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困境
“先不说别的，你现在的这个状态让我很担心你会不会随时死掉啊。”郑曙看着王也的样子摇了摇头。
虽然外貌上差距不大，但是郑曙能够感受到，这位王也道长体内的炁活跃度已经变得相当低，这意味着他现在正处在深度疲劳的状态。
“还好，只不过是好几天没睡而已。”王也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精神一点。
“我倒是没想到，你把外面搅得天翻地覆，自己却靠着闭关的说法躲到这里边清闲。看伱这样子……你这是在迎客？”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郑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道袍。
这事说出去可能有很多人不信，作为复活法阵的创造者，外星人，移动核弹，航母投掷者的郑曙，现在正站在白云观的大门旁边招呼宾客。
“先不说你嘴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号到底是什么情况，作为白云观的弟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帮忙处理关内的事务本来就是一种义务。”郑曙表情淡然，“你当初在武当山的时候，应该也做过相同的事情才对。”
“没有，我靠着风后奇门的因果逃掉了！”王也对着郑曙比了个大拇指。
“……焯！”
看着郑曙的反应，王也疲惫的笑了笑，随即又转头看了一下周围。
“哈哈哈，还是跟你相处自在呀，那些人现在已经魔怔了……不过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话吗，不邀请我进去？”
“啧，进来吧！”
郑曙和旁边的师兄弟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招呼着王也朝着自己居住的屋子走去。
“嘿，你还别说，我在这城市住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当初当道士也是直接去了武当山。”王也看着周围的景象一脸好奇，“白云观里边儿可比武当那里热闹多了，想必香火应该也旺很多吧。”
“得了吧，你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地界儿寸土寸金，哪有你们武当那么大，能占了一座山。在这里有的时候还得处理一些闲得没事瞎逛的游客，想清静都捞不着清净。有些人啊，越不让他们进去，他们就越想要进去。”
郑曙一说起这个就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和龙虎山或者武当这种直接占据了几个山头的“大户人家”不同，白云观虽然占地也相当不小，但终归是在市区里面，所以道士们居住的地方其实相当有限。
以至于白云观的道士们进行早课的时候都得专门安排人盯着，以防有什么有其他想法的游客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事情。
“算了，不谈这个，说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在离开了游客比较多的地方后，郑曙和王也谈的事情也能更加深入地一点。
“唉……还不是因为我被武当山除名之后和自己的几个玩伴开了家公司吗……”王也叹息了一声，细细讲述了起来。
事情还得从国家想要独自施展一次复活法阵这件事说起。
虽然材料和技术上没有问题，但是在实际使用复活法阵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相当大的难点，那就是无法排除掉法阵内部所有的元素。
郑曙在架设复活法阵的时候，每次都会使用火焰锻造新的魔法金属，这个过程不只是制造架设复活法阵的原料，也是为了让复活法阵施展区内的元素消耗殆尽。
而轮到国家使用的时候就显得有些麻烦了，这个世界的元素很贫瘠，而且也和各种物质能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但也正因如此，这些元素在很难调动的同时也无处不在。
在实际架设法阵的时候那些研究人员才发现，对于郑曙来说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第一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难以越过的鸿沟。
好在这件事情有国家力量的帮助，所以他们想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制造一个专门用来假设复活法阵的场地。
用全封闭的人造材料建造一个巨大的场所，隔绝外界所有的光，风，土壤等物质和能量。
但就算这样，依旧无法解决建筑材料内部隐藏的元素。
最后有人想到了让术士来解决这个问题，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多的术士一同架起奇门局并且共同发力，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在把一定区域里面的元素排斥出去。
而且术士在架设完了奇门局之后，对于后续法阵的控制也有相当好的效果。
所以这件事情就决定了下来，而既然谈到了术士，那自然离不开这一门最顶级的技法：风后奇门，以及掌握了风后奇门的王也。
这是王也也正因为和自己小时候同伴一起开的公司没啥业务而犯愁，在听说了哪都通公司那边的需求之后，双方一拍即合，开展了业务合作。
后面自然就是在王也风后奇门的加持下，复活法阵成功运行了起来。
“听起来不错，这么看你开的那个公司现在应该也办的挺好了吧。”
来到自己的房间，郑曙率先打开门进去，随意的招呼了一下王也。
王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深度疲劳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是挺好，或者说有点太好了，所以后面国家那边要求深入合作的时候，我也没有了能够拒绝的余地。”
“哦？”
郑曙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大概想明白了王也现在遇到的困境。
“元素操控问题一直无法解决是吗？”
王也听到郑曙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啊，看来确实瞒不过你这个专业人员。”
“毕竟我是复活法阵的创造者，这个法阵里面有什么难点大概也都清楚，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会困在这一步。”郑曙耸了耸肩。
魔法金属的制造除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原材料”。
这种材料的制作方法，是郑曙以型月世界的神之金属为参考创造出来的。
魔法金属的重点就在于在铸造的过程中要以一定的比例加入元素，并且确保这些元素在铸造的过程中一直维持着某种运动状态。
这个世界的术士的确可以通过加设奇门局来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元素，但是这种使用方法就像是普通人在水池当中用手搅和水一样。
善于此道的人的确可以通过各种手势和力道把水玩出各种花样，但本质上这只是因势利导，并不能称得上是“操纵”。
而制造魔法金属的过程中对元素的操纵的难度，大概就相当于要求普通人把一团水悬浮在半空中并且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一样。
<div class="contentadv"> “不过……以你对风后奇门的造诣，应该能够做到吧？”
郑曙双眼看着王也，虽然没有施展任何特殊的技法，但王也依旧感到坐立难安，仿佛自己被完全看透了一样。
“你现在连这种东西也能够看得出来了吗？”王也有些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仿佛想要摆脱郑曙的视线。
“还行，最近收获不小，所以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了。”郑曙笑了笑，收回了在王也身上的视线。
王也感受着那股如芒在背的视线消失之后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回想起自己现在的困境，继续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啊……拜你那个魔法金属所赐，国家给我的支持相当之多，所以我在风后奇门上的造诣也变得越来越熟练，上个月我对元素的操控技巧就已经达到了能够铸造魔法金属的级别了。”
“那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
郑曙干脆从盘坐的姿势变成了侧卧，顺便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些零食嚼了起来：“吃吗？”
“嗯，来一个。”王也从郑曙手中接过了一袋方便面，沉默了片刻，“我没敢暴露我可以铸造魔法金属的事实……”
“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王也没好气地看了郑曙一眼，“你真以为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啊！别看我家里边还有点儿财富和地位，但像这种级别的事情，一旦我现在的能力暴露出去，我这辈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变成制造魔法金属的奴隶。”
随即他的神情又变得异常沮丧：“不，可能比那还要惨一些。我能够完全操纵的元素量实在是太少，按照我的估计，想要靠我一个人制造魔法金属，恐怕这辈子都攒不出足够一次架设复活法阵的量。”
“这样啊，那你现在确实是挺麻烦。”郑曙依旧是那副悠然的样子，“既然这么麻烦，那你干脆就把风后奇门让出去呗。”
“你以为我不想啊？那你应该也知道风后奇门的麻烦之处吧，你想想，在这么巨大的利益支撑下，这东西要损害多少人的性命，这里面的因果有多大！”
王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向后扬倒在地面上，感受着地面的冰冷，看着上方古朴的横梁，语气低到近乎喃喃自语：
“我当初之所以要掺进这麻烦的浑水里，不就是为了断掉这个因果吗？现在要是这么做，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确实会很麻烦……”郑曙仔细思考了起来。
如果是举全国之力寻找的话，绝对能够找到不少适合修炼风后奇门的人才，但数量也绝对不会太多。
毕竟能够修炼风后奇门的人要求太苛刻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炼炁的资质，光是这一点就可以拦下九成九的人。
其次，想要理解风后奇门，这个人至少也应该是一个术士。
修炼术士的人在炼炁士里面占少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成为术士很困难。
至少也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不至于说是必须像王也那样随随便便能考上清华北大的级别，但在普通人当中也应该是万里挑一。
再加上修炼风后奇门所必须要的无欲无求的心态……
这么多要求合在一起，哪怕以中国的人口数，能够找出适合修炼的人恐怕也不足三位数。
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试探性修炼风后奇门损失掉的人数，恐怕得是一个天文数字。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郑曙直起身看着王也：“你打算来找我做什么？是想让我给你庇护，还是让我给你一个解决的办法？”
王也从地面上坐起，表情认真地看着郑曙，没有丝毫犹豫：“我选第二个。”
“大致能够理解你的顾虑，行吧，走吧。”郑曙点了点头，打算起身离开房间。
“去哪儿？”
“当然是去公司那里，给你演示一下如何用正确的方法去筛选风后奇门的修炼者。”
郑曙看了一眼王也的状态，略微想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又重新坐回到蒲团上。
“算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了对吧？那你就先在我这里休息休息吧，放心，我这边不会有人敢来打扰你。”
“谢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郑曙就听到了从王也那边传来的呼噜声。
看着盘坐在蒲团上低头睡着的王也，郑曙摇了摇头，手指一挥，王也的身体自动飘起躺到了旁边的床上。
……
……
“呦，赵董事长，看你的样子，最近过得好像不是很愉快啊。”
暗堡内，郑曙看着眼前的赵方旭略微有些惊讶。
和十个月前相比，赵方旭的状态看起来糟糕了很多，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虽然身上的威势更重，但很明显，精神状态要和之前相比更加低落。
“郑小道长啊……好久不见，只不过稍微经历了一些波折罢了。”赵方旭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不过郑曙能够看到隐藏在他眼神深处的疲惫。
郑曙差不多也能够理解其中的原因，复活法阵所搅动的旋涡和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公司能够承受的极限，哪怕有国家出手，身为公司董事长的赵方旭所承受的压力也肯定远超想象。
“看来我的复活法阵给你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不！小道长千万不要这么说，这当然不是你的错，说白了，很多事情都是因为一些人的贪婪。”赵方旭连忙否认。
（今天加更，待会儿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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