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吕布身边的谋士极力劝阻,告诉吕布,若是这么做的话,只会让糜家彻底倒向刘备。
届时非但对吕布没有任何一点好处,反而在徐州处处受制,连粮草恐怕都凑不齐。
吕布在谋士陈宫的劝阻下,这才取消了剿灭糜家的想法。
可明面上虽然放弃了和糜家为敌,但私底下,吕布这口气可咽不下去,便让自己的手下,前去找糜家的麻烦。
因为吕布手下,正巧有一批刚刚投靠过来的泰山贼。
这泰山贼本就名满徐州,专门干一些劫掠抢夺之事,糜家最厉害的便是商队,那吕布就让手下的泰山贼专门去找糜家商队的麻烦。
有吕布这个徐州牧在背后撑腰,那些泰山贼可就高兴了,干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早就轻车熟路了,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这才有了袁耀一开始遇到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半个月以来,糜家的商队已经在徐州各地,遭遇了七八次山匪打劫。
不但损失了数千万钱的货物,更是死伤了不少人马,光是抚恤这些阵亡的护卫和车夫,就消耗了糜家一大笔钱财。
这也是为何,糜家最近派遣出去的商队,都加大了护卫人手的原因。
而这一次更甚,连东海郡,距离糜家坞堡仅仅几十里地的地方,都遭遇了山匪的袭击,可见吕布麾下的泰山贼到底有多么的嚣张。
如今糜家正是头疼的时候,增派护卫虽然能够有效的解决山匪的问题,可护卫毕竟人数少,这样一来,增加的人手成本就会增加,糜家商队的利润就要减少。
一趟商业贸易下来,有时候并不怎么赚钱,这让糜家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一个月的损失,只怕不下千万钱。
糜竺还在思考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山匪,得想出一个指标又治本的办法才行。
袁耀听完了那糜竺的描述之后,哑然失笑,在他的盘算之中,糜竺确实和吕布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错就错在糜竺和刘备的关系很密切。
所以间接的让吕布对糜家的关系恶劣起来。
想要根治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找到吕布去才行。
既然是要去找吕布,那袁耀倒是有能力帮助糜家解决这个麻烦了。
他正好下一个目标,便是前往下邳城,见吕布。
想到这里,不等糜竺说完,袁耀便直接开口。
“糜家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若是不嫌弃的话,小子倒是或许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糜竺一听袁耀这般说,顿时脸色一惊,仿佛听错了一般。
面露狂喜之色,连忙想袁耀追问道。
“此话当真?!”
“我此番前往徐州,一来是想要找糜家主谈购买粮食的问题,二来便是奉命前往徐州面见吕布,既然我反正都要去一趟下邳,到时候顺便做个顺手人情,帮糜家主说上几句好话。”
“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在得到了袁耀肯定的回答之后,本来脸上眉头紧锁的糜竺,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若是子初你真的能够帮助我们糜家解决这个麻烦,那对我糜家可就真的是有大恩了。”
“快,快让二弟来见我。”
糜竺迫不及待的向那后面的小厮喊了一句。
那小厮立刻点头,急急忙忙的下去,叫人去了。
很快就有一人,踏着急促的脚步,来到了会客厅。
人还没到,就先听见了声音。
“大哥,你找我?”
来人是糜竺的二弟糜芳。
糜芳和糜竺略微几分相像,不过更为年轻一些,穿着更为洒脱,身上穿着皮甲,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儒生,反倒是有几分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将领。
“二弟,你来了,快快快,我来给你介绍。”
当下,糜竺便引荐了其弟糜芳给袁耀认识。
其实不用糜竺介绍,袁耀的脑子里,就自动搜索了关于糜芳的一些资料。
虽然不多,但大致上,袁耀对糜芳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最主要的,当然是这家伙直接改变了汉末三国的历史走向。
关羽威震华夏的时候,这厮在吕蒙袭击荆州的时候,没有选择抵抗,反而选择了开城投降。此举最终导致关羽兵败被杀,也导致了蜀国衰败的开始。
袁耀虽然不是关羽和刘备的粉丝,但对于糜芳这种行径,还是感觉可耻的。
鄙夷归鄙夷,在眼下的这个时刻,袁耀还是不能够表现出来。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二人也算是认识了。
“子初,听闻你此番要前往下邳城,愿意为我糜家和吕布说情,化干戈为玉帛,我不能前往,只好由舍弟糜芳代为前往。”
“届时,我会命他备上一些厚礼,只要能够缓和与吕布的关系,那就太好了。”
糜竺身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够轻易离开东海,派遣自己的二弟糜芳过去,也是对这件事情的看重。
袁耀见此,又哪里会拒绝。
“如此甚好。”
一切谈好了之后,糜竺便邀请袁耀在府中用膳,袁耀欣然赴约。
糜竺也是用徐州当地的名菜,款待袁耀,虽然尝了尝虽然没有后世那种味道,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酒过三巡,袁耀突然想起了那位糜三公子,随口问了糜竺一句。
“糜家主,那糜三公子呢,怎么今日一直未曾见到?”
“哦?你说他啊,今日回来便被我母亲大人叫过去了,我母亲大人听闻他遭了山匪,担心的不行,罚他面壁思过呢。”
袁耀哑然失笑,便没有多问。
这顿晚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的时间,袁耀有了几分醉意之后,这才被安排下去,在这糜家的坞堡内暂住一晚。
临了,袁耀跟着糜家的仆从,正欲离开糜府,却在府中的廊道拐角处,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细腻,委婉荡漾。
就算有了几分醉意的袁耀,听见这道琴声,也不免为之驻足。
往那庭院的小阁楼一望,月下池边,一位女子正倚栏独坐,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