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跑这么快,连点同门之谊都不讲。”
秦松耸了耸肩,迈步回到寝舍。
可刚走到寝舍院门口,便看到小院里围了不少的人。
秦松快步走到近前,见李安微微弓着腰,满脸讨好之色。
而在他对面,一人右手叉腰,左手指着李安的鼻子正在怒骂。
“废物。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这条裤子多少钱。”
“三十两。足足三十两。”
“三十两都可以把你的命买下来,你竟然以为道歉就可以了事?”
这人说着话,又瞅了一眼裤子上的泥点,道:“站着干嘛?快点赔钱。”
李安闻言,吓得脸上没了血色,道:“郑师兄,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我。我正在挑水,你非要和我抢道,我脚下一滑,才会淋湿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推卸责任。”
郑执闻言,大怒不已,伸出的手指头都快要戳到李安的脸上。
和李安一同挑水的王水,拉住还想争辩的李安,道:“郑师兄,你不要生气,李安只是有点着急。好在裤子只是沾了些泥点,你等会把裤子脱下来,让李安给你洗净不就好了。”
王水说着话,对李安眨了眨眼。
李安虽不情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王水笑道:“郑师兄,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当然,我们也清楚耽误了你的修炼时间,我们愿意在赔给你五两银子,作为一点心意。”
“五两银子?我郑执好歹也是杂役院战力榜第十九位,你以为老子是乞丐,五两银子就让你打发了。”
郑执暴怒,袖子一甩,一股强横的力道席卷过来。
王水真气不足,毫无抵挡之力,被这股大力一撞,当即跌在地上。
郑执摇了摇头,道:“不堪一击。”
王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道:“郑师兄,你也把我摔了,应该解气了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你大爷。”
“郑师兄,你不要把事做绝。”
“做绝又如何?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来做和事佬。”
郑执右手突然朝前一探,啪的一声,重重的在王水脸上打了一掌。
王水捂住脸退了几步,血沿着嘴角蜿蜒流下。
李安眼见王水遭受如此凌辱,大怒道:“郑执。”
“叫你爹干嘛。”
郑执不屑的瞥了李安一眼,道:“废物,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跪下,要么用舌头把我裤腿上的泥点舔干净。”
李安闻言,屈辱无比。
郑执催促道:“快点,你选好了没有。”
围观的杂役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甚至还有人起哄道:“郑师兄,你看李安眼神不忿,这是对你有意见啊。”
“不错,我看干脆把他双眼挖出来,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瞪的。”
众人还在吵闹。
郑执见李安久久不肯下跪,道:“死废物,你以为拖下去就有人救你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今天就算不想跪,也得跪。听到了没有。”
李安双眼泛红,孤零零的站着。
他出生在贫苦家庭,为了弟弟妹妹能够吃饱,他自愿卖到血炼门中。
虽然修为不高,但每年数万两白银的收益,还是让他的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过往种种,为了家庭,我忍了。
但今日,这等屈辱,我实在不能忍受。
对不起了,弟弟。
对不起了,妹妹。
事到如今,哥哥只能先走一步了。
李安双拳紧握,想要和郑执拼死一搏。
在周围杂役眼里,李安这么做无异于自杀。
郑执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已经开始幻想打断李安双腿,逼他下跪的场景。
但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郑执,你立刻跪下,我可以饶你一命。”
在这一个刹那。
整个杂役院仿佛按下了静止键。
不但声音静止,连众人的表情都瞬间凝固。
所有杂役都扭过头,目光皆汇聚向了说话人。
他们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为李安这种下等杂役出头。
“这人是不是疯了,敢让郑执跪下。”
“估计是仗着有点实力,就想行侠仗义吧。”
“真是蠢货。”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即使打败郑执,但在郑执背后,还有一位哥哥撑腰。”
......
众人说话之间,秦松已经缓步走到了郑执身前。
郑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未说话,那两名起哄的杂役已经跳了出来。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蠢物,竟敢冒犯郑师兄。你若不现在跪下,我立时捏碎你全身骨骼,让你像滩烂泥般躺在地上。”
另一人附和道:“老张,和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直接弄死得了。”
“郑师兄,你看怎么处置他?”
“先割了他的舌头,让他知道一下,乱说话的沉重代价。”
“是。”
两人拔出短刀,就要动手。
李安却在此时拦住两人,对郑执道:“郑师兄,我愿意跪下,只求你原谅秦大哥的无心之举。”
他低着头,声音满是悲凉。
“晚了。”
话语落下,左边杂役身形一转,已经来到秦松身侧。
跟着右手举起短刀,道:“小子,和你的舌头告别吧。”
刀光一闪。
但眼前却空无一人。
“人呢?”
左边杂役环顾间,秦松在他背后道:“你在找什么?用不用我帮你一起找。”
“诡啊。”
左边杂役尖叫一声,短刀铛啷一声,从手里掉落到了地上。
右边杂役目光一凝,道:“好小子,难怪敢行侠仗义,倒是有点本事。”
说着脚步一跨,双手探出,瞬间抓住了秦松肩膀。
“给我碎。”
右边杂役脸露狞笑,双手骤然发力,手臂上青筋凸起。
但刹那间,右边杂役的笑容便如同冻结一般,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如果他的双掌能够碎石,那么眼前人便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只需轻轻一下,便能将他碾压的渣都不剩。
“我惹的到底是谁?”
右边杂役眼神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念头转动间,忽然想到,李安刚才喊了他一句秦大哥。
“秦大哥?”
“难道是伐木组的秦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