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希摇了下头。
“是我让他去荒岛守着的。”
他们是在荒岛被带走的,游戏结束后,又被送回荒岛。
陆宸希想着,舒向晚要是能出来,应该也会出现在那里。
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让陆禹派人守在荒岛,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没过多久,陆禹就在荒岛的沙滩上发现了舒向晚。
“不过我父亲说,发现你的时候,看见你浑身湿漉漉的,应该是沉过海。”
“他不知道是谁把你从海里捞出来的,只知道捞你出海的人,抢救过你。”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
舒向晚听到这话,有些怔愣住。
当时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及时救她的,也就只有宁瑞成。
难道他是良心发现,过不去愧疚的坎,这才返回来救了她?
这个可能性,舒向晚是不愿意相信的,却又觉得只能是他了……
但纵使是他,舒向晚的恨,也不会减少。
如果不是宁瑞成,她们母女三人又怎么会过得那么凄惨?
如果不是宁瑞成,她又怎么会受尽宁婉的欺负?
想到宁婉逼迫季景川,让他跟自己离婚的样子,她就止不住恨。
看到她握紧双拳,满目愤恨的样子,陆宸希伸手,覆在她手背上。
“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别动怒。”
舒向晚这才缓缓收起愤恨情绪,再不动声色的,移开被陆宸希覆盖的手。
先动心的人,哪怕是再细微的动作,也是能感受到抗拒的,陆宸希眸色暗下来。
不过他也只暗了一瞬,就装作不在意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倒了杯水,递给舒向晚。
“你后来找到季景川没有?”
接过水杯的舒向晚,手指顿了顿。
“找到了。”
她垂下眼睫,没有什么情绪的,喝了一口水。
找到季景川,舒向晚应该很高兴才对,但她此刻却情绪不高。
眼底更是没有此前波涛汹涌的爱意,陆宸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你和他怎么了?”
捧着杯子的舒向晚,将头垂得低低的。
“他不要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滴泪水,滴进了水杯里。
望着那荡起一阵涟漪的水,陆宸希怔愣住。
“怎么会?”
季景川在他面前宣誓主权时的疯狂占有欲,几乎能将他吞没。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季景川爱舒向晚爱到了骨子里,怎么会不要她?
要换作从前,舒向晚定然是自己闷着,避而不谈伤心事。
可此刻的她,却是擦去眼角的水迹,笑着看向陆宸希。
“他不得已,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逼我签了。”
陆宸希明白过来,季景川有苦衷,这才逼走舒向晚。
“既然是不得已,那就不算不要你。”
舒向晚轻轻点了下头,眺望窗外的眼睛,却带了丝难过。
陆宸希盯着不言不语的舒向晚,看了半晌后,再次开了口。
“他现在是玩家,还是幕后黑衣人?”
舒向晚能找到他,无非就是这两种方式。
“是邀请人。”
舒向晚抬起手,指了指胸口位置。
“他衣服上刻着暗场邀请人的字母与数字。”
“ace-i
viter--9,级别应该比黑衣人要高吧?”
-9,是编号,意味着暗场合伙人的顺序,确实是高级别的。
季景川还挺厉害的,一个卧底,竟然能爬到合伙人的位置。
“陆宸希。”
“嗯?”
“像他这样的级别,是可以自由出入暗场的吧?”
陆宸希不清楚季景川是怎么成为暗场邀请人的,却知道这种级别的出行,的确不受暗场约束。
他迟迟不回应,就是最好的答案,舒向晚的眼睫,再次垂落下来。
“他只要在3天之内,给我打个电话,我都不会去找他,也就……”
舒向晚哽咽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陆宸希凝着她,沉默片刻后,出声安慰她。
“他应该是还有任务没完成,等他完成后回来,你再好好问问他。”
舒向晚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
“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跟他说过,以后生死不见。”
陆宸希愣了愣,眼底透着似解非解。
“你在怪他?”
舒向晚点了下头。
“他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了我两次。”
她愿意陪他去死,也不愿被他冷冷推开。
但是季景川却觉得,这样做才能保护好她。
她能理解他,可心里的难受,却是能带进噩梦里的。
“我只知道他不得已,却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得已,是不是很失败?”
当年也是死过一次,时隔三年,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她以为经历过这次,他不会再因为不得已推开她,可他还是一往如初。
对于没有上帝视觉的舒向晚,季景川所有说不出口的苦衷,都是一种伤害。
更何况季景川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