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第三天,就出了档子大事儿,就是南村老张头家的坟让刨了。
甚至连带着他儿子和徒弟,还有他媳妇的坟也都没放过。
刨坟的事儿之所以会被发现,就是因为老张头的尸体,被人在河边儿发现了!
而最诡异和可怕的,就是这都死了九年的老张头,尸首不但没腐烂,就连被剥皮的身上,还长出了鳞片。
我和大哥听说了这事儿,直接就去了南村。
有大哥出面儿,在加上我们黄家是捞尸人,所以我俩也是得到允许,可以看一下老张头的尸体。
这也是九年后,我再一次看到,那被剥皮并且长出鳞片的死人。
瞅着老张头被剥皮长鳞的死尸,我心里头就感觉难受的厉害,浑身上下也都是有蚂蚁爬似得。
不过,为了验证一下,喜爷说过的事情,我还是硬着头皮,凑近了老张头尸体近前。
接着,我用两根筷子,撑开了老张头的嘴。
然后,从老张头的嘴里头,就开始往外流黄汤,流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后,又是从老张头嘴里,爬出来跟水蛭很像的东西。
可这东西还是跟水蛭,有着一些差别的,不但是通体黄乎乎的,而且个头也要小一些。
当初,差点儿弄死我的那个死人,嘴里头也爬出过这种东西。
只是,这玩意儿只要沾了空气的话,不出十几分钟,就会化作一滩黄水。
喜爷见过这玩意儿后,就告诉过我,这被剥皮还长出鳞片的死人,之所以能够害人,估摸着就跟着东西有关。
当然,这一切还是跟“鬼龙王”有牵连。
而从老张头嘴里头爬出来,那像是水蛭的东西,果然没出十几分钟时间,也是化成了一滩子黄水了。
半个小时之后,老张头那尸体,也开始流脓化水,一股子尸臭味儿,离得十几米远,也都是冲鼻子。
这情况,也跟当初喜爷告诉我的一样。
最后在放老张头尸体的地方,就只剩下来几块儿骨头,还有一摊子尸水了,其他是啥东西都没有了。
之后,我和大哥去看了下,埋着老张头一家,还有他徒弟的地方。
果然,老张头一家三口和他徒弟的坟,都是有个大窟窿。
但让我感觉到惊讶的,就是他们的坟,瞅着不像是从外头被刨开的,反倒像是从里头挖穿的。
我跟大哥说了这事儿,大哥也说他也瞅着挺像。
这事儿若是细琢磨的话,那简直就让人汗毛倒竖,完是透着邪性。
先不说老张头他们死多长时间了,就是被剥皮的尸身不腐,还长出鱼鳞似得东西,就足够的诡异了。
更何况,从他们坟头情况来看,他们都是有可能自己从坟里头跑出来的,这就更加不简单了。
我和大哥从南村离开回家的路上,大哥也是愁眉不展。
见大哥这样子,我也是宽慰大哥,让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大哥说我心大,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够笑的出来。
其实,出了这种事情之后,我哪里还可能那么轻松,也不过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
因为,我也是预感到了,这是真的要开始出大事儿了。
尤其是,老张头的老婆和儿子,还有他徒弟现在不见踪影,这就是最大的隐患。
我可以肯定,他们三个的情况,肯定是跟老张头一样。
至于说老张头,为啥会单独一个,出现在河边儿上,恐怕这里头另有什么原因。
我和大哥回了北村家里,也就没再多提这些,主要也是怕吓着我嫂子,还有我那个侄女。
晚上,我是睡卧难安,彻底的是辗转反侧起来。
我只要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来,老张头的剥皮长鳞的尸体,甚至还有我十岁那年,在喜爷家雷雨夜碰到,那差点儿就弄死我的玩意儿。
前半夜的时间,我几乎就这么折腾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那困劲儿上来了,才是好了一些。
不过,在我迷迷糊糊,处于似睡非睡的那种情况时,就感觉四周也是湿气大增起来,甚至开始听到了水流声。
我一睁开眼睛,就突然间看到,有一对儿猩红发光的眼睛,就出现在了我的不远处。
这熟悉的眼睛,就像是印刻在我记忆深处一样,让我立马回想起来,自己跟着我爹,第一次捞尸的时候,在雾气之中,看到的那眼睛。
虽说,这出现在我眼前的眼睛,没有原先的巨大,可给我的感觉却是相同的。
耳边的河水声,也变得愈发大了起来,那近在咫尺猩红发光的眼睛,像是要将我的眼睛取而代之似得。
而我除了能够睁开眼睛,能够思考之外,不但是身不能动,且是口不能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有些发烫起来。
这是喜爷送给我的,我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却感觉到四肢能够动弹了。
我立马翻身坐起,那猩红发光的眼睛,则是紧跟着消失不见,耳边也再无丝毫的河水流动声响。
在这种惊惧之下,我也是过了片刻功夫,才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随之,我也是发现了,喜爷送我的玉佩,已然是碎裂。
而我胸口位置之处,则是有小块儿皮不见了!
并且,我很快注意到,这屋子里头也是布满了水汽,就像是桑拿房似得。
我从房间出来之后,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当然,我并没有惊动大哥一家,而是偷偷来到了院子里头。1
回想刚刚的经历,我还是一阵后怕。
那出现的猩红眼睛,难道真如同喜爷说的,就是那个“鬼龙王”,这东西还真能用这种方式害我不成。
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把这事情单独跟大哥说了一下,他听了也是被惊吓到了。
但大哥也是为我庆幸,有了喜爷的那块儿玉佩护身,我才那个夺过这一劫。
可我还是有件事情没告诉大哥,那就是我胸口的皮,像是被剥掉了,还形成了一个极为古怪特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