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伸手捞起碎掉的饼胚,拿在手里仔细感受了一下。
理所当然比普通面饼要重很多,而且也坚硬了不少。郑曙手掌用力一捏,手里的面饼块就变成了碎末。
但是限于材料限制,重量和硬度的极限摆在这里,顶多当做制造几块压缩饼干,用来战斗还不够格。
但是这个现象的确是让郑曙感到了好奇,在不停的实验中,当书包里充满了碎面后郑曙终于找到了一点原因。
在面部的判定中,自己对于召唤物的内部感知判定貌似出奇地高。简单来说,在面板的判定中,面饼召唤出来的短时间内,自己是完全了解面饼的所有情况。
因此就算是有包装袋的阻隔,自己也可以在包装袋的内部轻易地再度召唤。
而像是完全没有包装袋的面饼,自己也可以不停地找到内部的空隙,将新召唤的面饼填充在里面。直到整个饼胚内部足够致密,自己再也无法找到空隙后,才会无法在相同的位置重复召唤。
但是受制于面饼的物质极限,大部分情况下等不到郑曙失去对面饼内部的感应,整个面胚就会坍塌崩溃。所以他暂时无法得知,自己对面饼内部空间的感应极限到底在哪里。
虽然这個现象看起来很没有用,但却燃起了郑曙的研究兴趣。
恰巧前几天楚子航因为在战争实践课中的优秀表现,终于从瓦列里的手中接过了狮心会会长的位置。这几天因为会长的交接,他需要处理大量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宿舍了。
因此,郑曙暂时可以在宿舍中比较悠闲地实验自己发现的特性。
……
……
沉迷在一件事情中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中,郑曙已经在宿舍里研究了一周。这一周里他除了出去吃饭和上课外,其他时间都将自己关在宿舍里,研究新发现的特性。可惜的是因为技能本身限制的问题,他暂时还没有获得太多的收获。
这天他,再度同往常一样回到宿舍准备继续研究时,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的紧急联络器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紧急联络器那独特尖锐的声音,郑曙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这个紧急联络器是出院时昂热交给他的,其作用就是当出现一些紧急任务时,对他进行呼叫。
这个机器是由校长直接控制,按照校长现在对自己的实力理解,能呼叫的事情都不简单。
从枕头底下翻出联络器,打开后看到屏幕上的任务,郑曙却忽然神色奇怪了起来。
地点:安珀馆。
任务:阻止因暴血失控而意识混乱的楚子航。
这……算啥?
连忙在身上套了一件衬衣,来不及下楼梯,郑曙直接来到窗户边上纵身一跃跳到窗外。在落地的一瞬间通过和大地的接触,将自身的冲击力完全导入地下,郑曙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面上。
没有在意屏幕上诺玛给出的最佳路线,郑曙瞄准了安珀馆的方向,脚下一点,整个人化成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在各种尖叫声中,他直接击穿了数道墙壁,以直线移动前往安珀馆。
在路上,郑曙除了小心避开位于自己移动路线上的人外,脑海里还在思考着楚子航失控的原因。
从任务名字中不难看出,楚子航大概率是在获得了暴血技术后,因为控制不当而失去了意识。
算算时间,从他获得了狮心会的会长职位到现在,差不多也应该依靠狮心会的那些材料摸索出暴血技术的雏形了。
所以郑曙对于楚子航获得暴血技术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失控?
特别是在看到安珀馆燃起的巨大火焰后,郑曙更是感到了诧异。原著中可没有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在原著大部分人的印象中,楚子航的血统是天生的高,而且他的言灵一直被保密。
也就是说,在原著中安珀馆这次的火灾应该是不存在的,不然的话楚子航的言灵也不可能被保密的那么严密。
既然出现了和原著不同的事件,那么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影响,现在的问题在于,自己干了什么才会导致的这样的情况?
郑曙到达现场的一瞬间,昂热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看到一路上被郑曙击穿的墙壁,即便是昂热的心性也不自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正在观察着火焰形式的郑曙,敏锐的感受到了昂热的目光,头也不回的安慰道。
“放心吧,这一路上我有注意没有伤到人,而且也注意没有损伤承重墙,事后有些楼只需要修补一下就会。”
再度看了几眼墙壁上被郑曙打出来的窟窿,昂热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先修补上勉强使用着,等假期的时候将这几栋楼推了重新建吧。”
“先别管那些小事了,说说,现场情况是怎么回事。”
在两人谈话间,校工和执行部的人已经接到命令赶到了安珀馆,有序的将周围围观的学生驱散。
另一边,副校长也带领着几名教授来到了这里,看着安珀馆上燃起的巨大火焰,他们神色凝重的聚集到昂热身边。
昂热等所有的教授来到身边后才拿出自己的手机,让诺玛播放之前录下的监控画面。
“根据监控画面来看,楚子航应该是通过狮心会的材料,重现了已经失传的暴血技术……”
听到这里,周围的教授忍不住发出了惊叹的声音,看来身为狮心会的专属技巧,暴血技术真的鼎鼎有名。
郑曙忍不住看了昂热一眼,这老家伙的脸上依旧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不愧是人老成精,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另外郑曙也发觉,虽然施耐德教授的脸色没有变化,但从他的心跳变化来看,他应该也知道暴血技术的真相。
“可惜他本人的意志依旧还是太过稚嫩,在尝试开启暴血时,没有完全控制住内心的狂暴,所以短时间内失去了意识。虽然现阶段还没有完全暴走,但再这样拖下去,他真的会变成死侍。”
听到这话,其他的教授眼神也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混血整的智力本来就超出常人,能混上教授的更是天才,从刚才的话中他们能听得出来,昂热对于暴血技术其实非常了解。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刻听到楚子航很有可能会变成死侍,所有人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这个火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言灵造成的吗?学校里不是有戒律会阻止言灵的释放吗?”
此时,曼施坦因教授立刻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疑点,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面对他的疑惑,昂热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副校长。依旧是一副西部牛仔打扮的副校长,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说实话,他会暴走也有一部分是我的错。在这个学生开启暴血的一瞬间,我就感应到了戒律范围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突破言灵的封锁,所以当时立刻就用炼金阵强化了戒律的效果。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体内的龙族血统出现了反抗,冲垮了他的意志。”
看到施耐德教授阴冷的目光,副校长干笑了两声,继续解释道。
“不过我在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后,已经放开了这里的戒律封锁,他的言灵已经释放了出来,看这个火焰的规模,不管他的言灵是什么血统都应该已经进入了一定程度的平缓期,所以实际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一点。”
此时昂热也站出来打圆场。
“根据诺玛提供的摄像头里拍摄到的画面,可以推测他的言灵很有可能是第89号高危言灵:君焰。幸好现在处于休息期间,安珀馆内当时存在的学生数量不多,大部分已经撤离出来了。但是根据记录,依旧还有一位名叫苏茜的学生被困在馆内。考虑到火灾以及里面正失去理智的楚子航,苏茜的处境异常危险,我们必须在出事之前将她救出来。”
听到事关学生的安危,施耐德教授也不再用眼神给副校长施加压力,就算是他这样残暴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因为这样的意外而失去生命。
“为什么火焰到现在还没有减小,难道安珀馆内部的消防设施已经失效了吗?”
看着眼前的大火,施耐德教授的神情凝重。这场火焰是由言灵所释放的,在使用者停止使用言灵之前,会源源不断的提供高温。
以高危言灵:君焰所释放的火焰,温度可以高达八百摄氏度,就算是混血种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存活不了多长时间。
听到他的问题后,昂热手中的手机传来了诺玛的声音。
“消防设施已经启动,但因为先前的爆炸,核心区域的大部分消防设施已被损毁,在无法消灭核心热源的前提下,仅从外部消灭火焰只能拖延火焰的蔓延。”
“紧急应对的处理措施呢?”
“由于【保密】计划的实行,大部分执行部成员都被分配了任务,距离最近的一名持有言灵:无尘之地的执行部专员,大概会在五小时之后到达。”
听到诺玛的回答,施耐德回头看了一眼教授群体,发现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确实也不在人群中。
“学生里有持有相关言灵的人吗,我们可以让他们帮忙。”
此时教授中有人提出了一个想法,可惜很快便被诺玛否定。
“根据计算,现阶段在校的学生中,无人可以抵挡高危言灵的伤害。另外装备部已经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法,他们认为可以通过布置大量的tnt,利用定向爆炸将整座安珀馆毁灭,阻止火焰的蔓延,减少损失。”
听到装备部的提案,施耐德的脸色一黑。
“驳回!让那群家伙中能够辅助灭火和隔绝伤害的人上来帮忙。”
看到施耐德的脸色,昂热连忙驳回了装备部的提案。与此同时,其他校工已经搬来了水管,持续的朝着燃烧的安珀馆浇水。
可惜就像诺玛说的一样,无论他们怎样浇水,火焰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内部涌出。
言灵:君焰的运作方法是先将空气加温,最后用高温空气引发粉尘爆炸,所以就算是大量水分也无法降低空气温度,只能勉强阻止火焰的蔓延。
“弗拉梅尔,你不能再次使用戒律将这里封锁吗?”
古德里安的话语让其他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副校长的身上。
“可以倒是可以,问题是假如因为我的封锁让他的血统再度狂暴,那到时候可就救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古德里安默默的回到人群中。凡是认识施耐德的人,都知道他对楚子航这名学生到底有多么上心,要是因为自己的建议让他失去了这名学生,只要一想到施耐德那阴冷的眼神,古德里安就不自觉的发抖。
“我去吧。”
一个声音将其他人的目光再度吸引,转头看去,发现是一直待在昂热身边的学生。
身为学校最近的话题人物,郑曙立刻就被各位教授认了出来,不是没有人疑惑他为什么能站在这里,但因为昂热的默许也没有人敢提出这个问题。
“不行,太危险了,现在事态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预期,你的任务已经取消了。”
出乎意料的是,回答他的人是昂热,他现在的态度也异常坚决。
原本昂热只是希望郑曙能借这个机会再度磨练一下自己的实力,可现在的情况开始超出了预想。虽然他非常喜欢自己的学生,但是相比于一名还没有发挥出自己潜力的学生,昂热更不希望这位已经可以作为屠龙队友的学生出现损失。
郑曙只是默默的脱下鞋子和衣服,只保留了一条内裤遮盖要害。
“没问题,我可以感应到楚子航的位置,直接打穿墙壁走直线的情况下,从进去到出来大概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算无法将他带出来,也可以确认一下里面的情况。”
稍微沉默了一下,昂热终于点头同意了他的做法。
“可以,来给他的身上浇点水!不需要用湿毛毯,里面的温度太高,织物会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