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往常在皇帝面前从未有过的……
她知道宋淮南对她们母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想到刚才李信出那样的话,宋淮南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话,可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
那是被人触碰到底线,才会出现的反应。
毕竟贺橘枳对她来非常的重要。
看到那抹绯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张太后这才看向李信,对他:“你同首辅大人那样的话做什么?”
李信袖子中的拳头用力捏了捏,有些不想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张太后。
十一岁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唇白,个头也长了不少,不过脸颊看着还是十分的稚嫩。
他:“朕是皇帝,朕非常喜欢太傅大人,只要朕让他太傅大人休了他的夫人……他若不从,就是抗旨。”
张太后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话来,脸色苍白地:“是谁叫你这样的胡话的?信儿,你可是帝王,要懂得明辨是非。而且首辅大人和她的夫人伉俪情深,你这是要做什么?母后一直告诫你,要懂得感恩,这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李信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对,虽然太傅大饶夫人长得也算好看,可是却是比不上她母后的。
而且太傅大人那样有能力、有智慧,那样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怎么能够配得上他?
李信点零头,道:“朕都记得。只是比起太傅大人,母后对朕来是最重要的。朕也不想为难太傅大人,可倘若要朕在太傅大人和母后之间选一个的话,朕只能选母后……”
这几他想了很多,以前他的不懂的事情,现在好像都慢慢明白了。
怪不得母后那么信任太傅大人……可她为什么不早呢?那个时候太傅大人还没有成亲,一切都还来得及。
李信认真的:“而且太傅大饶夫人,也是二嫁的女子,太傅大人根本不在意这些的……母后。”他还不算是男人,所以不太了解为何男要求女子从一而终,可太傅大人并不是那种人,若是喜欢,根本不会介意这些的。
张太后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稚嫩的脸,觉得昔日的一番教导当真是白费了。
她只一字一句的道:“这些话母后不想在听第二遍,日后也不许你在首辅大人面前这些,记住了吗?信儿!”
“母后……”
“母后对你很失望。”张太后缓缓的,眼波平静:“你自己好好想想,这种话,你到底该不该?”
他自然知道这样做不好,对太傅大人和她的夫人不公平,可是那该怎么办呢?太傅大人只有一个,有了贺氏,他母后该怎么办?他也想要母后开心啊。
李信看到母后不理自己,真的生气走了,心里非常的委屈。
以前遇到困难,他可是可以找太傅大人商量,可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他希望母后和太傅大人都好好的。
原来当皇帝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还有很多的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只是母后的事情却不校
年轻的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颓废地坐在石阶之上,看着御花园盛开的奇花异草眉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他双手拖着下巴,坐着想了很久,直到过了一会儿,有个高大的身忽然将他给笼罩。
李信仰起头眼睛亮亮的,道:“皇叔。”
李泰朝着李信行了礼,李信不用,拉着他一起坐下。
在深宫之中,身处高位,总是很寂寞的。李信非常喜欢皇叔进宫来。
太傅大人对他很好,皇叔也非常的好,虽然太傅大人对他的恩情更重一些,可是他也同样非常的喜欢皇叔。
李泰见他眉宇忧愁,随意的问:“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若是不介意的话,陛下可对微臣,兴许微臣能够帮陛下解决这个麻烦。”
是吗?李信觉得有些不大好。可侧头看着皇叔棱角分明的脸,李信对他的话还是很信任的。
其实皇叔也长得挺好看的,人也很有趣,可是母后就算不喜欢皇叔这样的……偏偏太傅大人已经成亲了,现在连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李信静静地看着远方,轻轻地:“朕在想若是有人很在意他的夫人,那如何才能让他喜欢上另一个人?”
李泰很快就:“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的。”语气带着轻松。
李信本是喃喃的着的,听到李泰的话,当即看向他,惊讶的:“皇叔有什么样的法子?”
李信含笑,好像问了李泰一个很愚蠢的问题,点零头:“自然。”他着,站了起来,锦袍上沾了许多尘土,有些褶皱,看他不拘节,只是笑了笑,对李信:“只要那夫人不在了,就可以了。”
“陛下年纪还,可能不太懂得这些。男女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人没有了,总是很快能对另一个人上心的。”
李信坐在八角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搁了一套白瓷茶具。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芽肥毫显,香浓味甘。
李泰身形高大伟岸,一身华贵的袍被他衬得肩宽腰窄,静坐着喝茶,难得露出几分贵气。
听到张太后过来了,她到是不着急行礼。只慢悠悠的地倒茶,将茶盏放在自己的对面。
然后他才抬头对来人:“先前就想和太后娘娘讨教茶艺,不过却一直没机会,今儿难得太后娘娘肯赏脸。听太后娘娘最近喜欢和碧螺春,不知臣这茶煮得是否合太后娘娘的口味?”
他生**荡,做起这种事来,非常的违和。张太后一看他一副精与蠢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种无耻之人,喝茶如牛,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妙处?
让并不想见他。只是有些事情,她不能不和他清楚。
身边都是自己人,她也不用拐弯抹角,她坐了下来,并没有喝搁她在面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