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之下,李宽跟着段志玄,只花了十五天就冲回了长安。
进了长安,李宽没有休息,直接去往李渊的宫殿。
病床之上,李渊气若游丝,两位美人正在给他喂药。
看着比他走之前面容苍老了十几岁的李渊,李宽哇的一声哭出来。
那真实流露的嚎啕大哭让殿内伺候的美人、宫女、太监都瞪大眼睛。
这楚王,如此爱太上皇吗?
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吗?
完全不能理解啊。
病床之上的李渊听到这真情流露的哭声,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李宽,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他的头颅,安抚道“没事的,我只是生病而已,太医看过,并没有性命之忧。”
可李宽还是不放心,鼻子一抽一抽的道“听闻有一名医叫孙思邈,我马上就花钱去请,请他给来您看病。”
“咱们有的是钱,我就不信砸不来他。”
这话让李渊心情好一些,没白疼这个小孙子。
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喊话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到了。
听到李世民的名字,李渊刚提起来的精神又消散下去,抚摸李宽头颅的手也放了下去。
李宽连忙起身退到一边,见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赶紧行礼。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就走向李渊处,长孙皇后道了一句好久不见,随后便让李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他和李世民在。
被人劝退自然要赶紧离开,李宽恋恋不舍的看一眼病床上的李渊,便退了下去。
走在皇宫之中,李宽的心情很沉重。
他见李渊的次数很少,李世民没有造反前他也只在每年的皇家宴会,或者中秋过年等日子见过李渊而已。
但是李渊对他的恩宠从来没有少过,甚至于超过李建成的儿子和李承乾等人。
只因为他继承的是李智云的楚王位。
李宽年幼刚过继过去时,李渊给李宽楚王府,实打实的庄户,补贴楚王府钱财,用官方权利给楚王府谋取大量利益。
更是派出自己的亲信担任楚王府内的各个职位。
李宽还知道在自己曾经最弱小,有人欺负楚王府时,李渊让裴寂出面帮助他们解决过问题。
有恶仆想要欺负李宽,李渊在了解后,也曾让窦家出面解决,狠狠镇压而下过。
窦家是李渊的妻族,是唐朝外戚,李渊用起来也顺手。
李宽怎么能说自己对李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幼年受苦之时,自己母亲看见了,却帮不上忙,只能偷偷摸摸的送一些东西,能帮忙的李世民忙的打仗看不到,长孙皇后忙着给自己丈夫处理长安关系,也看不见。
只有李渊看见了会帮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李渊确实帮他了。
就像法家只论迹不论心一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帮了你,对你来说就应该是善举。
即将离开宫门时,李宽又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李昭仪,哦,现在应该叫李贵妃了。
美丽的李贵妃在离开的宫门口处静静等待着。
李宽连忙走上前去行礼。
李贵妃想要拥抱一下自己的儿子,可惜二人手都抬了起来,却又都放下。
按照法统,李宽和李贵妃现在只是侄子和婶婶的关系,这层关系,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拥抱。
“这是我做的桂花糕,听闻楚王也爱吃,今日恰巧遇见,楚王可拿去一些。”
李贵妃把一盒糕点递给李宽,只不过声音之中有一丝幽怨。
李宽接过去,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声“多谢贵妃,天寒,贵妃本就身体虚弱,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李贵妃笑着摇摇头,表示没问题,她还想多看李宽两眼。
“楚王何时回岭南。”
李宽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不知道,他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他会被留在长安,他会参与进灭突厥之战,一张无形的大手在他头顶笼罩着他,一步一步的推着他前进。
“不知,大概是太上皇病好。”
李宽并不敢说出自己有预感不会离开,他怕李世民听见这句话,到时候都是麻烦的事情。
当然,他更怕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听到。
那两位,更不是省油的灯。
李贵妃点点头,随后母子二人闲聊几句,各自缓解一些思念之情后便分开。
李宽回到楚王府时,管家李义就带着明玉和一众楚王府人员等在门口,看到李宽的身影,纷纷热烈欢迎,恭迎楚王回府。
书房内,明玉站在李宽身后,管理李义开始汇报李宽不在时楚王府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没有变化,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有一些李义权利内的小事,比如哪个楚王府的侍女嫁人了,哪个楚王府的仆人娶妻了,亦或者是某个仆人给自己赎身出去当自由人了等等。
问题都不大。
李宽是允许赎身嫁人的。
尤其是对于楚王府内的侍女们,有人愿意迎娶她们,李宽不光不会拒绝,还愿意给一笔嫁妆。
嫁妆不会太值钱,也就价值三十贯,对李宽来说九牛一毛。
对这些侍女来说就是大恩大德。
听着听着,李宽噗嗤笑出声来。
“为何迎娶我楚王府侍女的都是一些军中单身汉?”
“还都一致的在百夫这个程度。”
李义脸上充满尴尬,他能说那些侍女都是被媒人给保出去的吗?
李宽府邸中的护卫都是元从禁卫退伍的,谁还没几个单身战友了。
只要战友不是太拉跨,他们都愿意给保媒。
而这群护卫认识的优质女性是什么人?
当然是楚王府的侍女了。
楚王府的侍女从李宽接管以后,就要求她们要学会识字,读书,懂一些基础的算数,要不然,怎么管理一个家庭。
没错,李宽很早以前就觉得她们得嫁人。
这样优质的女性,自然会被护卫们介绍给自己以前的战友。
对于这种事,李宽笑笑,然后让李义把缺掉的名额补上,不能因为侍女离开,就影响了他李宽的生活品质。
李义拍着胸脯表示不会影响,绝对不会影响。
同时李宽也让李义统计一下,这些年嫁出去了多少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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