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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大小姐摔倒。”容琛故作疑惑:“大小姐在想什么?”
季欢:……
她无话可说,只能飞快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动的时候还好,一动她就清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变化。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绷紧的西装裤子。
容琛也跟着看了一眼,老脸微红。
操,不就是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吗?
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
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两眼,十分自豪地吹了个口哨。
嘴里荒腔走板地唱了两句:“我爱他身强力壮能劳动,我爱他下地生产真是有本领~”
好好一出正经经典的平剧,硬是让他给唱出点别样的意思。
季欢:……
季欢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容琛!”
她又羞又气:“你,你不要脸!”
“我又怎么不要脸了?”容琛无辜:“老子血气方刚一个小伙子,有点正常反应还不行?”
他说:“大小姐,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事关男子汉的尊严。
敢诋毁他的能力,他可得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了。
季欢:!!!
她快要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这段时间被他污染了思想,听什么都觉得不对劲,还是他确实就不对劲。
这么尴尬的情况下,容琛还挺引以为豪。
他喜滋滋地说:“啊,老子真是有本领。”
季欢快气哭了。
她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荤话。
她能冷静面对几十亿的合同,却被这样一点自然反应逼得窘迫不已。
她的眼眶通红,咬着嘴唇要哭不哭。
容琛先是打了个寒颤。
他这张英俊硬朗的脸上,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很惊悚很让人无语。
看得他浑身像有蚂蚁在爬,又奇怪又恶心。
但当他看到季欢眼底隐约的泪光时,那点不自在就飞快抛开了。
“不是吧大小姐!”容琛:“就,就这么点小事,你可不能哭啊!”
在商场上,季欢运筹帷幄,跟他厮杀得天昏地暗,都不带掉一滴眼泪。
怎么开两句玩笑就要哭了?
季欢快气死了,瞪他问:“这是普通玩笑吗?容总觉得跟其他女孩子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容琛:?
他眉一挑,理直气壮:“老子干嘛跟其他女孩子开玩笑?”
季欢:。
季欢无话可说。
容琛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他们两个可是夫妻,亲一口,说点荤话怎么了?
但季欢生气,他还是低头:“得得得,哥错了。是哥说话没注意,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不行?”
容琛:“老子知道错了。”
谁认错的时候还这么拽啊?
季欢想生气,但看他这副样子又有点气不起来。
“原谅你也行。”她说:“你把这些文件处理好。”
容琛:……
他最后也没能逃过工作,老老实实缩在办公椅上看报表。
因为季欢在旁边盯着,他甚至不能跷二郎腿。
他难得消停,季欢让李小曼把一些紧要的工作发邮件,她在手机上处理。
于是等于助理进来送东西的时候,就看到季大小姐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而自家本该工作的老大却在玩手机……?
等等,老大的手机明明是黑色的,那现在那款白色的最新款手机是——季大小姐的?!
于助理瞳孔地震,一边是磕cp磕到真糖的激动兴奋,另一边则是控制不住地羡慕嫉妒。
凭什么啊!
到底是凭什么啊?
老大那个死直男,竟然能娶到季大小姐这样漂亮完美的老婆。
娶到手就算了,还能让季大小姐帮忙工作,自己在那里查大小姐的手机。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于助理酸了。
这样的神仙爱情,到底什么时候轮到他?
陈锋等人打了鸡血似的,为了棉城的项目费尽心思。
季欢也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跟着忙碌起来,以至于这天夜里,她看到季太太的未接来电时,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这段时间,她过得忙碌也充实。
没人告诉她作为季家的大小姐她应该怎么做,没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难得的轻松。
作为容琛活着,或者说不作为季家的大小姐活着,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片刻的晃神后,季欢给季太太拨了回去。
这个时间已经快到了季太太美容觉的时间,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她显然已经生气,语气很差:“哟,我还以为咱们季大小姐不想认我这个妈妈了呢!”
“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家里都不放在眼里了。”季太太说:“下一步还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像你爸一样,恨不能永远甩开我,再也不见我?”
她的声音尖锐,听得季欢头疼。
她张嘴想解释,余光却扫过身上的衬衫袖子。
坏了。
她和容琛这次身体互换还没结束。
这种时候用容琛的声音跟季太太说话,只怕能把季太太气死。
幸亏季太太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一连串输出:“季欢,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我看你是这段时间在容家待太久了,待出病来了。”
“庄太太去找你,你跟她说了什么混账话?”季太太质问:“你这么说的时候,考虑过我以后怎么跟庄太太相处吗?”
“你稀里糊涂嫁给容琛,成为整个上流圈子的笑柄还不够,还想把最后的退路都给堵死吗?”
“我跟庄太太是好友,她看着你长大才不嫌弃你。像你这样嫁过人的残花败柳,你以为以后还有人要你吗?”
“以后你不嫁给阿煜,你难道还想在家里当弃妇吗?我跟你说,我们季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季太太一口气骂了个痛快,说了无数难听的话。
直到十点半的钟声响起,她每天的美容觉时间到了,她才停住嘴冷冷地说:“明天你就去跟庄太太道歉!季欢,我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也没等季欢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袭清冷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
季欢保持着倾听的姿势,握着手机像一尊会呼吸的雕塑。
她想,如果她真的是雕塑就好了。
这样,她的心大概就不会这样绞痛,呼吸就不会这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