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轩自己是真的看不懂这个所谓的父亲,两天前的夜里自己赶回家去,。药铺里的父亲正在收拾整理东西。
看见进了家门的温楚轩,有一瞬间流露出了思念的情绪。但只是一下就消失了,再次变成他记忆中的样子,冷淡、无情。
温楚轩赶回家想要分享自己喜悦的心情瞬间破灭,只是淡淡的打着下手,帮忙打扫药铺。
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忙活着手上的活计。温楚轩是在饭桌上跟父亲讲明自己要娶亲的事。
构思好话语的温楚轩给温父夹了一块鸡肉,而后淡淡的开口:“父亲,儿子准备要去求亲。特意来告知您老。”
虽然说出的话是淡淡的,但温楚轩的内心却是不平静的。因为对面在听着的是自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父亲。
“嗯,是时候了。谁家的姑娘?”嘴里嚼着饭菜,口齿不清的询问。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亮光。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对自己的儿子心狠,实在是每次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因着自己的失误而去世的妻子。
所以他也是愿自己的儿子的,要是没有他的出生,或许他和自己的妻子还在过着美好的生活呢。
后来的几年,逐渐想通问题的温景龙,也想补偿儿子。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或者是儿子根本就不在家。
当然,对于儿子幼时被绑架虐待的事情,他是根本不知道的。儿子消失的那段时间,他只是以为儿子只是像之前一样的出去玩耍,只是时间长了一些。
还有一个不同,就是回来后的儿子似乎不再喜欢跟在他的身边,并且总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只是作为父亲的温景龙从来都没有过问一句。
一转眼,儿子已经长成那么大了,还有了心仪的姑娘。他的内心是激动的,一时间就特别的想知道儿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他想帮忙把把关。
“隔壁镇子清水村的人,一户沐姓人家的姑娘。”对于父亲的询问,温楚轩只是随意的答道。
却不想清水村别的人家温父是不知道的,唯独沐姓人家,还有适龄的姑娘,那不就老友之前提及过的人吗。
温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可是一个叫沐凡的女孩。”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没想到的是温楚轩看上的人,就是沐凡,清水村的沐凡。看着自家儿子点头,温父的火呲的往上冒,但还是努力的在控制自己。
温楚轩看着自家父亲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父亲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因着父子的情分,也因为他不想沐凡受到丝毫的委屈。
“真的是她,那这事便就此作罢。”温父语气强硬,回忆起自己老友曾在这里碎碎念的那些话,只想自己的儿子不要与那女子有什么瓜葛才好。
温楚轩还在好奇自己远在别镇的父亲是怎么知道沐凡的,不想父亲接下来的话,却是在要求着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沐凡以前做的荒唐事,他多多少少的听了一些,觉得那些事根本就不像是他认识的沐凡会做的事。所以也就一笑置之,再说那些东西他也不在乎,所以对于自家父亲这样无理的的要求,温楚轩是不会答应的。
看着没有说话的儿子,温父继续的开导:“儿啊,天下的好女子千千万,总会遇到你更喜欢的。”然后絮絮叨叨的把自己从老友束村长那里听来的话自己脑部一番,全都说给自己的儿子听。
温父原本想着,自己说了这么多,儿子应该是听进去了。抬头一看,发现自家儿子的脸色极为不好,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要生气的感觉。
温父心里以为,儿子是在听了那些话,明白了一些自己该知道的真相才要生气的。
“儿子,你也不用太生气了,赶明儿,父亲就给你另寻一门好亲事。”心里像是在为儿子长大而高兴,手里的酒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脸色也有些酡红了。
温楚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不知道他何时两鬓已经长上了白发,眼睛也不似以前那样的清明。对于刚刚父亲说的话,温楚轩想着他是听人乱说,而后才极力阻止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温楚轩也没有过多的去计较。
“父亲,你说的这些都不存在。沐凡我是要娶的,后天我就去求亲,这件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温楚轩朝着自家父亲敬了一杯酒,但是无论如何,沐凡就是他此生认定的人,谁也改变不了。
嘭的一声,是温父手中的酒杯掷在地上发出的响动。“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同意,你怎么还要坚持。”温父的声音提得老高。他也是为了儿子的未来着想,更多的是想要补偿这个被自己刻意遗忘十多年的亲儿子。
他不想看着儿子去娶那个沐凡什么的,他不喜欢,更看不上她的人品。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接受那样的女孩,所以他极力的反对自家儿子。
“父亲,多少年你都没有管过我,我娶谁也不关您的事,您老休息吧,我走了。”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就往外走。
温父现在想要留下儿子儿子陪自己说说话也是不能的了,现在的强留一定会让本就脆弱妇人父子关系变得更加难堪。所以温父只能忍着心中的不舍,让温楚轩就这样的走出家门。
而温楚轩他自己是真的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听着自己的父亲说着不好听的话。以他对温父的了解,他只是这一会儿对自己的事上心,过了这几分钟的热度,怕是叫他也不认的。以前不也是吗,突然的对自己好,然后没一会就又打又骂的。
温楚轩已经习惯性的对自己的父亲失望,时间久了,也就不再奢望什么。这次想要求娶沐凡,过来并不是想让自己的父亲做些什么。他只是来告诉那人一声罢了。对的,就只是通知一声,他的心里是没有什么念想的。
但令温楚轩没有想到的是,温父这次是铁定了心要管自家儿子的事。如此就有了后面温父闯进沐家去捣乱的那一幕。
看着又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空空的房子,温父没有过多的去伤感什么。只是在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他是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他讨厌的人的。
仔细的在大脑里筹谋着要如何去做,怎么阻止自己儿子即将要做的蠢事,外面月色如水,屋内的温父却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自己儿子的事,突然发现,过去这么多年。自己连儿子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已经好多年,自己都没有给儿子一分钱了,他都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怎么过下来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一定会阻止他的。
这边走出家门的温楚轩直接就走进了一家客栈,发出了一枚信号弹。没一会儿,就有好多个人急急的赶来。然后在听见了温楚轩吩咐的任务后又急急的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坐在躺椅上,想着与沐凡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温楚轩的嘴角挂起了一丝恬淡的微笑。现在他就只想在求亲仪式上,给沐凡一个难忘的回忆。
虽然最后让沐凡难忘的目的是达到了,沐凡也是在好多年也忘不了温楚轩求亲那天发生的事。但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许多年后回想起那天的事,温楚轩对此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上,温楚轩神清气爽的起床,然后拜访了这个镇上最有名的媒婆。聘请她担任自己的求亲先锋。看着温楚轩长大的媒婆自然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自然,温楚轩家里的状况她是清楚的,也就没让没让温楚轩叫上他的父亲温景龙同去。
然后,喜事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媒婆也都和温楚轩说明了,所有的一切都按他的安排进行着。
万事俱备,只欠下东风了。
温楚轩的父亲,在他忙前忙后准备东西的这一天里都没有出现。一直安安稳稳的在药铺里看诊,没有别的动作,这样温楚轩在临时回清水村的时候才让守在妙手回春药铺外的一起撤走。
却不想,温父在他们大队人马离开的时候,就雇了一辆马车尾随在温楚轩一行人的后面。只是跟的不怎么近,让他们误以为是别家顺路同行的人。
也就没有在意太多,更何况,人家离得还有好远的距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温楚轩的吩咐下,一行人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未到过沐凡家的温父在跟丢了儿子一行人的踪迹后,只得一路的询问路人,所以擦会在事情都快结束的时候才火急火燎的闯进了沐家。
还在马车上的时候,看着满满荡荡一大条的聘礼。温景龙老爷子心里更是气得不得了。对于儿子没有伸手问他要一分钱,自己想办法弄来这么多的东西,虽然他心里疑惑,但却没有去深究。
因为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赶去制止自家的儿子,憋了一肚子气的温景龙,在闯进来之后,看见沐家大堂里的人一下子就爆发了。逮谁骂谁,就像全世界都是坏人一样。
还有其他的一些好事的村民,在温父闯进来的时候,也就跟着一起进来了。所以,现在沐家的大厅里是一片混乱。吵闹着的温父,看热闹的无知村民,还有头疼不已的沐凡和温楚轩。
一副好不热闹的场面。如此,求亲最后的一步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气得温楚轩牙痒痒。但对象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对他动粗。只能站在那里隐忍而不发作。
“你这逆子怎么不说话,你跟我回家。”温父的手一把扯住温楚轩的手,想要把儿子拽走,奈何一再用力,温楚轩的身体都没有移动分毫。就像扎根在了这块地板上一样。
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温父将仇视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沐凡身上:“就你这样的女子,如何让能配上我儿子,都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
后面的话,沐凡全都听不进去了,视线转向温楚轩。他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即使是有亲人,但还不如没有来的好。
但古代的人注重孝义,这样温楚轩是如何在这样的父亲身边长大的,又是吃了多少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