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乎没人相信,像陈天这么年轻的中医,会有能力治愈瘫痪了多年的病人。
不仅如此,而且还只是利用比赛这点短短的时间。
这家伙敢情是吹牛没打草稿吧!
此刻,陈天在第一场比赛中获胜而博得观众们对他的那些好印象,再次荡然无存。
甚至连观众席上的林婉清都在怀疑,陈天那吹毛求疵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但凡给他一粒花生,都不会“醉”成这样。
但气人的是,有些人总能把自己吹过的牛逼一一实现,陈天正是如此。
钱仓粟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陈天,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那番话。
用几枚银针就想短时间内治愈瘫痪病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行医至今,对于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讥笑道“年轻人,病我治的多了,但像你这种神经病还真的挺难治愈的,哈哈哈”
听了这话,陈天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转念一想,又何必与不同层面的人计较那么多,自己有多少能耐难道还不清楚吗?
与其和对方争个面红耳赤,倒不如用行动告诉这些质疑自己的人,什么叫实力打脸。
不过有些话还是得怼回去,否则自己颜面何存?
平静的对钱仓粟说道“世人都说中医界北派医者的医术是如何如何的了得,今日一见,却让人大失所望啊,看来南派吞并北派将指日可待咯。”
此番言语明显带有挑衅意味,可陈天又怎么会在乎,更何况还是钱仓粟挑事在先。
擂台上北派的五人同时怒视陈天,尽露出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钱仓粟大喝道“浑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咱们北派的名声岂容你玷污?”
这时王懿大声嚷道“小子休得猖狂,侮辱我北派,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紧接着他的两个亲弟弟以及欧阳霖都不约而同的数落起了南派,同时也不忘带上几句来诋毁陈天。
可见陈天这次的仇恨拉的比较深。
他却好笑道“北派的名声?呵呵不知道值几个钱呢?一群七老八十的庸医没半点儿本事不说,还老想着往自己脸上贴金,皮真够厚的。”
他就是看不惯北派的这些人,好端端的一场医术交流大会,愣是被他们演变成了骂战。
搞得观众们似乎不是来看比赛,而像是在看闹剧一般。
这一群半只脚都已经踏入棺材的老家伙争强好胜之心完全不输给年轻人,不由得让陈天暗自好笑。
只听见王懿气急败坏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咱们北派在中医界的地位无可动摇,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岂是你这种无名之辈能拿来调侃的?”
北派掌门人的气场自然很强大,说话之时浑身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让擂台下的观众们心中一凛。
但在陈天眼里,王懿所带来的威压根本影响不到他。
淡淡的说道“王掌门,你太把你们的北派当回事了。而且你们一个个的自持过高,却不知在真正的大能面前,什么都不算。”
王懿冷哼道“大话连篇的臭小子,之前也不知道怎么被你侥幸赢得了第一场比赛,整个人都开始飘了。然而这一场比的是针术,众所周知,钱老的针术在整个中医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般幸运了。”
针术可不比诊脉,在所有医者看来,没有长年累月的临床经验,光凭理论方面的知识,那还远远不够。
陈天只不过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的针术又怎么可能和行医几十载、赫赫有名的钱仓粟相提并论呢?
所以这一场,大部分人都认为陈天是必输的局面。
而且还是毫无悬念的那种。
但陈天丝毫没放在心上,别说瘫痪了的病人,就算病人刚咽气,他甚至都有把握能救回来。
面无波澜的说道“我是否幸运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第一场比赛就是你们北派技不如我才会败阵。还有,治愈这两位瘫痪病人我有十足的把握,至于是不是在吹牛,待会儿不就可以眼见为实了吗?”
所有人怔怔的望向陈天,从他脸上看到了一股自信、坚毅的神情。
难道这小子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像啊!
这时,钱仓粟说道“行了,废话少说,开始吧。”
全场安静下来。
陈天冷笑一声,来到属于自己的那名病人身前,观察起了病情。
钱仓粟同样如此,没多久后,便掏出针袋全神贯注的为病人施针。
他不愧是北派的泰斗,针术造诣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不一会儿时间,便在病人双腿的各个穴位扎上了一根根明晃晃的银针。
而且下针手法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千锤百炼才有这般造诣。
同时双手还不停的揉捏着几枚银针的顶端位置,以达到对穴位最大的刺激效果。
这种手法在中医界比较罕见,无论是观众席上的那群医者,以及拥有“神医”称号的薛崇乙和其余那几位北派的泰斗,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为病人治疗的钱仓粟,心中暗自佩服。
各自在想“倘若钱老声称自己的针术天下第二,那就没人敢自居第一了。”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场比赛,替南派出战的这小子必输。
唯有俞沛栋和孙灿这师徒两人,对钱仓粟的针术并不感冒。
因为他俩都目睹过陈天的本领。
钱仓粟的施针手法虽然精妙,但与陈天相比,还真不够看的。
见识过大海,又怎么会在意池塘的大小?
陈天此刻迟迟未出手,一直在观察病人,甚至还为其把起了脉。
因为他对医院的检查报告不是特别相信,有些经验不足的医生误诊率还是比较高的。
哪怕是权威专家给出的报告,也不可能达到百分百的准确率。
经过几分钟时间的诊断,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位病人之所以下肢会瘫痪,是因为脑部神经受阻,而非双腿本身。
这种情况像极了之前的余琳琳。
其他人看到陈天一直没下针,都以为他无从下手,甚至对针术一窍不通。
王懿更是好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只是嘴上功夫强,治病救人完全不懂啊,哈哈哈”
王翼说道“如此看来,第一场比赛他能获胜,还真蒙的啊?”
王懿说道“八成是了吧,这种几率虽小,但也不是绝无可能。”
一旁刚在和同伴夸赞钱仓粟针法精妙的欧阳霖说道“这小子是不是傻呀,医院都明确给出病人的检查报告了,还在故弄玄虚为其号脉,整得自己像是有多大能耐似的。”
王翳冷声道“南派衰落是有原因的,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斗医大会上,还把演员给安排上了擂台,我看薛崇乙是老糊涂了吧。”
王懿摇头道“他不糊涂,而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王翳问道“大哥,这是何意?”
王懿微笑道“你想像一下,假如这小子输了,那么南派完全可以立刻与之撇清关系,到时候薛崇乙和俞沛栋两人的名声并不会有多少影响,况且南派还是以前的南派。”
王翳说道“大哥分析的到位,这两只老狐狸真是想的挺美。”
而擂台下面的观众们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陈天究竟是在干嘛。
这位望一眼就能识出病因的年轻人,居然给病人在把脉,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大部分人都觉得,陈天能赢得第一场比赛确实有水分。
可他们都不知,陈天是一个严谨之人,尤其是给别人治病方面。
诊断稍有偏差便会对病人产生不小的影响,甚至会倒行逆施,病没治好,反而倒是加重了。
不过这时候他对这名病人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治愈此等顽疾可谓是轻轻松松。
观众席上的薛崇乙心中暗暗的焦急着,他对陈天毕竟没有像俞沛栋那样的了解。
认为陈天是无从着手而拖延时间,真想亲自上台将他给替换下来。
心急如焚的问着身边的俞沛栋“俞老,陈先生到底行不行?他他怎么还不施针?”
俞沛栋微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放心吗?陈先生的本领旁人无法想象,你就安心的观看吧。”
薛崇乙说道“不是,那他那他为何许久还没动静呐,真快急死我了,这场比赛离结束只有不到半小时啦,再这样耗下去,南派就出局啦。”
俞沛栋说道“无妨无妨,我相信陈先生的能力,一旦出手,定能惊艳到所有人。”
薛崇乙哪还敢如此轻易相信俞沛栋所言,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陈天由始至终都没有下过一枚银针。
这还能称之为针术比拼吗?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要是不行的话还是我来上,这小子可别在关键时刻给南派出这么大的丑啊。”
俞沛栋大声喝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心急,陈先生自然有他的用意在,你就安心的坐着吧。”
薛崇乙想着临时再换人上场不免有些尴尬,更何况裁判也未必会答应下来。
只好坐在了凳子上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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