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烧烤店,首先要清场,辰兴会长和副会长怎么能跟一群黑户坐在一起吃饭呢,小混混居多,万一谁喝大了扔一个酒瓶砸到李明远头上,那老胳膊老腿,估计当场就死这儿了。
李俊哲进店之后,多少有点儿嫌弃,因为墙壁上已经挂满了蜘蛛网,地上因为时间过长,油渍变黑,形成一层厚厚的污垢,桌子也是用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都是木头做的,现如今已经被客人压成了屁股的形状。
但是碍于李明远,李俊哲还是面带微笑,并没有将自己嫌弃的意思显露出来。
“这儿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恶心。”李明远摇了摇头:“当时觉得这里比咱们家里还干净。”
李俊哲:……白装模作样了。
保镖们将一套桌凳擦了又擦,爷孙俩才放心坐下。
老板两口子站在厨房门口,小手背后,紧张的看着这一屋子的黑衣人。
“你们……嘶……是姓莫吗?”李明远只觉得这个男老板的秃顶的风格很像以前的那个老板。
基本上最上面已经秃,然后天灵盖上有那么一撮儿头发,还舍不得剪,看起来有点儿古怪。
男老板点了点头:“对,我是姓莫。”
“哦……莫老板的儿子啊,我就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李明远笑了笑,他识人的功底还算是不错的。
小莫老板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是莫老板的儿子。”
“嗯?”李明远听见这话,只觉得有点儿尴尬,解释着:“原来这家老板就姓莫,也留着你那样的发型,你说这不是巧了嘛。”
“我是莫老板的孙子。”
李明远:???
李俊哲:!!!
“孙子!莫老板跟我一样大,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李明远不可思议的说着,简直是离谱儿,莫老板儿子挺乖的啊,怎么那么早就受到启蒙了。
“我今年二十六岁。”
“嚯!”李明远瞪大了眼睛:“辛苦了。”
“嘿嘿,您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以为的了。”小莫老板挠了挠干净的脑袋,憨厚一笑。
李明远看着自己的孙子,顿时觉得无比自豪,瞧瞧,李家的种是多么的好!
“去忙吧,我们俩人要五盘肉,两瓶烧酒。”
“好的。”
十分钟之后,李明远的所有饭都上了上来,爷孙俩坐在屋子,保镖部出去,并且将小莫老板夫妇也拉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就剩下爷孙二人。
“尝尝,这就是爷爷曾经最渴望吃的美食。”李明远喝了口烧酒,随后夹起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李俊哲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这肉好像不怎么新鲜的样子。
李明远笑了笑:“看吧,吃不下去,当年对爷爷来说,可是奖励自己的大餐。”
李俊哲说道:“爷爷的人生是个传奇,半岛几乎所有的企业家都以您的经历作为自己的动力。”
“我不渴望当谁的楷模,我只希望,我的子孙们,能够不嫌弃他爷爷是个扛米包的,不嫌弃他爷爷出身不好。”李明远笑着说道:“如果当年我创业为半而中道崩殂的话,咱们家的底蕴可就不是初中,是高中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李俊哲假装生气。
李明远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当时想着,生了你爸之后,我和你奶奶商量,就生这一个,然后砸锅卖铁供他读大学,后来食言了,没忍住,生了个老二,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又食言了。”
“哈哈,爷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李明远也笑了:“当时年轻,跟你现在一样嘛。”
“额……”李俊哲想起了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功夫,都没忍住。
“我现在就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接手辰兴,你叔叔他不行。”
李俊哲正喝着,听见爷爷说这话,突然手一顿。
“当时说取消长子继承制也是为了安抚你叔叔,其实爷爷心里,并不想取消,因为你叔叔他太稳了,稳的辰兴一直起不来。”李明远早早的就看出了李在民的缺点:“他总想着的不是怎么发展壮大辰兴,而是不出错保住位置,就这一点,他就不适合当辰兴的会长。
俕悻虎视眈眈多少年了,从辰兴起来就没有停止围剿,这些年张富镕掌权,才算是刚歇下了一点儿,那是因为张富镕正在整合自家集团,没工夫搭理咱们而已,就包括这次的造武行业合作,也是因为这个,你叔叔的稳当发展,对咱们来说,还为时尚早。
一旦张富镕彻底整合了俕悻,那势必就要放弃咱们,从而找到一个新的对抗点,咱们没有还手之力的。我知道,你现在和张富真有点儿瓜葛,要充分借她的手,拖住张富镕的野心。”
李俊哲问道:“那我就支持张富真,让他们之间分庭抗礼。”
李明远摇了摇头:“这不行,张富真力量太弱,一个俕悻电子,虽然赚钱,但是对于俕悻来说起不到根本作用,你要做的,就是现在中庸,两面讨好,争取时间,未来果断放弃张富真,讨好张富镕,再争取时间。”
“那时间够吗?”李俊哲问着:“辰兴就目前来看,几年当中要想比肩俕悻,是不可能的。”
李明远看着孙子,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昨天说的,要和总督府合作,拿下武原,明天可就是爷爷和总督斗法的时候了。”
“您是说吞并武原之后,咱们……”
“对,吞并了武原,咱们就能和俕悻比肩了。”李明远喝了口烧酒,吃了块牛肉:“但是咱们辰兴的整合也刻不容缓,如果吞并武原之后,你和你叔叔平分秋色,那就不行,反倒会被俕悻利用,成为下一个武原,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占据辰兴大部分资产最合适了吧。”
“最快三年,最短两年。”李俊哲算了算时间说道。
李明远很欣慰,孙子一点就通,能剩下不少唾沫,为半岛水源问题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