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梁怀博给她带来了治愈的希望,改变了她的命运。
在被出.轨之前,她可以依仗着他的疼宠,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体贴。
但现在,她不可以,他不再是她的依靠和救赎。
不知在哪一个瞬间,她恍然大悟了,唯一不变质的救赎只有自己的灵魂。
...
在梁怀博出了病房之后,齐南思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眼泪不值钱似的滚落,最后压抑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任由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泛滥。
梁怀博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声,瞳孔微颤,整个人看起来很痛苦。
直到里面的哭声安静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僵硬得麻木的腿,缓缓走了进去,坐在病床前。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有眼泪余留的黏.腻,压抑着嗓音喃喃道:“思思,还记得我们结婚时发的誓吗?”
“当初我们都说,这辈子永远不离婚。”
“思思,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他固执地不想离婚,不想彻底失去她。
他低下头,在她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亲了下。
...
齐南思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太累了。
睁开眼时,她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窗外的夜景璀璨闪烁。
她的好闺蜜宋微雨提着一篮子水果,还有一束漂亮的红色茶花来看她了。
“你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疯了?”宋微雨红着眼眶,伸手轻轻抚摸了下齐南思额头上的纱布。
“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得哭死啊,呜呜呜......”
齐南思笑了笑,心里有股温暖冒出来,她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惜命的。”
宋微雨吁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一脸心疼:“嗯,一切都会好的。”
齐南思没有说话。
她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吧。
宋微雨想到刚刚在门外碰见的梁怀博,他一脸的痛苦,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问:“你真的做好完的准备,跟梁怀博离婚吗?”
“你跟他从高一就认识了,大学他为了你,不顾家里的反对,跟你去了一个大学,毕业后他就已经筹备好了关于婚礼的一切,只需要你点头就好。”
“梁怀博结扎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他从认定你的那一刻起,几乎所有的事都以你为主,知道的人都说,他把你当成了心尖宠,只是......”
唯独出.轨这件事,让所有人都震撼又失望不已。
“南思,我说这些,不是故意在你伤口上撒盐,只是想问一下,你真的甘愿放弃,割断这些过往吗?”
她进来这个病房之前,梁怀博第一次苦苦哀求她帮忙劝一劝,他甚至以梁家列祖列宗,梁氏集团的名义起了毒誓,以后不会再做任何错事。
信誓旦旦,又悔恨交加,差点就打算下跪请求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诚恳,所以才会问出了方才的一番话。
齐南思整个人僵了下,眼底浮现了一丝迷茫,心痛的情绪渐渐弥漫心底。
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御塔,几乎要轰然倒塌。
沉寂,也在一瞬间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齐南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离吧,还是离婚更好。”
“事到如今,我才真正意识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阶级之分的,门当户对的思想之所以能存留千年,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和梁怀博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些年她在享受他的爱时,也在忧心那道差异的沟渠要怎么填补。
现在,她要放弃了。
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过多的妄想,平淡安稳的生活才是最能让她安心的。
热烈的爱过去了,还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愈合。
宋微雨怔了一下,看着齐南思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安抚地说:“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如果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
齐南思用力紧紧抱着她,声音酸涩:“谢谢你,微雨。”
她收敛了思绪,强行扬起一张笑脸:“放心吧,我做出决定之前都想清楚了的,一切都应该向前看。”
“所以,离婚是唯一的结局。”
...
门外的男人听见了病房内的一字一句,犹如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心窝处。
他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倚靠着墙边支撑身体,浓浓的绝望笼罩着他。
要怎样,他才能挽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