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听到张文焕的话,有些疑惑,开口问道:“老爷子,你如何确定六合扇就在我手?”
“就是项强送你的那把,你还拿出来上过擂台亮过相!”
海生抱拳客气的说:“哦,原来您老是前清武状元之后,失敬!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干嘛不在项强手里讨回?偏偏找我晦气,莫非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拿捏?”
“那倒不是,项家是道上的惹不起,即便把扇子拿回来,也有麻烦上身。而海东家不同,你是个讲道义的,公平交易不会有后续麻烦!”
“呵呵,说白了还是觉得我好欺负,想拿回六合扇,可以!不知道老爷子用什么来换?”
“我这条命怎么样?”张文焕昂起头。
海生皱眉:“对你来讲是无价之宝,但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那可不一定,我就贱命一条,但你的命金贵。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事业蒸蒸日上,难免会得罪人,有不少人想要你的命吧?光凭这几十个废材禁军,那可就危险了!”张文焕说完话,身运气轻轻一震,刹那间捆在身上的绳索纷纷爆开。他解下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咂咂嘴,很是享受的模样。
郭达如临大敌抽出随身兵器将海生挡在身后,海生没有丝毫惧色,对张文焕展现出的功夫感兴趣,开口问:“老爷子想怎么换?”
“你我打一场,我赢了扇子归我,你赢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海生笑起来:“这样的交易方式可真够别开生面的,用命换扇,行!正好手痒就陪老爷子耍几招,屋里施展不开,咱们去院子里怎么样?”
“我想来场马战,你我皆是武将之后,不知道你家的马上功夫丢干净了没有?”
“十不存一吧!张老对我挺关注,知道我才从外面弄回来十几匹马,不过我的马术稀松平常,怕是会扫你的兴。”
“我也有十几年没骑马了,咱们半斤八两,时代变迁武将落幕,实在是令人唏嘘呀!咱们这些后人愧对先祖。”张文焕叹气。
海生撇了他一眼说:“好,老爷子想玩,我舍命陪君子,明早九点半,咱们在临时擂台一决高下如何?”
“好!”
“郭达,你送张老去客栈休息,好生照顾不可怠慢,张老爷子,我就不送了,告辞!”海生吩咐手下送客,随后抱拳离开。
“请!”张文焕还礼目送他。
当晚再没有出状况,一夜无话。第二天,海生骑着高头大马前往临时擂台,所过之处引来路人观望,一路跟随被挡在擂台大门外,只好找围墙漏洞进行窥视。
张文焕已然在等,他在田家马场挑了一匹好马,换上家传盔甲,手握丈八蛇矛,骑在马上闭目养神等待着。看到海生进场睁开双眼,眼神中迸发出犀利光芒。
海生看他如今模样也挺惊讶,一晚不见,张文焕从丐帮弟子变身为沙场老将,身收拾妥当,看起来挺威严。盔甲虽旧但人很精神年轻了十岁,骑马来到他对面驻马而站。
铁牛屁颠颠的跑来,他有收到通知,知道老板今天会上场和人打一架,他掌管擂台,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要来观摩一番,而且还要保证海生的安,护卫左右。身后跟着医疗队和四个护院,还有一些在学骑马的浪潮学员。
何加劲,刘得华就在其中,他们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一场好戏上演,何等有幸见到老板亲自征战沙场。
海生看到铁牛跑来便吩咐着:“去,取我方天画戟!”
“哦!”铁牛回答着,跑去擂台从武器架上抽出方天画戟,扛着它来到海生面前双手递上。
海生接过,挥舞手中兵器,心情大好高喊一声:“阿牛,擂鼓助威!”
“得令!”
铁牛跑到擂台边拿起鼓槌敲打大鼓,“咚,咚,咚咚……”声音由慢及快,振奋人心的鼓声传遍会场。骏马嘶鸣前脚扬起。
海生左手抓住缰绳控制骏马,右手握住方天画戟,轻轻一拍马屁,骏马夺路而奔。
张文焕也同样操作,两匹马顿时冲锋而进,错身时,两人举起兵刃互相劈砍,清脆沉闷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刚开始,马上两将打的有模有样,你来我往好不精彩,几招之后就原形毕露了,连马都控制不住,兵器往往打在空中,没有准头失了方位。
不管是现场观众还是在外窥视的都没有发出嘲笑声,马战虽然打的不好看,可也比他们强多了,毕竟连没几个会骑马,别人还能骑马握着长柄武器作战,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鼓声依旧,马战没有停止,持续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张文焕马术不错,海生仗着马好,两人都有真功夫,但还没有适应马战,打到后面弃马上了擂台。
这下就精彩了,可比马战打的激烈多了,都是武将路子大开大合,招式同样精妙,拼的是力量和技巧。胜负往往在一念间,形势十分惊险。
擂台上,两位武将拼杀间越打越猛,吃瓜群众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双眼死死盯着擂台。
周星星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在围墙处窥视,眼睛透过孔洞往里看就没眨过,身穿丐帮套装,手拿打狗棒,单手紧握嘎嘎作响,心里激动万分,他好想上台打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身穿盔甲的张文焕站在擂台角落,驻着丈八蛇矛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了。
海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单手驻立方天画戟,但手抖的厉害,长柄武器拿着都费劲,拼了几十个回合,已然是强弩之末,舞不动了。两人都没有放弃,大喝一声,握住兵器冲锋做最后一搏。
“砰!”一声巨响,丈八蛇矛被磕飞掉落在擂台边缘,张文焕摔个四仰八叉,双眼无力望天,眼泪流出眼眶,滑落脸颊。
方天画戟也被撞飞往后仰,海生用尽余力才控制住,没让它掉落。双手紧握戟杆,身体靠住才没有倒下。他笑问:“老爷子,如今怎么说?”
张文焕有气无力的回答:“你赢了!”
“我胜之不武,你年老体衰,我正值壮年。这次就算平手可好?六合扇你带走,中午我摆一桌,咱爷俩喝一杯!”
“输了就是输了,哪来的借口!想我张文焕一生好赌,从来就没赢过,什么都输光了,这最后一战,终于把命也输掉了!哈,哈哈……”张文焕突然放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