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竟然看到阎鸣泰脸色的变化,都感觉到有些好奇。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朱由校从殿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周奎和阎鸣泰身边。
“阎鸣泰,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阎鸣泰显得有几分疯狂,咬牙切齿地说道:“回禀陛下,臣不认得这两个人。”
朱由校笑了一笑,显得没有太过在意,又转过头来看向刚被带进来的那两名囚犯。
“阎鸣泰说不认识你们两个人。那就是说你们之前招供的那些东西,部都是假的,如此一来你们就是欺君。”
“欺君会有什么下场,想必你们很清楚,也不用朕说了。”
“又或者说是东厂里面的手段,你们两个还没有享受够,还想继续进去享受享受。”
两个人一听到这话当场也是慌了。
东厂里监狱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绝对不愿意再回到东厂监狱里面了。
哪怕就算是死,也比在呆在里面要好。
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自从他们被抓了起来之后,他们的家人也没能够跑掉,部都被魏忠贤抓了起来。
现在如果他们不能证明他们说的话是真的,那他们的家人也死定了。
那两个人之中的胖子,一脸激动地用手指着阎鸣泰。
“阎鸣泰你这个狗东西,我姐都让你给睡了,虽然不是什么正室,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小舅子,到现在,你倒是不认识我了。”
“可是不要紧,我可认识你。”
“陛下,你大可派人去查,我可是在这阎鸣泰家中,可是住过一段时间的,稍微一查就能够查出来了。”
这阎鸣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显然对于这个事情无法反驳。
朱由校嘲地看了一眼阎鸣泰,才满意地把头转过来,看下那两个囚犯。
“好了,既然你们身份已经确定了,那你就给大臣们讲一讲,你们犯了什么事情吧。”
事到如今,那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回禀陛下,我杀了人。”
朱由校感觉到有点不满了。
这样一句一句问下去,还不知道问到什么时候。
“你杀了什么人,说清楚一点,别跟挤牛奶一样,一点一点的挤。”
两个人看到朱由校这副样子,当场也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一点一点往外挤了。
最后还是那个阎鸣泰的便宜小舅子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小的名叫张清,是这阎鸣泰的小舅子。”
“虽然我姐只是一个小妾,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在阎鸣泰的手下混了一份差事,算是他的心腹之人。”
“大半个月之前,阎鸣泰找了我,让我把一个在清泉山挂单的道士给弄死了。”
“并且阎鸣泰特别嘱咐我,这个事情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知道。”
阎鸣泰听到这句话,连忙冲了出来大声骂道:“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认识什么清泉上的道士。”
那张清听到这话,又害怕会被拉回到东厂的监狱里,当场也是着急了。
“陛下,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阎鸣泰他也不认不要紧,但是他跟清泉上的这个道士有关系,这个事情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虽然他们都是在花满楼秘密见面,但是两个人多次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个东西一查就查得出来了。”
“这样一来,就算这阎鸣泰想要想要不承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朱由校听到这个话也笑了,他没想到这张清看起来有些蠢钝,竟然心思那么缜密。
他连这些事情都想到了,也难怪阎鸣泰会把他当做心腹之人。
阎鸣泰脑袋嗡嗡作响,他没想到这时竟然直接就把它给卖了,还卖的那么彻底。
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后果,阎鸣泰腿脚一软倒退两步,竟然当场跌倒在地上。
在场的文武大臣都感觉到十分稀奇,无非就是杀了一个道士而已。
这阎鸣泰身居高位,哪怕只是谋杀了一个普通的道士,那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慌张的。
朱由校无论如何,如果按照大明律法来说,也就把阎鸣泰给杀了。
对于阎鸣泰的家人,最后还是只能够放了。
他又何必如此慌张?
大家很快就已经理解到了,恐怕这个道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如果不然的话,阎鸣泰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
朱由校信手一招,一个小太监拿上来一画像上来了。
他看一下那张清,往画像上示意了一下。
“你们杀的那一个道士,是不是就是这画上面的道士?”
那张清定眼一看,马上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道士,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这个时候,孙承宗站出来了,一脸发懵的看着朱由校。
“陛下,这个道士乃是何人,为何这阎鸣泰如此慌张?”
朱由校笑了一笑,也没有继续绕弯子了。
“这道士来历可非常一般,根据东厂的调查,这个道士十分擅长医术,也十分擅长炼丹。”
“当时朕所服用的那种仙药,就是出自于这个道士的手中,而并非是什么霍维华的祖传秘方。”
朱由校这个话一说出来,整个朝廷上下骚动了起来。
每个大臣都在窃窃私语,甚至对着这阎鸣泰指指点点。
如此一来的话,这个事情就说得通了。
这个道士正是这个事件中一个关键的人物。
大家都转过头来看下阎鸣泰,恐怕这阎鸣泰今天,是难以从这朝廷上面顺利的离开了。
阎鸣泰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掰扯不过去了。
他浑身颤抖了起来,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旁边的周奎看了一眼阎鸣泰,他只感觉到这阎鸣泰十分的窝囊。
如今对方什么证据都还没有,只凭着两个杀手的空口白牙,怕他做什么。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阎鸣泰自己有几分心虚了。
周奎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并没有那么慌张,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把这里面的事情理清楚了。
只要在朱由校拿不出别的证据来,那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无非就是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杀手,说是阎鸣泰干的而已。
他还也能从大街上找来两个人,说是霍维华好干的。
甚至说的难听一点,他甚至还可以说是这朱由校,自己找杀手杀了自己。
反正都是胡说八道的事情。
这根本就说不明不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