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着,从遥遥的天空之上飘来朵朵雪花,飘飘荡荡的,落在了红色的地面上,便融化不见。
这狭兽已经连续朝关口进攻了两天三夜了,不过好在就算这狭兽数量众多,但这关口地势,却是让它们的数量无可作用了,而如今那四万虎贲军也是已经赶至关口。
再加上外围的还有三万白耳士,足矣将其击退!
“可若是这些东西不退怎么办?”旁边的一位将士将手中的信件看完,皱了皱眉头,转头朝一边的谭归问道。
“那就打吧。”谭归笑了笑,转了转脖子“看看是这群畜牲的那对角硬,还是我大兆的凉横刀更硬。”
“可是照幕帅这么说,如此折损,怕是这大辽……”谭归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在说下去了。
“在这关口处,若是和这么群畜牲打还打输了,那我谭归还是趁早回家去种地的好。”此时看去,关口处已是一片血红,那狭兽的尸体都已经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但在押龙谷中仍然是布满了狭兽。
在关口之处,已经是布满了关隘盾卡,各队的士兵轮番上阵突杀,而在高处的弓弩手和弓箭手也都是三人轮换,一波接着一波的射杀。而这些狭兽却是似乎不知道害怕一般,仍然是一头接着一头的撞进来。
“那些练气士都撤回来了吗?”谭归抖擞了下鼻子,这狭兽的血腥味可以说是十分的难闻,一股子的烂泥臭味。
“嗯,全都撤回来了,没有人伤亡。”
“那就让白耳士继续在外侧打好了。”谭归站在瞭望高台上,看了看那押龙谷中密密麻麻的狭兽,冷笑了几声“你传话过去,若是一直到晚上,这群畜牲还不退的,就让他们先行撤离,待候着。”
“撤离?将军可是有何良策?”
谭归没好气的拍了拍这刚刚上任不久的统领的脑袋,给他拉进身旁,朝外指着押龙谷“你看着押龙谷像个什么?”
“像个什么?”统领忙扶正了头盔,看了看,摇了摇头“这能像什么?”
“像一口锅!”谭归撇了撇嘴“等到晚上来,这些畜牲东西就是锅里的肉,等到晚上来,我就给这群畜牲来烧上一通。”
“虽说幕帅讲不计代价,可这畜牲的命和我虎贲军的命比起来,那就是太不值钱了。”谭归冷哼几声,说罢又转头看了看这统领“你这么一个榆木脑袋是怎么上来的?这都想不出来?”
“去去去,你赶紧让人和老余头那边说好了,要不我这火一放,可就不一定收的住啊。”谭归看了看押龙谷,又看了看那西北边的大山。
这路似乎也不远啊。
“这放火烧,万一烧错了怎么办?”统领忙说道“万一这风给吹过来,可不就自损兵将了。”
“问的好!诶,看来你这脑子还不算是木头做的。”谭归咧开嘴笑了笑“我们这冬天,就刮两种风,一种便是朝大山那边的,另外一种便是朝那原野而去,那也烧不到老余他们。”
“那这万一要是烧到了山上?咱们不是和那山里的……”
“无妨,幕帅在信中也说了,若是我们用火烧,就只管烧,就是烧到山那边才好,诶。这种事情轮得到你操心?”谭归说着,又来了气“赶紧给我报信去!”
待那统领下去之后,谭归又看了看山那边“一群个鸟毛东西,算个什么玩意。若是老老实实呆在那山里面也就罢了,要是敢出来,老子就让那群鸟人知道什么叫做凉横刀。”
“嗷嗷!”
这狭兽的叫声也是着实难听,和那血液的味道如出一辙,令人作呕。
“那现在?”一旁的另外一个统领问道。
“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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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周山底下一阵爆裂声传来,阵阵作响,震响天彻。
浩居真人坐在一断裂的山石上,边喝着酒,边指点着“快点快点!你这蹦来蹦去的,是兔子嘛?”
又是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这不周山石的本命物算是没用了,这都挡不住,亏的还是个土行。”
而在这下方战斗的,正是苏景年与朱猴。
而朱猴来势汹汹,双拳挥舞的如同疾风,上一刻才抬手,转瞬之间便已经到了面前。
待到真正的与这朱猴对打之后,苏景年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压力。
一拳刚至,一拳又来,只见残影不见其形,而那覆盖着全身的流金火焰更是使得这拳势威力更甚,而一些溅射出来的火焰,一碰到身上便是烧出洞来,就算是苏景年已是龙象境假境,却还是被灼烧的疼痛难忍。
左腿一跳,便是朝右边的一处高崖而去,身形还未完全离开,便是感觉一阵灼热的气流肆意而来,一拳砸在了苏景年刚刚的落脚点。
“来!”
苏景年爆喝一声,两肩之上蠃鱼和鱼专浮现而出,双手合而再分,背后一个巨大的虚影浮现而出,神色肃穆,动作和苏景年如出一辙,行随心动。
“仙人拂尘!”
右手作势一掌压下,瞬时之间便是已到了那朱猴身前。
“轰隆隆!”
只见朱猴不退反进,猛的一拳与这手印相砸而去,一碰撞,那手印顷刻之间便是被打的破碎四散,化为虚无。
而那拳势却仍然势如破竹,直朝那苏景年身形轰杀而去。
浩居真人放下酒壶,抬手一抓,空中一阵摇动,便是瞬间又将苏景年给拉到了身边。
苏景年直接跌倒在地,虽然浩居真人已是及时将苏景年给拉了回来,却还是被那拳势冲击到了,顿时一阵神色恍惚。
而那朱猴倒也不再如何作势,慢慢变化了身形,又是变成了那一只小猴子,从一旁的一处裂石之中爬了上来。
“如何?”浩居真人笑着朝一旁的苏景年问道“这几日和朱猴打下来,感觉如何?”
那朱猴也来到了浩居真人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景年恍惚了好一阵,才是缓缓还过神来,听到浩居真人这么问道,只得是一边苦笑着一边摇头。
思索了许久之后,才是说道“完全只有躲的分,正面完全无法抵挡,先去还是我太高估了,这怕是一拳之下,我这体魄便是要碎了。”
“每一个方面都是被全部压制着,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出手的。”苏景年看了看坐在浩居真人一旁的朱猴,摇头叹息道“那一拳之下,什么技巧都没用,若非是这《倒顶》功法,气息运转够快够长,我怕是连逃都不一定逃的掉。”
“唉,这还已经破入龙象境了。若是还是在那明道之间境,怕这一拳之下,我就横死当场了。”苏景年顿了顿,又说到“不过就是算是我才突破至龙象的真境,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可谓就是一力降十会了。”苏景年纵然是多有不甘,却也是不得不认可这朱猴,确实是无法抵挡的了,至少现在是如此。
又歇息了一会,待内府之中的气息运转平稳下来之后,又是忍不住朝浩居真人问道“这朱猴,如今算的是什么境界了?”
浩居真人转头看了看朱猴,似乎也是不怎么确定“按照练气士的境界划分来说,这实力估摸着应该也有天命境的知境了,不过这灵兽的体魄却是不可一同而说了。”
沉吟了一会说道“也就是龙象之境了。”
苏景年目瞪口呆。
同为龙象之境,这差别就这么大?自己只能被追着打?就算是如今自己这杀伤力最大的一个仙人拂尘,却也是还是抵不住这朱猴一拳。
这差距,也太大了。
“这又要看你自己的自身积累了,内府运转,功法深造,自身锻体,各方各面都要自己提升了。”浩居真人似乎是看出来了苏景年的困惑,不由得在一旁说道。
“就那一人抗那倾山的和尚,对上朱猴,那怕是就是朱猴只有逃的份了。而那个和尚怕也算的上是龙象之境的第一人了,你也足可以看出,同一境界之下,差距有多大。”
浩居真人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壶中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倒入了嘴中,撇了撇嘴说道。
“境界的提升,确实是有十分大的增益和提升,但往往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就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减少这些差距。而这些人,也往往就是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和境界。”
说着,也不管苏景年是否听懂了,便自顾自的去喝酒了。
苏景年看了看朱猴,便转头继续看着大荒,着实有些不易啊。
星辰之下,月光入雪一般,洒落大荒之中,而之前从朱猴身上溅射出来的火焰,此时还仍然有些许在不周山脚下燃烧着。
“我觉得我当初‘大睡’所开辟出来的那个穴位,有用了。”苏景年抚摸着猴子头上一簇簇的金色毛发。
“龙象境是锻体,那就锻体到底;那天命境是感知规则,那就彻底的感悟到底。且不说同境无敌了,至少也不能像如今我和你打斗这般不堪了。”
“那就看看日后是否能如我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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