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
林笙:“……”
其他人:“……”
算了。
窈姬一向口出狂言,应该理解。
蔺长悄悄转头看窈姬,发现窈姬都不尴尬之后,那他就更不尴尬了。
大师姐性取向为女。
估计她那话就是开玩笑的,嗯,他很安。
过年的热闹氛围只在窈姬的话下僵滞了一会,然后就继续热闹了。
不过氛围稍微有点诡异。
其他人聊得很开心,就那个社恐的少年,一个人闷在角落里默默吃着东西。
那模样,感觉跟受到了宗门霸凌一样。
窈姬应该是真的把他当小孩子哄了,吃饭的时候还知道替他剥蟹壳。
蔺长:“……”
就很奇怪。
过了好一会,他脑海中沉寂的废物系统才开口了。
系统:“我想过了。”
蔺长:“?”
系统:“我可以送你无限生命,”
蔺长:“……”
妈的。亏他还期待了一下。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这不是一开始的时候新手礼包赠送的吗?
系统:“我还能帮你屏蔽痛觉。”
蔺长:“……”
有什么用?
哦,还是有一点用了。他能大半夜地跑到敌人的家里在他窗前吊死,以此来恐吓对手。
蔺长看着席上难得热闹的气氛,再想想他收到的新年礼物,心想着有他过年收压岁钱那味了。
人是社会动物。
相比于他穿过来的时候孤苦无依,还是现在这个情况更让他舒心一点。
与此同时,蔺长也默默在心底把他的几位师兄是身份给再挼了一遍。
首先是大师兄。他不在,不知样貌,也不知名姓。
二师兄,表面是个社恐少年,实际上是一个技艺超绝的炼器师。随手一出,就是天阶珍宝。
三师兄,嗯……有可能是一个符篆师。
四师兄,应该是宗门管家。
五师兄,表面是个修士,其实是青城里最大的乞丐。
六师兄,呃……
应该是一个很热心肠的花农。
七师兄,呸,大师姐!大师姐是一个性别为女的直男。
八师弟,嗯……宗门内部唯一一个正常人。
蔺长很无耻地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句。
……
……
年一过,宗门又冷情了不少。
几乎是大年初二,老五就又兴致勃勃地下山去乞讨了。他说这个时间人们都要走亲访友,街上的人大多讨一个喜头,是以出手都比较大方。正是赚钱的好时机。
于是一时间,宗门里又只剩了蔺长和窈姬二人。
窈姬很闲,蔺长比她更闲。
蔺长问:“他们都闭关你为什么不闭关?”
窈姬闲得发慌:“因为我懒。”
蔺长:“?”
窈姬还有话没说完。除了她懒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这种修为的闭关,想再有精进的话没有几百年是出不了结果的。
现在蔺长还需要她照顾,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管地就去闭关。
蔺长:“那你一天天这样无所事事的不无聊吗?”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因为他感觉他快闲疯了。
窈姬:“所以我没空就偷偷看你,看着你就不无聊了。”
蔺长:“?”
顿了一下,蔺长就开口了:“我总觉得你在调戏我。”
窈姬:“喜欢逗小孩子是每个大人的天性。”
蔺长:“……有一种可能,我已经成年了。”
窈姬:“这个年龄没有关系。而且你知道我多大了吗?所以二十岁两百岁在我眼里都算孩子。就像在媪娘的眼里,我也还是孩子一样。”
养成系的快乐,谁懂?
一想到蔺长以后是她从小养到大的,窈姬心里就暗戳戳的开心。
蔺长还想再说,结果媪娘就过来喊人开饭了。
今天中午吃面条。
很朴素的一碗清汤面。
媪娘没什么修为,很久之前窈姬想着帮她入门,结果却是徒劳而归。
是以媪娘这辈子也没什么追求了,她就想着给几个小家伙做饭,能做一顿是一顿,给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面条。”窈姬嘴上嫌弃,眉目间却是很开心的。
她在桌上杵杵筷子,把筷子对齐,然后就嗦了一口面条。
蔺长隐晦地感知到某个关键词。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问。
媪娘还挺愿意跟蔺长说话的,听见蔺长问了,她就开口解释道:“今天是窈姬生辰。每年都这个时间只要她在,我都会给她煮一碗面条。”
蔺长一愣,然后看向窈姬:“你生辰怎么不跟我说?”
窈姬挑眉:“我都过了好多个生辰了,我自己都记不清。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就没说。”
媪娘又道,她刚刚还很开心的,一时之间又有点发怒。她恨铁不成钢:“你也知道你过了好多个生辰了?你说你怎么就不争点气给我带个姑娘回来然后生一个大胖小子呢?”
“咳咳。”窈姬被呛到了。大概是装男人太久,现在连她身边人都觉得她是男人了。
蔺长也脸色古怪。
他心想着姑娘和姑娘是不能生一个大胖小子的。
“就是说……”
窈姬尝试开口,她认真看向媪娘,然后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女儿身呢?”
媪娘:“……”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样子,然后再听听你在说什么。
媪姬神色一僵,过了以后她就一咬牙,说话时仿佛下定了某种莫大的决心。
她道:“姑娘和姑娘……只要你喜欢,我没意见。”
开明的古人。
窈姬又道:“我其实也可以喜欢一个男的。”
蔺长:“……你前些天才说你喜欢大胸妹妹。”
窈姬:“……”
口嗨。
能懂吗?
她真实的性取向还是为男。
媪姬:“……”
窈姬对于生死之间的感知一向很强烈,她下意识身子往后一仰,猛的紧张了:“媪娘,你在做什么?”
媪姬面无表情:“我在找东西抽你。”
看她还敢不敢对着蔺长天天胡言乱语了。
窈姬:“……”
何必呢?
又胡闹了会,媪姬就回房去做自己的事了。小屋里就还剩她和蔺长两个人。
窈姬继续吞了口面条,捡她年少的事情跟蔺长说。
“我与媪姬崛起于微末,那段时间苦苦挣扎。后来遇上了师尊,境遇才稍微好些。”
蔺长抬眼。
“我的意思是说,求生苦,求死亦难。你既然能够好好活着,就不要去想那些有关于死亡的事情。”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