我吧?”
“师傅果然聪慧过人!我……”火蛇下意识就准备继续拍马屁,但蛇类诅咒物带给他敏锐的感官,让他感觉到了现场氛围的不对劲。
他回头看去,发现竟是站在擂台圈最中央的雷猴,正在向……
向方锐勾手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