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孤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舒晚沉沉松了口气。
她以为和季司寒闹得这么僵,他就会派人送她回去。
可他不仅没派人将她送走,还让周伯好好照顾她。
他自己则是再也没出现过,似乎将她彻底遗忘了。
阿兰给她连续用了几天治疗心衰的特效药,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过来。
能下地走动了,但身子却大不如从前,只是起床上个厕所都能废去她半条命。
阿兰说特效药可以缓解疼痛,却缓解不了生命的倒计时,她注定会如期死去,谁也救不了。
她从浴室扶着墙出来时,阿兰正在收拾仪器,看到她浑身冒着冷汗,连忙走过去扶住她。
“舒小姐,你还是去医院接受最后的治疗吧,别强撑着了,你会受不住的……”
“不了。”
舒晚坚定的摇了摇头。
阿兰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季总发现的。”
舒晚抿了下嘴唇,勉强扯了个笑给阿兰:“所以……周医生,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阿兰无奈回以一笑,“没有季总的允许,谁也不敢带你离开的。”
舒晚也就不再为难阿兰了,在她的搀扶下,重新在床上坐了下来。
阿兰端起旁边的水杯,递给舒晚,“你现在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多喝点水吧。”
心衰晚期患者吃多了东西胃部容易出血,只能靠水来维持生命体征。
不过用不了多久,估计她连水也喝不下去,到那时生命也就走到头了。
舒晚接过水时,抬头想对阿兰说声谢谢,却看到了她脸上的抓痕。
“周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刚刚她帮自己做检查、输液时,她没仔细看阿兰。
现在看到她脸上几道深深的指甲印记,这才发现她受伤了。
阿兰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所谓的说:“被一个患者挠的。”
季总要她去处理宁婉,那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主动承认她就是那个被季司寒抱进车里的女人。
这不她刚站出来冒领,宁大小姐就带着一群人闯进医院,又是打又是砸的,还挠了她几爪子。
不过这是季司寒吩咐她做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告诉舒晚是谁挠的,也就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
阿兰说是被患者挠的,舒晚也就以为她和患者发生了纠纷,便没有再多问。
“周医生记得用去疤痕的药。”
阿兰长得柔美大气,是标准的美人脸,可不能因此毁了容。
阿兰点头回了声‘好’,就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她是私人医院的院长,平时行程还挺忙的。
要不是托季司寒的福,只怕很难约到她。
想到季司寒,她心里就堵得慌。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都要和白月光结婚了,竟然还将她关在家里。
难道他既要宁婉又要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季司寒未免也太贪心了。
舒晚看向落地窗的方向,不知何时阴了天,还下起了大暴雨……
这样的天气,跟她的心情很相衬,让她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