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两个是意外,但是琴酒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就在雕塑后面,有不少暗格,里面放着一袋袋包装好的不明物体,虽然没有标签没有说明书,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猜出来那里藏着什么。
无意间发现了寺庙的秘密,琴酒进入其余的几个寺庙,不出预料地在各个雕塑背后发现了一个个暗格,每个暗格里的份量虽然不大,但是这么多暗格加起来绝对有两三百斤了,一旦流出去,铁定祸害不少家庭。
这座废弃的寺庙已经成为他们的储备仓了,难怪那家伙会过来,不过也可能是别人的地盘,他过来交易。
琴酒从侧庙的中心雕塑后跳下来,压了压帽檐,目光扫过四周,冷哼一声,“别躲了。”
“啪,啪,啪”
“真不愧是TopKiller,果然敏锐过人。”之前坐在越野车后座的男人鼓着掌,丝毫没有跟踪被人发现的惊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果说琴酒是千年不化的冰川,那眼前这个男子就像是温和平和的春水,只不过,这些形容词都是表象,至于冰山春水之下隐藏着什么,佛曰:不可说,“米尔斯先生,我过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琴酒视线微微偏移,温润男人的视线也随之移动,一个眼睛上有一道伤疤的男子在一种保镖的拥护下走来,“呦,这不是那什么……端木瘸子吗?”
视线落在温润男人身上,他坐在轮椅上,双腿纤细无力,被突然出现的男子这么痛戳伤疤,温润男子的手有一瞬间握成拳头,不过很快就松开了,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方块K。”
还真是大型修罗场。
琴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眉眼间都流露着几分慵懒,不过身体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琴酒站在雕塑前,右前方是端木一伙人,左前方是方块K一伙人,不过那两人都带着保镖,而琴酒是一个人。
“真不巧,我也想找米尔斯先生做笔交易。”方块K笑的张扬,火药味渐浓。
“哈里·D·米尔斯先生,你觉得呢?你准备接下谁的邀请?”端木突然看向一旁看戏的琴酒,笑容依旧温和,丝毫看不出他是金三角一带有名的大毒枭。
哈里·D·米尔斯,琴酒曾经用过的化名,他用过的名字太多,有的名字当地人尽皆知,有的则是无名小卒。
战火烧到他这里了啊。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琴酒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他可懒得直截了当地得罪这两个家伙,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
“这件事似乎不方便在这种场合交谈。”端木弯了弯眉毛,“那么,先来后到如何,方块K。”
“嗤。”方块K冷笑一声,倒也没再找事,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米尔斯先生,请吧。”端木做了个绅士礼。
等和这两个家伙谈完已经是晚上了,拒绝了方块K的晚餐邀请,琴酒靠在餐厅沙发上,一边等饭菜上桌,一边思考着这两个家伙的意图。
别的不说,和这种人打交道很废心神,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大概就是他们两个和琴酒的目的不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不会对上,至于他们口中的交易……琴酒叉了一个章鱼小丸子放入口中。
还有寺庙里的那些玩意,不知道是端木的还是方块K的,还是说,还有第三方势力?
“这个照烧酱真的好好吃啊!”
“对啊对啊,我感觉我还可以再吃一大碗!”
“不要吃太多了,小心吃坏肚子。”
几道童声响起,琴酒视线微微偏移,就看到了坐在餐厅中央大大小小一堆人,压低了帽檐默不作声地吃饭,他可不愿意再给自己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有端木和方块K两个家伙在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鉴于黑泽银那伙人堵着门,琴酒只能等他们离开后才结账走人,晚风习习,带着海边独有的味道,点燃一根烟站在栏杆前,海风吹起银发,吹动衣摆,却吹不走琴酒眼中的阴霾,吹不散他眼底的黑暗。
夜空明媚,繁星闪烁,海风习习,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琴酒带着一身海风味返回旅店,旅店后面有一个大花园,今天这种好天气大多客人都不会太早回房间,“哈哈哈,好酒好酒!”一阵刺耳的大笑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个小胡子男人抱着一瓶酒喝的满脸通红。
人影攒动,琴酒选择坐在昏暗的走廊里,茂密的花草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这个围绕着花园的走廊角落里没有灯,也就很少有人过来,视野挺好,可以清楚的看见聚光灯下的场景。
“真是有缘呢,米尔斯先生。”车轮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端木坐着轮椅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没有任何情绪,比起保镖更像是死士,“要喝两杯吗?”
端木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朝后挥了挥手,女人拿来了两个酒杯,酒液顺着杯壁滑落,倒了七分满,端木放下酒瓶,双手端起一个杯子递给琴酒,“请。”
琴酒没有拒绝,拿着酒杯对着灯光,红酒的颜色很漂亮,端木靠在轮椅上喝了一口,也看向喧闹的人群,“米尔斯先生不尝尝吗?”
琴酒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少许抿了一点,“1869年拉菲古堡。”
“对,看来米尔斯先生对于红酒也有所研究啊。”端木差异地看了一眼琴酒,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坐在一旁冷眼观望人群。
1869年拉菲古堡红葡萄酒,2010年,在苏富比(Sotheby's)香港拍卖会上,原估价仅6.5万港元的1869年拉菲古堡红葡萄酒以23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50万元)的成交价格创下了拍卖会上最昂贵标准瓶装葡萄酒的记录,更值得一提的是,当时这款酒一共有3瓶,而3瓶皆由一位买家购得,十分具有纪念意义。
“米尔斯先生,还有两天行动就要开始了。”琴酒和端木两个人将这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喝完,主要是端木在喝,琴酒从头到尾都只是抿了最开始的那一点,端木坐着轮椅远去,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地飞进琴酒耳中。
银发男人看着两人离开视野,眼底浮现出冷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子,手腕翻转,看着酒从杯中流淌而下,浸湿了一块土地。
还有两天行动开始的话,他的准备时间也不多了……
将手中的杯子扔进垃圾箱,琴酒拿着手机发邮件,无论是端木还是方块K,都不可能把最终目的告诉他,不过能引得两大巨头亲自过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点击了发送,琴酒盯着发送成功的字样,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一夜,风平浪静。
琴酒来到小岛的第三天,他找到了那位老人,那个唯一一个在废弃祠堂里祷告的百岁老人,老人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上次去接老人的那个年轻人正和一群孩子说着什么。
琴酒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比起上次,这次在阳光下他能将老人的面容看的更清楚,正是因为看清楚了,才控制不住的瞳孔微缩。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琴酒这边看过来,她的视野已经不再清晰,她的耳朵已经不再灵敏,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年轻,但是老人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姥姥,怎么了?”年轻人察觉到老人的异样,停下话头,一群孩子也关切地看着老人。
“他还活着,”老人喃喃自语,似乎想透过浑浊的眼睛去看清那个躲在树后的人,“他长大了。”
“什么?”老人的声音太低了,哪怕凑到耳边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英义,那棵树后面是不是有人?”老人指着琴酒藏身的大树,一群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戴眼镜的小鬼带头冲向那棵树,不久后又回来,摇摇头。
“姥姥,你眼花了吧?”年轻人看着孩子们跑过去又跑回来,困惑地挠挠头。
“大概吧。”老人没有反驳,只是一直盯着那棵树,似乎在看树,又似乎在透过树看什么人。
琴酒想避开,仅凭一群孩子怎么可能找得到,身影高挑的银发男人看着老人被年轻人推走,松绿色的眼眸中难得出现了几分波澜,很快又平息了。
银发男人靠在树干上,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看向天空,晴空万里。
今天天气也很好,很适合出来玩,或者说,这几天天气都不错,来岛上的游客也是络绎不绝。
无人察觉的暗流涌动,金三角两大巨头齐聚,侦探、杀手、毒枭……给这个小岛带来的,绝对不只是旅游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