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匈在1913这一年末,可谓是世界的焦点,看着手边褒贬不一的世界新闻和身边形形色色的各国人士。鲁道夫暗自苦笑着:明年恐怕还是这么热闹。
对于奥匈从政体改革,到内战,再到军事改革,各国都显得目瞪口呆。这个古老的君主国,好像焕发了几十年的活力。
各个国家都意识到了,皇储斐迪南大公已经正式登上了政治舞台。作为斐迪南的挚友,同时也是奥匈的盟友。威廉二世和德国的媒体异口同声地赞扬着,奥匈在向德国看齐,奥匈是德国坚定可靠的盟友。
另一个盟友意大利王国,和奥匈显得就有些同床异梦了。他们像是被奥匈的举动刺激了,又像是不愿见到这个邻居变得强大。他们开始展示独立战争时的“光辉战绩。”
俄国人依然是那么骄傲自大,他们不屑于了解奥匈内部的争斗。法国人的援助充实了沙皇的腰包,没有人能威胁俄国,俄国会碾碎一切敌人,这是每一个俄国人的共识。
法国的舆论是自由的,他们对此做出了各种论断。但那些右翼报纸就显得有些心怀鬼胎,他们一再强调,奥匈的内乱是德国人在作祟。德国人野心勃勃,要将奥地利绑上战车,将耻辱强加给法国。
塞尔维亚依然处在他们的春秋大梦中,塞尔维亚煽动着民众的情绪。他们愤慨地指出,奥匈的举动,是对其境内塞尔维亚人的囚禁,是对塞尔维亚的威胁。大塞尔维亚的实现,必须解放奥匈占据的故土。在鲁道夫看来,有了这群极端民族主义者,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至于英国,他们的态度倒是淡然。联合王国紧紧盯着海洋,他们的热点,无非就是公海舰队又多了几艘无畏舰。
在鲁道夫看来,媒体的言论都是以偏概,具有强烈的导向性。
在一片沸沸扬扬中,翻阅所有报纸,能看到的只是那些浮于表面的事务。
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人们只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奥匈军队扔掉了他们维多利亚时代的鲜艳军装。对此,法国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样会打击部队的士气。
世界局势一天天地变得紧张,军备竞赛的热潮中。奥匈的改革虽然合乎情理,但也释放着战争的讯号。
在这个大争之世,每个国家都野心勃勃。年轻气盛的皇储掌权后,和好战的将军们一拍即合,往日的保守政策再也不复存在了。
早在1910年时,奥匈就挑起了竞赛。不过是海军先发制人。自二十世纪以来,意大利在海军方面占据着绝对优势。1906年,无畏舰的出现,将大家又拉到了同一起跑线。不过那时候,准无畏舰拉德茨基级正在建设。
到了1910年,意大利开始建造具有实验性质的但丁号,在没有得到拨款的情况下,皇储借钱启动了两艘联合力量级战舰的建造。
如今,联合力量号已经服役两年,特格霍夫号在七月刚刚下水。还有欧根亲王和圣·伊斯特万也已进度过半。
亚得里亚海沿岸,两个最穷的帝国主义国家,也掀起了一场小规模的军备竞赛,最可笑的是,两个国家还是盟友关系。
如果奥匈是“布娃娃帝国主义,”那么意大利就是列强中的笑话。鲁道夫至今都忘不了意大利士兵带着亚德里安头盔,上面印了个大大的“RF。”
奥匈帝国的两个邻居反应最为敏感,塞尔维亚发出了战争的信号,甚至带着一种决一死战的悲怆。意大利只能无可奈何,海军没有绝对优势,陆军连步枪都配不齐,只能自我麻醉,躲避现实的残酷。
没有人担心意大利的问题,险峻的阿尔卑斯山脉是难以逾越的天险。对于奥匈来说,俄国是最大的敌人,塞尔维亚是战争的焦点。
鲁道夫是向往和平的,可实在架不住参谋部的战争热情。以康拉德为首的将军们,似乎只考虑着胜利和军功。鲁道夫很好奇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德国和奥匈又一份联合作战的方针。大致来说就是德国进攻西线,迅速击溃法国,奥匈防御俄国,最后和德国共同击败俄国。
理想是丰满且美好的,鲁道夫知道,这份计划根本就是空中楼阁,并且两位参谋长要负主要责任。
康拉德如果算是志大才疏的话,那么小毛奇就是胸无点墨。两位掩耳盗铃的总参谋长在考虑战略的时候,将一切都寄托在了俄国人反应迟钝。
奥匈是否勉强能与俄国一战是个未知数,但防守应该是可以的。德国人是否能迅速击溃法国是个未知数,但防守也是可以的。
不知该说是自信还是愚蠢,小毛奇固守着“施里芬计划,”却瞻前顾后,忘记了“加强右翼”这一老参谋长的遗言。康拉德信心满满,分兵之后,既不力击败塞尔维亚,也不固守加利西亚。三分之一的兵力在朝令夕改中徘徊。待到兵力集中时,又不断收获着一场又一场的惨胜,惨败。开战一年,奥匈的精锐损失殆尽,后来一场突破,彻底终结了战争的梦想和国家的命运。
胜败乃兵家常事,康拉德至少在卡波雷托战役让两国惊鸿一瞥,喜出望外,作为参谋,他的地图作业和战略眼光还算优异。如果不负责具体的指挥工作,他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参谋。
至于小毛奇,他身上唯一值得称赞的就只有“毛奇”这个传奇的名字。战争打响前,威廉二世曾冷静下来。询问他的参谋长是否可以先进攻俄国。小毛奇当时几乎流下了泪水,回答道:“只有一个选择。”皇帝凄凉地说了一句:“如果老毛奇还在,他一定会给我另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