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张正路却并没有打算要承太皇太后这个情的模样。
见太皇太后扭头的动作还觉得有一些恶心和反胃了。
“有多少事情都是您让我做的,我替您样样都办的很好,如今您见江山稳固,便迫不及待的把我给踢出局了,我无论如何叫您一声姑母,您这样做对得起我父母,临终之前对您的嘱托吗?”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张正路做了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居然还敢搬出他的母亲来。
一下子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你父亲和母亲都是为国战死的,他们俩是一代忠臣,却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毁了他们两个人留下的千古名声!”
“这个名声,谁爱要谁要!”
“太皇太后,这是微臣最后一次叫您姑母,您自己都是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才爬上了那样高的位置,我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一争,我何错之有?”
太皇太后略微带着失望的摇头。
“我真的有错,如果我早日看清楚了你的狼子野心,很多事情也不必这样,早早的把你给教导回来,或许也不会铸成今日的大错了。”
“露出这副伪善的模样,如今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枚弃子,再也不能够帮你对付日益强盛的摄政王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把我踢开向摄政王邀功。你的那些想法,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看皇太后的形象是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自己从小最疼爱的侄子竟然会说出如此让人寒心的一番话。
“张大人已经疯癫了,不用管他,走吧!”
张正路看着太皇太后离去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发话,直到小皇帝赐死的圣旨下了下来,他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收贿,行贿,草贱人命,亵渎皇恩……”
张正路看着那些给自己拟定下的罪名,看到了最后一行都没有通敌卖国四字。
此时刘骏刘骏带着刘子涛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毒酒一杯。
“就算你要死了,太皇太后终究还是心软,想要保全你母家的名声,所以去向小皇上求情了。”
“若不是太皇太后想要拿我制衡与你,我未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做出这样也不过是兔死狗烹而已。”
张正路倒是对这一点上看的透彻,看着刘子涛端着的毒酒,慢慢的起身。
“你就不怕我真的死了之后太皇太后同样不会放过你吗?”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也许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担忧,想要和你打个平衡,可是在你拿我的底线动手的那个时候起,我们之间就绝对不可能存在平衡了,你必须要为你所有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刘骏,你真是糊涂,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这朝堂之上没了我,没人能够再抗衡于你了,到时候你一家独大,太皇太后定然会找别的法子除去你的。”
带着一些看热闹的意味,张正路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刘骏根本没把张正路对自己的提醒放在心里。
“我只做好我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了,这杯毒酒喝了你期待的救兵已经不会来救你了。”
“我已经落魄至此,哪还会有救兵?”
张正路低下头,把酒杯攥在自己的手里,但就是没有打算要喝下去的样子,刘骏此时也直接戳穿了张正路心里面的想法。
“你不过就是在等待辽国那边的人知道消息之后,派人来救你,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难道你还一点揣测都没有?辽国那边已经放弃你”。
刘骏逐字逐句的说,张正路眼睛里面的那一抹坚定,也逐渐的被刘骏给瓦解。
“呵,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就没有信任过你,当时被你掣肘,也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是不是张青青出卖了我。”
刘骏淡然的摇了摇头,否认了。
“如果不是你说我都不会知道张青青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只不过你这个人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凡事但凡是你所行的都过于的露出了锋芒,想要猜到是背后主使是你倒也不难”。
事已至此,张正路也实在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话已经到了这里了,我先走一步。”
带着决绝张正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几秒钟之后,酒杯便跌落在了地上。
刘骏走出了大牢,门前正有一人在等着,刘骏便走了过去。
“张正路的事情你已经解决了。”
安庆公主的声音清冷。
“是的,他留下的那些爪牙,我也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只差一个李宁了”。
“还好我当初没有选择跟你做敌人,像你这样雷厉风行,又事事筹谋得当的人,若是一旦做成了敌人,怕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安庆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晃悠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这一次前来说的是处理暗探的事,实际上是想要再见你一眼。因为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两国之间的贸易已经开展,我们之间的来往会变得非常的频繁,找机会我会去往边城看你的。”
刘骏深知二人之间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不该问的问也不问,对于暗探的事情,两家都未必谈得上是光明磊落,辽国在大乾放了人,大乾也绝对在辽国有自己的眼线。
那就都不问了,两个人心知肚明就行了。
“现在就要走?”
刘骏这才注意到了安庆公主的身后,还背了一个小包。
“原来耽搁好几日了,这段时间你也忙,后续还有张正路的扫尾工作,我想你也应该抽不出身来陪我,索性赶快回去,免得让我父亲起了疑心”。
安庆公主看着刘骏的眼睛里面藏了太多的眷恋和不舍了。
反正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互相看着对方。
刘子涛已经非常知趣的走到了别处去了。
最终刘骏还是忍不住主动的伸开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