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汗水浸湿的王一尘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不但代表可以救下一条人命,同样代表着自己的丹道技艺有了重大突破。
虽然在这么优渥的条件下才成功,但铭刻着道纹的二阶灵丹摆在眼前,王一尘又怎么能不高兴。
对于给自己这么好机会的华家,王一尘自然是感激的,但想着自己练气八层的修为,炼制出二阶丹药还是太惊世骇俗了。
毕竟有着两份材料,能得一粒劣品的丹药还真不算什么,就拿丹灰剩的精华硬凑都能凑出来。
王一尘还是选择了低调,便决定拿着一粒劣品化煞丹去交差。
为了更加隐蔽,那两株灵药和剩余的两粒化煞丹就存放在噬月的空间中,以防被随意探测出来。
此时阁楼阵法外,华管事此时正焦急地来回走动。
昨天原本也只是个平常的日子,自一月前家族收到景国高层传讯之后,族长和太上长老便带着数位练气圆满族人离开家族,赶往前线支援。
弄得族中也就只有一位筑基修士守护,因此最近一月家族主力的练气修士都未外出。
只是昨日不知有什么消息传来,导致家族留守的筑基修士华家鸿带着族中主力修士外出,离了阵法范围。
华管事并非战斗修士,这身修为也只是靠着时间和家族资源慢慢升上来的,平日间也只是管些琐事,因此完全不知道发生看什么。
只知道一夜过去,家族主力折损大半,留守的唯一筑基修士重伤,不知生死。
而如今受伤等着王一尘丹药的那位公子,名叫华孟威,是族长之子,也是如今家族战斗小队的队长,原本家族没有筑基修士主持之时正该他站出来。
可昨日的行动,华孟威也在场,结果便是如此。
关键家族几位老资历的长老早在十年前争夺筑基丹时的斗争中死去,如今的家族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还好筑基修士的情况外人也不知,加上灵鳌坊市在华家多年的管理下都没出什么事,因此如今的坊市反而很是稳定。
问题这会刚刚出事,之后时间长了,华管事也想象不到后果,因此此时家族迫切需要一位身份威望够高的修士站出来。
而受伤的族长之子华孟威正是最佳人选。
幸好在此时,阁楼内总算传出些法力波动,华管事赶忙祭起令牌打开阵法。
“李丹师?”
门一打开,映入王一尘眼前的是华管事希冀的目光,生怕他说出不好的消息。
“幸不辱命。”
王一尘当然没有让他失望,举起一只白青玉盒,露出里面灵气缠绕的丹药。
随后几人不敢耽搁,连忙朝来时院落赶去。
华管事带头使上法力疾行,王一尘也不好太慢,就在他身后吊着。
没一会,神识灵敏的王一尘发现些许法力波动。
正是从那处院落之中传出,随后前方的华管事也发现异样,只是面色有些疑惑,脚下动作更快。
王一尘还在院落中发现些别的情况,因此偷偷将噬月放出。
随着院中两声惨嚎,王一尘与华管事两人也赶到院落,两名侍女只是刚入道不久,被甩在身后。
此时院中的情形很是血腥,两名身着华家法袍的年轻修士倒在血泊之中,宫装女修身上带伤,倚靠在床榻边上。
见又来人,宫装女修面色一变,确认来人是华管事和王一尘后又猛地松口气。
“丹药练出了?”
没解释现场状况,女修一口血气吐出,沉声问道。
“是的夫人,李丹师刚练出来,我等就急速赶来。”
华管事手捧着王一尘给他的玉盒,正要走上前去,一根金针却猛地穿过他头颅。
飞针没有停留,又快速飞向华管事身后的王一尘。
叮!
一声轻响,飞针被一面金钟挡住。
王一尘却是没有后退,反而捡起玉盒朝床榻冲去,停在女修身旁,冷冷地望着院门外。
宫装女修似是法力枯竭,包裹床榻的法力光幕也一闪一闪,一副马上消散的模样。
被卷入麻烦中的王一尘也很无奈,但想着身旁两人,一人是筑基修士夫人,一人又是筑基修士亲子,还是决定出手。
手上金钟大发光芒,撑起一阵金色光幕,将几人护住。
宫装女修在几次斗法中已是伤重,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又拿过王一尘手中的玉盒,还仔细看一眼那粒丹药,随后总算绽放笑容,将丹药送进昏迷少年口中。
随后望向院外,冷声开口。
“魔修作乱,家鸿伤重,威儿如今也是番模样,你们不赶紧平定骚乱,稳住人心,竟还想趁机害人,不怕族长回来找你们算账!”
宫装女修气息有些起伏不定,声音却是无比坚定,仿佛控诉一般喊出。
“哼!贱人!当初若非我爷爷主动让步,那粒筑基丹又怎会落入你那改姓的弟弟手中,可你们不但不念及我爷爷这么多年为家族尽心尽力的功劳,还将他残忍杀害,华秉圭那老东西我是对付不了,可如今你们俩母子,却是该死在这了!”
门外之人终于不在隐藏身形,缓缓走出。
一中年男修,面容狠厉,练气八层修为毫不遮掩,那穿透华管事头颅的金针此时正悬在他身前,被烈日映照,有些晃眼。
“至于我怕不怕他秋后算账?”
“哈哈哈!你以为我连退路都没想好就敢跳出来吗?至于我如何脱身……”
中年男修满脸得意,却是突然止住话头,望向光幕内的王一尘,尤其是王一尘手中的金阳钟。
“丹师李寻对吧,你一关散修又为何介入家族之事呢,此时退去,我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你,否则……”
即便面对练气后期,手持上品法器的王一尘,中年男修依然不惧,甚至口中毫不客气。
自信的来源正是其手中紧紧攥着的几张符篆,每张都散发出令人心惊的气息,显然等阶不低。
“哼!华家可还没乱,待族人发现此地异常,你华安还敢如此嚣张?”
王一尘还未开口,宫装女修却是言语顶上,仿佛地上那摊血液是别人的一般,声音依旧稳当。
“哈哈哈!”
听闻此言,那华安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