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在远方微微起伏。秋天,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大汗脱欢,哲华黎,乌吉措一起聚在大帐中,喝着奶茶,吃着烤羊腿。
“法王,你的伤势如何了?”脱欢关切问道。
“多谢大汗关照,我服了疗伤圣药,此次受伤又不重,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完复原了。”乌吉措微笑道。
“武当山上突然冒出来的‘湖净’长老,必是笑天无疑。”哲华黎气哼哼地说道。
乌吉措点了点头,“根据你们描述的相貌,确实是笑天。他在大同击杀了藏密四大金刚法王,与我们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
脱欢沉吟半晌,长叹一声:“我们筹划了半年,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笑天,导致最终功亏一篑。我草原人口稀少,这次在大同损兵折将,至少得休养个一两年才能再出兵中原。”
哲华黎躬身施礼,“大汗,如今大明朱詹基雄才伟略,四海升平,实不宜大动刀兵,请大汗明察。”
脱欢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为有理,当今大明,国泰民安,我们即使联合女真,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我已经派人送了厚礼到京城,逐步收买东厂之人,做长远图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天如此年轻,听说还未成亲,我们可否送些财宝美女过去,看看是否可以收买他?”
乌吉措闻言,脸色一沉。哲华黎连忙道:“国师,大汗惜才,这笑天文才武略,天下罕有,请国师体谅。”
乌吉措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哲华黎微微一笑,“大汗,那独孤笑天乃侠义之士,视金银财宝如粪土,曾捐出后元宝藏,在北方收留贫苦百姓,我们的黄金珠宝,定然无法打动他。”
脱欢长叹一声,“这笑天仗义疏财,据说去年冬天,救了北方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如此英雄,本汗真不愿意与他为敌。法王,你怎么看?”
乌吉措也轻轻一叹,“笑侠不图个人名利,只为天下百姓安危,犹如我藏宗的活佛转世,听说少林派想邀请他入寺当方丈,如果没有藏秘四大金刚法王之仇,本人也不愿与之为敌。”
脱欢闻言哈哈大笑,“少林寺的和尚凭地狡猾,只是这笑天正值青春年少,还没有成亲,怎么会去当和尚。”
乌吉措和哲华黎闻言,哈哈大笑,乌吉措笑道:“笑天与中灵之事,天下皆知,少林寺真是胡乱折腾。”
过了片刻,三人收了笑容。
脱欢道:“大明的人口增速很快,目前已经有6000万人,超越我等几十倍。长此以往,我蒙古草原、女真、乌思藏、吐鲁番等小国必然危矣。”
“国运之争,无所不用其极,军师有何妙策吗?”
哲华黎微微一笑,“汉人有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汗,将草原明珠明月娜赠与笑天,他必然深陷美人乡,无法自拔。”
“不行!”乌吉措拍案而起,“明月娜是灵童转世,岂能嫁给汉人。”
哲华黎躬身道“独孤笑天也是有佛缘之人,天下皆知少林寺要迎他当方丈,也许他是转世的无上师,也说不定。”
“这个…”乌吉措嗫嚅半晌,答不上来。
脱欢哈哈大笑:“法王不必着急,先让他们见一见,也许有前世的缘分,再定婚事不迟!”
五鼓声深晓色回,北驰马首望燕台。旧趋武帐清光近,新会仙山秘典开。人惜憩棠余爱远,帝忻借箸密谋来。
大汗脱欢,哲华黎,乌吉措筹划分裂中土的计谋,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时分。
“女真、辽王、镇威大将军、乌思藏、吐鲁番,都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一起发动起来,必然能雷霆万钧,一举拿下中原!”脱欢沉声道。
哲华黎点了点头,“如今只差一个契机来结束各家的观望!”
脱欢叹了一口气,“朱詹基正在春秋鼎盛之时,只怕还要十余年才会年老昏庸。朝中三杨皆是贤臣,大明国势正强,各家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怕死伤惨重,得不偿失。”
哲华黎向着乌吉措躬身拜倒,“大日法王神功无敌,晚辈斗胆,有一事相求!”
乌吉措连忙扶起哲华黎,“军师何必多礼,本王听闻赛罕部的英勇故事,对军师极为钦佩。有事请讲!”
哲华黎看了脱欢一眼,脱欢点了点头。
哲华黎轻声道:“法王,我们在京城已经买通了东厂的重要人物,可以安排高手潜入京城,在恰当的时机,刺杀朱詹基。宣德周围,高手如云。此事只有法王出手,才能确保成功,本人想请法王出手!”
乌吉措沉吟半晌,并不答话。脱欢和哲华黎知道大日法王乃一代宗师,向来注重身份,刺杀之事让他去做,定然为难,二人皆沉默不语。
乌吉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乌思藏地处高原,土地贫瘠,不能大规模种植粮食,民众饥寒交迫,困苦不堪。藏民虽然虔诚,但奈何民不聊生,寺庙多有破旧,喇嘛们难以专心修行藏宗佛法。”
“我有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秘法,即便是当年的张三丰真人,也追我不上。此次纵然刺杀不成,本王也可以安然逃脱,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施展远遁千里秘法,对本人经脉损伤较大,纵有灵丹妙药,也需要修养一两年才能恢复。”
脱欢见乌吉措言语松动,大喜过望,欣然道:“法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汗能做到的,必然应允。”
乌吉措点点头,“本王有三个条件,第一、大事若成,将四川和云南两省划归我乌思藏,每年用两省的粮食供应我乌思藏的贫苦民众。第二、攻下大明之后,大汗赏赐布达拉宫2000万两白银,用于修缮寺庙,扶持贫苦喇嘛。第三、大汗将喇嘛教奉为蒙古国教,兴建寺庙,允许我藏秘高僧到蒙古各地传法。”
脱欢一拍大腿,欣喜道:“法王神功无敌,有你出手,宣德必命不久矣。你说的三件事,我都答应,哲华黎,拿文书来。”
哲华黎取出笔墨和两张羊皮,脱欢在两张羊皮上用蒙汉两文,写下了承诺乌思藏的条件,并盖上了大汉印玺。随后,脱欢拔出匕首,割破手指,对着长生天发下誓言,用流血的手指在两张羊皮卷上按下手印。
“请法王收好一份,本汗绝不食言,即便本汗有什么不测,成吉思汗的子孙也会信守诺言,军师收好另外一份,做个见证。”脱欢朗声道。
哲华黎急忙跪地行礼,“赛罕部以名誉起誓,必然守护这份承诺兑现。”站起来收好了一份羊皮卷。
乌吉措双手颤抖,接过羊皮卷宗,认真看了片刻,收入怀中。“本人这就回乌思藏,将此卷宗供奉在布达拉宫,三个月之后,去京城潜伏,伺机出手。”
脱欢和哲华黎大喜,脱欢欣然道:“我们会让京城的内应安排好一切,宣德纵有高手防护,此番也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