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盆的事情是当初师傅诓骗我的,那不过是个普通的盆子而已,人如果还是想要吃饭,那还是要有银子才行。”关亦低着头说道。
正当他们闲聊之际,老管家一个低着头出来了,他抖抖手有些尴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关亦姑娘,钱少爷还没有回来呢。”
现在正是上午,没有道理还没有上午不在家,估计是昨天夜里在哪逗留了一夜,现在还在哪位美人怀里睡觉呢。
纪天逸心中明了,但是没有直说,他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看着老管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
“两位莫要走,虽然少爷不在,但是钱老夫人还在,请两位跟随老奴移架偏厅,老奴带你们去见钱老夫人。”
“也好,麻烦您带路了。”关亦应道。
纪天逸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心想关亦怎么这么单纯呢。
他一路跟在关亦的身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关亦的背影,直到到了偏厅,他与关亦一同坐在位置上,便听到坐在主位上的钱老夫人开始问话。
钱老夫人因为性格上似乎有些自闭,所以从来拜佛求经就没怎么出过家门,大约是自己憋久了的缘故,她对于热爱往外跑的野姑娘,有一股子极端的偏爱。
但是太野的姑娘就不适合娶到家里做儿媳了,以至于当她看见关亦之后心里别提多喜欢了。
她侧头看见纪天逸便有些疑惑地用扇子挡住了半张脸,管家马上答道“这位是关亦姑娘的师兄。”
“哦。”钱老夫人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下来,随即看了一眼纪天逸,拿着扇子侧过头她心想神风寨的师兄师妹长得都不错啊,但是我要是有个女儿也不能嫁给一个神棍。
虽然女儿不能嫁给一个神棍,可她对于儿子娶一个神棍一点反对都没有,喜气洋洋的看着关亦她问道“关亦姑娘《四书五经》,《女戒》这种书都看过吗?”
关亦双手放在膝盖上,金沐则是跳上了她的肩膀,注视着钱老夫人她淡淡的说道“《女戒》倒是没有看过,师傅平日里不大让我看这些,师傅说有些书成亲再看也是可以的。”
“哦。”钱老夫人拿着扇子轻轻一笑,随即又道“有些书还是要早些看看的,这样以后好吃的更透彻。不过既然你以前没有看也没有关系,婚期还没有定呢,到时候我们钱家直接去神风寨提亲,到时候我送你一些书,上花轿前你将那些书背会就可以了。”
纪天逸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就当做没听见似的。
这时候钱老夫人侧头看向了纪天逸,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你说对吗?”
“我尊重我师妹的意见,我师妹喜欢便好。”说着他放下茶盏,看向了钱老夫人说道“请问钱公子去哪里了?”
钱老夫人一双眼睛又看向了纪天逸,说道“我儿出去了,我已经派人去叫,一会就能回来了。”
关亦点点头,轻声说道“钱少爷还挺忙的。”
她自己说这个话倒是没有觉得什么,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钱老夫轻咳了一声,手上的扇子轻轻的扇了扇风,心想这是说我没管教好儿子吗?
钱老夫人热衷于看书,再加上钱老爷的纵容,导致她内心极度脆弱,别人稍微的说点什么,她内心就受了伤。
所以她除了看书以外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全是钱老爷的事,但是钱老爷就喜欢她这样,于是家里家外每天忙的底掉,压根也没空拈花惹草。
儿子生下来就交给了奶娘,钱少爷对奶娘比她还亲,但是钱老夫人也觉得没有关系,因为她看书看得多,自认为几百年前的前辈的经历都被自己吃透了,自己将未来也能将猜透,儿子跟谁亲也都没事,毕竟优秀的人总是孤独的。
她想的通透,可惜人心眼极小,导致关亦的一番话,又让她的内心受了伤。
纪天逸听完关亦说话,便发觉关亦说话真是话赶话,拿着茶盏他悄悄地扬起唇角,眼睛又看向了金沐,然而金沐做了一个‘农民揣’的姿势,正坐在关亦的肩膀上假寐。
而关亦双手还是放在膝盖上,她是纯粹的一宿没睡,总感觉的到钱老夫人话里话外是话里有话,偏偏她听出来了,就听不懂,于是干脆也不往心里进,想闭上眼睛假寐一下,偏偏就有一股子臭气熏得她睡不着。
“老夫人,请问府中最近有什么怪事吗?”关亦打起精神问道。
“没事啊,一直都挺好的。”钱老夫人说道,随即指了指门上挂着的五帝钱,“这还是你师傅给的呢。”
关亦往上看了一眼,随即又在鼻尖扇了扇,鼻尖总是萦绕着一股臭气,“那有什么人来到府邸吗?”
这钱老夫人还真不知道,但是她又想对着关亦摆摆的婆婆的谱,那就不能一问三不知了,底气不足但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呀。”
站在钱老夫人身后的管家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他琢磨了一下,少爷的狐朋狗友还是让少爷回来自己说吧,左右关亦姑娘都来了,那还怕什么呢。
关亦见钱老夫人说的信誓旦旦,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再问。
而钱老夫人总觉得自己要做关亦婆婆,那这个派头必须有,有几位婆婆跟在儿媳后面问东问西的?况且她确实是不大会与人沟通,关亦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了。
房间内短暂的安静了,正当管家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谢天谢地,钱大少爷回来了。
钱大少爷带着一身的酒气风尘仆仆的回来了,钱老夫人见到钱大少爷脸蛋子还泛着喝酒的红晕,当即有些烦了,她本就不是一位爱孩子的母亲,心中气着奶娘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这样不堪的一面全让关亦看见了。
挥挥手,她说道“来人啊,扶着少爷去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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