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中八法包括扫,劈,拔,削,掠,奈,斩,突,刀法与剑术殊途同归,但终有所区别,与剑相比较,刀法大开大合,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
崆峒山上小潭出,李墨白对王广宇缓缓讲道,说完便以手中双剑代替双刀,演示起来。
王广宇便按照李墨白所演示,抽出扶光望舒,开始照猫画虎学起来。
跟着李墨白练习了几遍,王广宇便学的有声有色,形得十之八九,神得十之五六,李墨白也是为王广宇这刀道上的天赋感到惊讶,只觉得如同王奕少时再现,也不禁为此惋惜道:
“若不是这小子少时被王奕制止练刀,放到如今已怕是江湖上刀客前十了。”
李墨白心里这般想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广宇所演练的刀法,看了好几遍,却觉得总有一瞬气机滞凝,因此使得刀法神韵不显,李墨白仔细观看,见王广宇吐息流畅自如,脚下步伐敏捷如常,手中刀招亦愈发趋于行云流水,李墨白看了好几遍仍是找不到问题所在,便让王广宇停下来,说道:
“你始终不能把刀法运用到完美无缺,你自身有无发现问题所在?”
王广宇茫然的摇了摇头。
于是李墨白抽出双剑,让王广宇提刀砍来,王广宇擎起双刀,跃起向下劈砍,李墨白单手持剑挡下,李墨白又让王广宇放下双刀,赤手空拳向自己打来,王广宇照做,李墨白竟然一指挡下。
李墨白好像找到了问题所在,看了看了王广宇手中的双刀。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娃娃手里有刀时力量方能触及御气境,手里没刀时却堪堪达到脱胎境中期的地步,自今日起,暂停刀法刀招的修炼,你小子给我练身体去,你就跟着这群小道士,他们跟着做什么,你照做便是。”
王广宇哭丧着脸把爱不释手的新刀交了出去,刚想叫苦连天,看到刀柄上刻的八个字,便不再无病呻吟,向李墨白作揖后便转身走向道观方向。
李墨白看了看刀柄上八个小字,所刻小楷力透刀背,赫然写着“不破匈奴,何以家还”
“这小子真和王奕如出一辙,天生的刀胚,拿刀力量就从脱胎摇身一变到御气初期,不得了,不得了。”
王广宇按着李墨白所说,过起了小道士的生活。
洒扫庭院,跟着山上的几位老道打打拳舒舒脚,田间耕种,挑水静坐,已然成了王广宇生活中的部,赵归见王广宇如此,似乎是为了和王广宇嬉笑打闹几句,改了以往慵懒的性子,终于按着几位师哥的意思,如寻常小道士一般晨起而作,日落而归。
如此这般过了一月,山中老道交给王广宇和赵归二人极为特殊的任务。
不用农具去种竹子把砍过的竹林种满。
竹子极少开花,开花时间需要五十年甚至更久,竹花细小色泽丰富,开后竹林的生命就会走向尽头,同样也会结出竹米,竹米不易得到,更有“凤凰非竹实不食”这一说法。
王广宇看着手中的一小袋竹米,又看到眼前被自己砍的光秃秃的竹林,呆若木鸡。
“早知道就不搭建那间竹屋了,还能少种些竹子。”赵归在一旁同样目瞪口呆。
“先把手里的这些竹米种了再说,剩下的再另想办法。”王广宇咬牙说道
说完,王广宇用手翻土,播种,再以土掩盖,起初觉得游刃有余,可越到后面越觉得痛苦不堪,王广宇仅仅种完一半却觉双手已经是火辣辣的疼痛,腰酸背痛,辛苦程度不亚于自己在西固县南山之上拖拽木桩。
王广宇躺倒在地,又咬咬牙站起身,继续种竹。
直至红霞满天,夕阳西下,王广宇与赵归才种完这一袋竹米,王广宇坚持着向山间溪流走去,洗了洗被土壤沾盖的双手,又洗了洗脸,手捧着山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随后躺倒在地,赵归不至于此但感到劳累也无可避免,顺势躺在王广宇身旁,两人看着被夕阳点燃的天空,随即哈哈大笑。
第二天,王广宇与赵归却又是愁起来了,竹米已经消耗殆尽,而还有大片的竹林未被种满,王广宇忽然灵光一现,返回屋舍,拿起了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书箱,里面整齐摆放着他自离开金城郡每日所摘抄的手稿。
“你还天天抄书啊。”赵归问道
王广宇一边在书箱里翻找,一边匆忙应答道
“这是姚先生交待给我的任务,我一日也不敢忘啊,忘了可是要埃戒尺的。”
王广宇说完情绪似乎起了波动,可转眼间便恢复如常。
王广宇拿出了一篇手稿,上面写着竹子的种植方法。
“埋鞭,从竹子身上选取健康的竹鞭,将鞭根保留下来,切成半米左右,埋在土里就行。”王广宇拿起手稿缓缓读道
得知了种满竹林的法子,二人随即开始行动,跑到其他竹林处劈砍竹鞭,没有两柄凉刀,王广宇也只能学赵归以手劈砍竹鞭,王广宇御气尚未熟练,做不到把气机打磨得如同刀片那般纤细锋利,只得劈砍数次才能砍下竹鞭,赵归十二岁便是御气境,到了现在仍是御气境,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积淀,赵归劈砍竹鞭倒是得心应手。
期间王广宇也问赵归从不修行为何道行却不浅,赵归只回答了句看人。
如此这般,王广宇与赵归二人劈砍竹鞭,又用手翻土再掩埋,过了一月,这片被王广宇砍伐得光秃秃的竹林终于被种满了,种满那夜,赵归邀请王广宇去竹屋中做客,王广宇在自己屋舍中摘抄完每日所需的手稿,便赶至小竹屋。
王广宇赶到小木屋时,发现赵归还没来,便点燃了小油灯苦等起来,正当王广宇觉得赵归不守约正要离去之时,见屋外有人鬼鬼祟祟。
王广宇推开屋门一看,正是赵归,赵归四处打量确定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坛酒。
“嘿嘿,道爷我从青霜师哥那里偷的,这酒埋在道观里那颗桃树下许多年了,咱们得快点喝完,完了再灌点水装回去。”
两人于月下对坐饮酒,开坛之时却发现坛中装的是水,兴许是青霜师叔馋酒的时候偷偷喝了去,二人不禁开怀大笑
这水不是酒却醉人,二人乘兴畅饮,酣畅淋漓。
只记得那夜凉风阵阵,竹叶随风而动。
月下有两人,结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