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淮南醒来,看着熟睡中的人儿在她怀里一副温顺乖巧模样,一瞬间尽然忘记了先前的事情,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他已经回到她身边了,没有什么好再计较的。当初娶她的时候,存着的心思他自己最清楚了。
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不好?可是就这么将六年事儿一笔勾销,仿佛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心里想着如何都要讨回来,可真正面临的时候,始终下不了手,大概对她冷淡一些,已经他能够做的最大程度。
今日老夫人要他们夫妻二人一道去碧波院用早膳。
院里的下人见到他们二人来了,便急忙走进屋子告知了老夫人。
贺橘枳走进屋子便给老夫人行了礼,“祖母!”
宋淮南也随着道:“祖母。”
樊氏见他们夫妻二人坐了下来,便说道:“我听说昨日大人被太后给召进宫了……据说那太后才二十六,真是……。”
一旁沈氏见宋淮南神情没有变化,忽然对樊氏道:“说这些做什么?”
一桌子的人便都放下筷子,看着樊氏。
樊氏一见气氛不对,旋即白了脸,立马解释道:“是孙媳多嘴了。”
心里却想着,那张太后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宋淮南一直出入后宫,有深得张太后的倚重,实在让人不怀疑,他们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而这宋淮南不就是好这口,从别人哪儿抢女人嘛。
贺橘枳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这樊氏话里的意思。
不过对于张太后,她也知之甚少。
这张太后乃是先帝的表妹,因为血缘关系,便被当今太皇太后指给先帝做皇后,所以当今的皇上乃是嫔妃所生,先帝将其过继给太后的,但母子二人的关系一向都很好。
贺橘枳想得正出神,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碗移了过来,淡淡的说道:“不想吃粽子,你帮我吃。”
她一向都挺喜欢吃粽子,他居然还记得,贺橘枳将粽子给剥开,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蜜枣馅的。
可眼下,贺橘枳却一点都不想吃。
宋淮月便在一旁道:“大哥进宫,是和太后娘娘谈论朝政上的事儿吧?说起来,我曾见过太后娘娘,可真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还曾亲自给百姓们施粥。大嫂,你知道此事吗?”
贺橘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太后娘娘的贤名,我当然听说。”
因为樊氏的一番话,这顿饭,大家的吃得很不如意,没过多久,便都散了。
老夫人特意让樊氏留了下来。
樊氏见此,立马给老夫人认错:“祖母,儿媳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还请祖母莫要生气。”
面对着樊氏,老夫人不再像刚才那样和蔼,厉色道:“你以为我喜欢那贺氏?可如今人已经去进门了,你看看南哥儿对她的态度,你自己也该掂量掂量,别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给作死了。”
顿了顿,又道:“平日里你闲着无事多说几句也就罢了,可人家是堂堂太后,身份尊贵,岂是你随意说的?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觉得咱们宋家太风光了,想要弄出点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