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剑指向前二寸,并未再进。
可这距离距离丁由咽喉刚好三尺,若是加上那把剑,长度刚刚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找我打,现在又教我剑法?”
那女子索性也不再装出男人的声音了。
“我乐意!”
声音清脆好听,甚是悦耳,虽然丁由有一个半大的妹妹,声音也是如同百灵鸟般,但二者的感觉完全不同。
但二者相同的让丁由感到无奈。
“你身上的灵气是怎么回事?”
丁由见女子好像有消停的意思,便收回了手,说道:“之前受了些伤,白华山的邱岳给我吃了两个生生灵力凝结的果子。”
女子挑眉,似乎颇为意外。
但这幅表情很快便被她收回,她伸手一摄,被她掷出的宝剑往回飞来,稳稳落在了女子手上。
这次就轮到丁由无奈了,这下可是真的确定了这女子是一个剑修了,那把宝剑应该是她的本命宝剑,女子自然可以驱使其动作。
当然,想要让它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就不行了,但女子以后未尝不可。
“好好练剑,不然下次遇到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诶……”
丁由还想说些什么,但女子疾退远遁,速度简直让他望尘莫及,这让丁由想起了世人流传下来的一句话,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说的也是一个刺客剑修。
他不想想更多,移步捡起了自己的剑。
“对了,还忘了问她的名字呢,万一下次真的见了面……”
“唉……”
丁由朝四周看了看,四周乱石密布,看来已经是到了乱尸岭的地界。
他摸了摸小腹,感叹这果子够劲,老实将青霜甲凝结,灵力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这才稍微好受一点。
“师傅,你说咱都跟黄仁他们打过好几个照面了,为啥都不跟我们打,他们的人数比咱多了三四个,修士也比咱们多,好几个还都是青霜派的铁疙瘩。”
老卒骑马走在最前,也是懒得搭理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徒弟。
这徒弟哪都好,就是话不少,若是自己不回答他吧,他的话就更多,这让这个被人叫做老猫的老斥候很是郁闷。
他指了指自己胯下骑着的大马。
阿松也是真就一点就通,说道:“师傅你是想说我们的马匹和骑术都比他们好,若是骑战的话他们必败!“
老猫点了点头,至少在悟性这方面他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徒弟的。
“小元,你们第三批来的人里面有年纪轻的女子吗?”
被叫做小元的是一名与阿松一般年纪的男子,但其身份不简单,赫然是魏地除了铜壁门的宗门天羽宗的弟子。
小元也未曾披甲,一身素衣,其上多纹绘了猛禽图案,肩膀和手背各有一个皮质凸起,与衣服缝在一起,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这样式,一时倒是让人不解。
他出身名门,早早听说了这老卒的来历,没有端什么架子,说道:
“这倒是没看见,我们这批弟子不多,倒是我魏地的两个宗门都一起来了,我跟我的一个同门师兄分别来了人头包和这乱尸岭,铜壁门的魏三不愿跟我们一起,单独去了麻山。”
老卒笑了笑,没去想后面那些人在想自己什么。
一只鹰隼自高空飞来,径直落在天羽宗小元手臂上,鹰爪乌黑,肉眼可见的尖锐,若是被其抓下,皮外伤倒是其次,庚金煞气随之侵入体内,让人可谓是痛不欲生。
但这只鹰明显是一只熬熟了的,它乖巧坐立在小元手臂上,低鸣不止,似是在跟主人传递些什么音讯。
而小元也果真能听懂,点了点头,也咕咕叫了几声,便送飞了它。
他御马前行,跟上了最前面的老猫,凑在老卒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猫看了眼面相人畜无害的小元,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但这天羽宗的少年心性颇为沉稳,到目前为止老猫还没从他这里的得到些想知道的信息。
当然,敌人的踪迹除外。
在这开阔地,两条腿的不如四条腿的,四条腿的不如长了翅膀的。
丁由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虽说他却是看见过那只鹰隼,但既然已经见到过铜壁门的魏三,他哪能见到一只鸟就把天羽宗联系起来啊。
毕竟秋狩并不是真正的战争,各大宗门并不需要亲自下场。
但他还是很快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已经看到,前方将近三十骑正向自己这个方向奔来。
而鹰隼这时候也飞向了低空,赵天云这才发现不对。
“天羽宗的驯鹰!”
“嘿,我这运气,刚刚送走了个剑修,这些又遇到个更难缠的。”
“但快到晚上了,好歹有个好消息。”
丁由身躯凝铠,朝向前方浩荡人马,冲锋而去。
自古青霜多战场,青霜铠的名头极响,被有心人加以宣传,即使是北地的燕国,也是多有耳闻,但不是因为晋国的霜降宗,而是其在楚国郧地的下山青霜派。
楚晋争霸中楚国落败后,楚国晋国各自陷入了内乱,楚国太子弑君,若敖氏落寂,白公受戮,晋国宗室衰落,六卿专权,后智氏灭范、中行,又到几十年前三家合力杀智氏,晋国内战才稍歇。
但而过无论内乱如何,郧魏接壤,数十年征伐未歇。
而每次争斗,最大的看点就是青霜派的青霜铠与铜壁宗的铜身,一宗一派,两具天下闻名的护体法门争斗不休,正如郧地与魏地,一者曾经被周王室册封为郧伯,而另一者,也在前些年被周王给许下了魏候。
一宗斗一派,一伯比一侯。
魏候对霜降宗下山青霜派早有不满,多次下书赵侯,可霜降宗身为赵|地唯一的宗门,即使是赵侯,也不能在战事上对霜降宗如此要求,当年还不是赵侯的赵侯年轻气盛,就直接被霜降宗的老宗主公开回绝,煞是丢了些颜面。
老猫皱了皱眉头,他猫眼大开,竖瞳紧盯冲来的冰铠。
“退!”
诸人疑惑,但当那具冰铠离得近了些,也终于看清。
“是他!”
阿松显然是认出了丁由,也有些理解自己师傅为什么要己方暂时撤退。
他转身看了眼老猫,可身边哪里还有那老卒的影子。
“操|他嬢,我怎么有这么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