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第一天的早晨。
郑曙打着哈欠从房间中走出来，然后就闻到了餐厅中传来的饭菜香味。
来到客厅一看，昨天晚上被砸了一个大坑的客厅已经修复得完全一新，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使用了时光倒流的魔法一样。
“啧啧，厉害啊，一晚上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你是哪来的管家侠吗？”
就算是郑曙也有些惊叹，应该说不愧是传说中家政技能e的红吗，别的不说，光是天花板上的那个大洞，正常来说想要修复完全的话恐怕都得来一个施工队干上一整天吧。
结果现在不但天花板已经被修复完全，就连上面的支架都重新修补完毕，除了颜色看起来还有点差异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除了天花板之外，无论是被砸坏的沙发还是橱柜都被修理完了，扬起的灰尘之类的东西都被打扫得一干二净，整间客厅看起来变得焕然一新。
问题在于，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郑曙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红打扫时的动静，这方面来看这家伙在家务方面的能力多少是有点离谱了。
看着非常顺畅的坐到餐桌前的郑曙，红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虽然清楚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绝对不太对劲，但是碰见这么一个男人在自己未来老婆的家里面如此熟悉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你……算了，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可以现在就吃点。”嘴上这么说着，红已经从一旁的电饭锅中盛出了一碗米饭。
“哦！多谢！”郑曙非常开心果断地接过红手中的饭碗，顺便帮忙将旁边的味噌汤和其他的一些小菜端到餐桌上。
虽然他本人是不太喜欢日式早餐的味道，不过郑曙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如果享受的不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就会选择乖乖地闭嘴不说话，所以就算是大早上的吃烤鱼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味道还可以啊？你的手艺真不错！”郑曙一边吃饭一边连连点头，顺便看向自己的身边，“你不吃点吗？”
璀璨的金色灵子凝聚为实体，美杜莎凹凸有致的身形出现在郑曙的身边。
“不了，我不需要进食。”
红看着这一幕眼角不由地跳了一下，美杜莎的隐蔽能力相当不错，应该是因为头上的眼罩的原因。
虽然没有气息遮断这样的固有技能，但是也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更何况因为间桐樱的魔力足够充足，所以美杜莎的身体属性也能够全力发挥。
至少在美杜莎实体化前，红并没有发现美杜莎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房间里的。
美杜莎没去管红的心思，侧身坐在郑曙的桌子旁边，看着埋头吃饭的郑曙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
“干嘛？”
“只是有些怀念以前了。”美杜莎被遮住眼睛的脸笑了笑，“没想到一眨眼你就长得这么大了。”
郑曙扒饭的手停顿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咳咳。”终于在郑曙即将把饭吃完的时候，红还是硬着头皮咳嗽了一两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氛围。
感受着美杜莎似乎想要杀人的气势，红想当自己没有“看”到，硬着头皮坐到餐桌前，双手交叉在一起，做出了一个比较严肃的表情。
“我们先来整理一下情报吧，rder，你昨天前去侦查的时候有收集到什么情报吗？”
美杜莎虽然对于红突然打断自己和孩子的相处很是不满，但是面对正事也是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没有什么太过有用的情报，只能够得出交战的双方都是怪物这一个结论。”美杜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恢复了那副高冷的姿态，“因为有很多人都在迅速赶过去，所以没有仔细查看，不过我依旧在现场发现了大量正在灵子化的血液以及一块迅速灵子化的残肢。”
“哦？！那也就意味着双方的战斗当中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势。”红眼前一亮。
“不，从现场上来看，那个出血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单个‘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极限，而且根据残留的痕迹来看，这个出血量大概率是同一个从者的。流了那么多的血却依旧能够正常的战斗和逃跑，说明两个敌人之中至少有一名有着极为恐怖的恢复能力。从这方面推断的话，或许那块被抛弃的残肢，对于那天战斗的从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美杜莎的分析非常精准，虽然获得信息很少，但是根据她的经验还是能得出不少情报。
红点了点头，也赞同了美杜莎的推断。
“所以……你们要怎么打？”郑曙将自己碗中的饭吃完之后问出了一个问题，“看现在的情况，估计其他的御主轻易不会出来了，就算想干掉他们也得找得到目标才行啊。”
红和美杜莎看向郑曙，一脸茫然。
郑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倒是能理解红为什么反应不过来，毕竟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如果是他参加的这次圣杯战争应该是敌人源源不断的主动找上他才对，估计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敌人全部隐藏起来当老六的情景。
“唉！总之先仔细调查一下吧，重点调查那些最近几个月才来到冬木市的人，特别是外国人。虽然只是被刚刚召唤出来，但是你应该有这个情报搜集能力吧。”
说到最后，郑曙转头看向了红。
被抑止力当了几百年的苦力，郑曙估计红应该有着自己的搜集信息的方法。
果不其然，红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那行吧，暂时也没有别的太好的办法，暂时先以收集敌人的资料为主。”郑曙拍了拍手，给这一次的小会议下了定论。
“哦对了。”看着眼前的饭桌郑曙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她们俩还没醒吗？”
“御主已经醒了，现在应该正在收拾卫生。”美杜莎根据双方之间的契约，感受着自己御主的情况。
“唉……我的御主还没醒。”红无奈地捂住额头。
……
……
“嗯……已经……早上了？！”
模糊的看着自己房间里的闹钟，远坂凛猛地清醒了很多，她努力的转头看向窗户，发现太阳居然已经升起来了。
“已经过九点了……学校那里完全迟到了……”
既然都已经这个时间了，那就干脆今天不去学校吧。远坂凛看着闹钟上的时间，自己喃喃自语。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是上学，而是另一方面。
好重……
“感觉身体好重，好像体重突然重了一半以上。”
明明只是从床上抬起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需要累得大口深呼吸。
远坂凛非常清楚，她感觉身体很累，不是因为早上低血糖之类的事情，而是因为昨天召唤出来的从者。
从父亲的笔记上可以得知，刚刚召唤从者的魔术师没有办法太过自由地行动，所以……从者的负荷这么重吗？
远坂凛逐渐有些理解了，为什么父亲会说自己家传的宝石魔术在圣杯战争中很占优势了，这样的高负荷，普通的魔术师恐怕会失去施法能力吧。
“对了，我召唤出来的不是sber，而是rcher啊。”伴随着意识的清醒，昨天晚上的记忆也开始恢复。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远坂凛甚至不希望自己能够记起来。
抗拒掉在冬天来说还有些温暖的被窝，缓缓地从床上爬了出来，远坂凛看到全身镜的面前，仔细的审视着全身。
确认自己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异状，除了魔力损耗过大导致的虚弱之外一切正常。
“那个rcher，是个对身为召唤者主人没有礼貌的无礼者，而且还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么一想，远坂凛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头痛的征兆了。
“算了，我这边也有技术上的失误，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一边思考着一边来到了原来客厅的位置。
然后远坂凛便发出了惊叹：“哇……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客厅完全跟原来一模一样，本来只想让他把瓦砾收拾一下，没想到却能做到这样的水准，看来这家伙本身也很在意他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呢，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吧。
远坂凛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值得称赞的性格呢，看来他还真是个好家伙……
“太阳早就升起来了，你还真是懒惰！”红的声音传来，让远坂凛的脑袋上蹦起了青筋。
很好，前言撤回，还是一个令人感到生气的家伙。
“早安，你看起来还真是放松了，居然能轻松使用别人家的客厅。”
“哪有，毕竟是过了一晚上的房间嘛，对于我们这样的从者来说哪里有什么东西都能够顺利的掌控哦。对了，我顺便也把厨房整理了，本来以为会再乱一点，不过没想到是个准备很周全的厨房啊，以一个单人洋房来说算得上是很高级了。”
头好像又开始疼了。
远坂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之前召唤出这家伙真的是最大的失误。
按理来说，从者应该是一群除了战斗的事情之外都不想的人才对，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从者中的缺陷品吗？
“你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清醒呢，御主，明明昨天还很有精神，但是睡眠后却出现了疲劳吗？看来支撑我的负荷对你来说也不算轻松啊。”
“啰嗦，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远坂凛坐在椅子上不想理他。
“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想说，如果还不太舒服的话，那么喝点红茶怎么样？”
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流畅的动作拿出新的茶杯，泡出呈现着漂亮红色的茶水。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灵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娴熟。
远坂凛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啊，好喝。”
“真好搞定啊……”
“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远坂凛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猫一样炸了毛。
猛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了坐在客厅角落，一直在拿着一本书看的郑曙，明明是如此巨大的体型，但是身上的存在感却降到了最低，远坂凛在他出声之前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在你起床之前。”郑曙依旧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悠闲着翻着眼前的书本。
远坂凛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从者，红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郑曙的说法。
“哦……”远坂凛一想到自己刚才刚刚起床的样子被人看到显得有些生气，不过很快便转换了心情，“都这个时间了，你还不去把小樱叫起来吗？”
“你在说些什么呀？小樱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起床，带着rder出门闲逛了。”
郑曙仿佛没有看到远坂凛的表情一样：“对了，你要是准备好了的话，最好也是带rcher出门逛一逛，毕竟刚刚召唤出来，虽然被圣杯输入了常识，但是对这个城市应该也很陌生，哪怕是作为战前的地形侦查也好。”
“啊！对，rcher，准备一下出门吧，我给你到街上介绍一下。”
“我倒是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出去，反正只要灵体化就可以掩盖住身形。不过御主，你确定要现在出门吗？”红显得有些疑惑。
“魔术师对魔术师会有感觉的对吧？从者也一样会对从者有感觉，如果是了解优秀魔术的从者，连远方从者的位置都能掌控吧？这样随随便便出去的话，难道不会被别人知晓自己的位置吗？”
“啊……这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远坂凛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如果只是遇到一个敌人的话远坂凛倒不会害怕，只要自己的从者拖住对方的从者，远坂凛坚信依赖于宝石魔术自己在御主当中绝对能够占到优势。
但问题是这次的圣杯战争不同以往，总共有十六个名额，虽然分散在城市里依旧相当于大海捞针，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会吸引到更多想管闲事的家伙。
“这方面不用担心，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快速支援。”郑曙的话打消了远坂凛的担忧，“甚至可以说，之所以让你们出去闲逛就是为了当作诱饵，看看能不能勾引上几个莽撞的家伙。”
“你这家伙……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很讨厌！”远坂凛恶狠狠地盯着郑曙。
“多谢夸奖。”
听着郑曙毫无廉耻的回答，远坂凛感觉自己都快要炸了，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这家伙的话自己肯定要狠狠地修理他一顿。
“哼！事不宜迟，走吧rcher，我们现在就出去。”最终远坂凛也只是恼怒地哼了一声，转身推搡着红准备出门。
“唉？等下，就这么出门吗……”红并没有反抗，而是就这么顺着远坂凛的力道走出了门。
郑曙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身影轻笑了一声，继续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魔术书。
偶尔在看书的间隙，他也会抬起头注视着房间内部。
不！从郑曙眼睛中亮起的符文来看，他应该是使用了透视魔术，所以并不是在扫视房间，而是在扫视整座城市。
“一，二，三，四不得了，神殿级的魔术工房居然有三个吗？剩下一个好像已经超越了神殿级的概念，大概算得上是圣域了……”
郑曙看着被自己所扫视出来的空洞啧啧称奇，达到了神殿级的魔术工房自然有着相对应的防备敌人窥探的功能，所以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团黑色的空洞。
说实话，虽然知道了敌人的具体位置，但是郑曙丝毫没有想要过去和对方打一顿的想法。
神殿级和神殿级也是有差距的，像是荒耶宗莲浪费了好几年的时光才制造出来的神殿级工房，最大的功效也只是能够随意地操控内部的空间罢了。
然而相较于眼前的这四个魔术工房来说，荒耶宗莲耗费了大量心血所建造的神殿级魔术工房完全就是一个未完成品。
所谓的随意操控空间，对于每一个神殿级的工房来说都是最基础的功能，除此之外，根据建筑者的不同，每个工房还有自己独特的特殊性质。
更何况，魔术工房的操纵者水准本身也有着质的差距，单以魔术师水展而言，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和荒耶宗莲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郑曙敢直接进荒耶宗莲的魔术工房，但是不敢随便进这三个魔术工房。
郑曙估计就算自己宝具全开的进去，到时候大概率也是灰头土脸的挨了一顿打然后被丢出来。
对于有着从者操纵的神殿级工房来说，操纵者不想让他靠近核心点的话，就算是郑曙也很棘手。
“真麻烦，这些狗东西怎么这么能藏？这就是顶级魔术师的苟命能力吗？”
郑曙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他的视角看来，这些神殿级的魔术工坊就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一样。
应该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改造程序，没启动前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只要串联起术式就能够达到神殿级的水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