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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徒的意义(1 / 1)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走进了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梁念想着,看着王瑾龙在班级里被李维维掐着胳膊,嗷嗷叫着冲着梁念跑过来,“小徒弟救命啊!”说完躲在她身后,两只手掰着梁念的肩膀,让才到胸口的她站在自己面前面对着李维维张牙舞爪的脸。

“你们两个,别闹了。“梁念单薄的身子被王瑾龙都快摇晕了,李维维气喘呼呼的瞪着梁念背后的王瑾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梁念余光看到按在自己肩膀上修长的手指,从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和触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挣开,她伸出手去拽李维维,不露声色的挣脱开了他的手,王瑾龙看着被甩开的手,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孩子戒备心还真是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重复着,时光也就在李维维和王瑾龙的嬉闹中缓慢的流淌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念总觉得最近王瑾龙和自己的接触多了起来,他总是在下课的时候抢自己的课本,在手中转来转去,进教室的时候总是把梁念堵在外面,长腿支在门框上,威逼利诱着让梁念叫师傅,每次都要等梁念的脸冷下来,才悻悻作罢。

这天晚自习,梁念,崔嘉和后座叫做孙旭,铭明的两个男生闲聊着,孙旭是个带着眼睛的帅气的高个子男生,但梁念总觉得他有一点娘娘的,例如他总是随身带着巴掌大的小镜子和梳子,一有时间就梳着自己的锅盖头,又比如每次有男生跟他吵闹,他都会拉长了声音骂着“滚~”每次梁念看着他细嫩的皮肤都忍不住想,还真是像个姐妹般的人物。

这会孙旭正神秘兮兮的聊着所谓的八卦面相,说老家有算命的看人五官和面相就知祸福,几个人围着他投入的听着“不仅五官,还有耳垂的形状和厚度,就能知道你是不是个有福的。”“像我这样的呢?”铭明侧过脸,让孙旭看自己的耳垂,孙旭摸了一把“一看你这耳垂这么小这么薄,就知道是个没福的。”说着就去看崔嘉的耳垂“操,我就说这几天我怎么又丢钱了!“铭明骂着呸了一口。梁念看着赵明明像个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气,忍不住笑起来。

“梁念,你把头发撩起来,我看看你的。”孙旭看向梁念做了个撩头发的手势。梁念微笑着撩起自己耳边的头发,露出洁白丰厚的耳垂,还没等孙旭看清,就见后面的王瑾龙把手伸向了梁念的耳垂,“让我看看!”说着揪住了梁念的耳朵,揉了揉,“还可以吧,也不是太厚!”梁念被揪着耳朵,下意识腾的站起来,脸也红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王瑾龙第一次看到红了脸的梁念,脸上多了些人味,像个洋娃娃。忍不住想再去揪梁念的耳朵,梁念歪过头,“别碰我耳朵”说着红着脸瞪了王瑾龙一眼,王瑾龙看着她那脸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龙龙,你怎么这么讨厌呀!”孙旭手拍了拍王瑾龙的胳膊,王瑾龙忍不住浑身颤栗了一下,觉得鸡皮疙瘩从脚底爬上来,“别碰我!”王瑾龙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嫌恶的撇过眼睛,看向前面僵直的梁念的后背。

之后的几天,王瑾龙想尽办法的缠着梁念,想要再揪一次她的耳朵,梁念躲着骂着,但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又缠上来,给梁念气的毫无办法。好不容易课间玩会排球,王瑾龙又小声冲着梁念说,“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耳朵?”梁念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王瑾龙,“你看,维维就让我碰,为什么你就不行?”王瑾龙走到李维维旁边揪了揪李维维的耳朵,李维维正忙着看旁边排球场的比赛,连理都没理王瑾龙。说完,王瑾龙又朝着梁念伸着手走过来,梁念下意识的转过身向后跑,一转身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梁念红着脸连说着抱歉,抬起头看见一双熟悉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笑意,和微微扬起的嘴角,梁念被两只手扶着站直,惊呼了一声“鸣鸣哥”。

王瑾龙走过来就看到火志鸣两只手扶着梁念,梁念看起来丝毫没有抵触他的触碰,“呦,二哥怎么回来了?你们大学现在还没开学啊?”王瑾龙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着走过来,眼睛却望向梁念,火志鸣眯着明亮但却有些阴郁的眼睛,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却淡淡的“我回来取点东西,顺便来看看念念和我弟。”

“念念?”王瑾龙问道,火志斌细长的手拨了拨梁念有点乱的头发,“念念是我妹,她爸跟我爸是同学。”王瑾龙看着火志斌的手指穿过梁念的发丝一根根的整理着,梁念忙自己伸出手扒了扒头发“龙,你既然跟念念一个班,就帮我好好照顾下我妹,要是有人欺负她,我可要第一个找你了。”火志鸣嘴角微微笑着,看向王瑾龙。“二哥,你这妹妹,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王瑾龙不禁想起之前被梁念扇了一巴掌的姑娘,怎么也不太敢相信,着身子单薄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强势,“你放心,她是我徒弟,我罩着她。”王瑾龙笑着看向梁念,梁念别扭的躲开了王瑾龙的目光,火志鸣微微点了点头,“念念,我先走了有事让武南打电话给我。”梁念嗯了一声,目送着火志鸣瘦弱的背影走远,心里不禁想,气场还真是强大,每次站在他旁边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你哥?”王瑾龙看着梁念望向远处深沉的眼神问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梁念转过身看着王瑾龙发呆的眼睛,转身向操场走去。“我不管,反正我答应你哥了,我要照顾你,你就是我徒弟,徒弟叫声师傅听听!”“想得美。”“嘿,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叫一声听听”“………滚”。

排球赛在十月底终于开始了,李维维和梁念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报名也只是大家自愿在比赛前练一练就上去了。比赛分为男女场,是班级和班级之内打小组赛,班级里会打排球的不多,只有一个原蒙校上来的叫做王尘叶的女生会玩一点,其他的也都只是新手或者练球都发不过去。

第一场是对战高一三班也就是文班,真正上场确实是很紧张的,李维维梁念两个人都忍不住手心出汗,可是开始了以后才发现真的是像张元平说的基本上发球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只要发球不失误对方基本接不住,几个人哭笑不得的打完了第一场比赛,5:3赢了,所谓的赢也不过是理科班有三个能发球的,王尘叶,李维维和梁念,第二场也险胜了。

大家欢呼着去看男排的比赛,男排的比赛很激烈,也能明显看出来理科班肌肉发达的男生和文班瘦弱白皙的男生们比起来优势还是很大的,梁念和李维维看着王瑾龙,王及安,李睿三个人熟练地一传,二传加扣球,不断强势的扣球把对方打的都蒙掉了,忍不住大声的加起油来,王瑾龙听到叫声转过身,冲着她们点点头,额头上都是汗水,又惹得女生们一片尖叫。毫无悬念,2:0赢了比赛,几个男生退下场女排的女生们连忙递水给他们,李维维一脸崇拜的把水递给王瑾龙,“师傅,你太给力了!太帅了”王瑾龙宠溺的揉了揉李维维的脑袋,笑道“必须的呀!”转过身看到梁念正把水发给坐在地上的其他几个男生。李睿边擦汗边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梁念笑着把水递给其他人,看到王及安正坐在李睿旁边低头在弄手掌上的伤口,王及安是二传,刚刚在接球的时候一传的球传的太低了,王及安为了接球就就冲着球扑了过去,球虽然挑了起来,但手掌也擦在了水泥地上,破皮了刚才还没觉得痛,下场才看到血都已经渗出来了。

梁念看着低着头认真将碎石头从手掌里挑出来的王及安也觉得有些可怜,她拧开水瓶盖,蹲下来问王及安,“没事吧?”王及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梁念吓了一跳,连忙将受伤的手往后缩了缩,“没事!”“要不要用水冲一下,都是沙子不洗一下怕是会感染。”梁念皱着眉头问到,“啊,好”王及安下意识站起来想接过水瓶,伸出右手又觉得好像不是很方便,他想叫李睿帮忙,李睿正跟旁边的人说话,也没有看他。“我来吧。“梁念站起来示意王及安把手伸出来,王及安沉默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把手伸出来,冰凉的水浇在伤口上刺激性的疼让王及安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李睿正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推了推旁边喝水的张元平,挤了挤眼睛,张元平怕王及安不好意思,笑着对李睿摇了摇头。

洗完伤口,梁念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递给王及安,”这个纸厚一点,你可以擦一擦伤口。”看着认真的梁念,王及安心里面涌上了一阵暖流仿佛洋溢着整个胸口“好,谢谢你!“王及安脸整个嘴角都上扬了起来,瞳孔里发出明亮的光,梁念微笑着摇摇头将水递给另一个人。看到这一幕的王瑾龙无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下午和蒙班的排球赛并不顺利,女排比男排先开始,梁念下午状态而不是很好,接连丢了两个球,所以在第一场5:2输掉比赛以后,虽然没有明说但王尘叶示意想要让梁念下去换另一个女生,梁念还是能察觉王尘叶而是有点生气的。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她想着,也好,不管怎么样也不要给班级拖后腿。

刚要张口主动说下一场我就不上了,就听到王瑾龙站在自己身后冲着王尘叶说,“下一场梁念站一传,她一传比较稳,你在主攻的位置”王尘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王瑾龙漆黑的眼睛正警告的看向自己,就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梁念转过身小声跟王瑾龙说,“我怕不行,换别人吧要不”“有点自信你是我徒弟,我相信你”王瑾龙轻轻拍了拍梁念的肩膀安慰着,男排也喊着要开始比赛了,王瑾龙冲着梁念点点头,“放松,就按照我们平时练得来。”梁念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吸了一口气,心也静下来很多。

比赛开始了,梁念按照平时半蹲着的姿势,紧张的用两只手等待着对方的击球,脚下每次动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听到王瑾龙在练球的时候喊,“蹲下来,眼睛盯着球,脚动起来!”一整场下来,梁念平时跑两圈操场都不会出汗的人竟然满头大汗,庆幸的是一个球也没丢。3:3蒙班多得了一个球,能明显感觉出王尘叶开始焦躁起来,开始全场跑,也一直在抱怨二传和副攻的女生站位妨碍她接球,又丢了一个球,整个队的氛围开始降下来,焦躁不安的情绪弥漫了每个人。

4:3开始最关键的时候来了,大家都十分紧张,这局要是输了,就彻底结束了。梁念也开始紧张起来,手心止不住的冒汗,对方在发球过来了,梁念紧紧地盯着球,眼看着向中间位置发了过来,中间的二传站在了网前,是空的,梁念身体向前扑去,手腕低下去想要接住球,手腕翻在地上,球正好打在梁念的手腕处的骨头上,折了出去向上挑起,打在网上差一点就过网了。对方传来欢呼声,李维维和其他人连忙从地上扶起梁念,梁念因为球的寸劲打在骨头上,手腕也发出一阵一阵的疼痛。下午男排也输掉了比赛,因为其他两场都赢了,所以男女排都拿到了第二的成绩。

回到班级以后,王尘叶忍不住抱怨起来“找了几个什么都不会的就上场,不会打就别上去凑热闹呗”,梁念坐在座位上听着她越来越大声的抱怨,如坐针毡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伤处更是疼了起来。“王尘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一直丢球?”王瑾龙和张元平他们刚从后门进来,就听到王尘叶在班级里喊着,前面的梁念低着头揉着手腕沉默着。王瑾龙皱着眉头冲着王尘叶喊道“排球场就他妈你一个人吗,为什不不传球,就是我让上去的,不服就跟我说!”梁念觉得有点呆不下去了,站起来从前门走了出去,还能隐约的听见班级里,王瑾龙和王尘叶在吵着什么。

很久的以后,梁念会偶尔想到那个时候,换做是25岁的梁念,一定会理直气壮的抓着各种据点事项去反驳维护自己,但是那个时候17岁的她,在遇到责难时还只会逃避。梁念蹲坐在教学楼后面的水泥台阶上,望着后面空旷的场地和灰色的墙壁,心里像堵了块棉花一样喘不过气,又无法排解,只能自虐一般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按着泛着青色肿起来的手腕,心里在骂自己,靠在后面的墙上,等着上课的铃声响再回班级面对尴尬的局面。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在梁念眼前停下来,她没抬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王瑾龙在梁念面前站了很久,他眼里晕着漆黑的光,盯着面前蜷缩着坐在墙边的女孩,想起她倔强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心疼。梁念感受着他的目光甚至没办法和他对视,不得不低着头继续盯着地上黑色的运动鞋。他叹了一口气靠着梁念右边坐下来,一把拽过她红肿的手腕,“疼不疼”,梁念强迫自己拧出一个笑,“我没事”。他使劲的按了一下,梁念下意识的吸了口凉气。“还没事,你是不是傻,受了委屈你不会骂回去吗,疼不会说出来吗,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怂?”

“别动”他一边骂着梁念,一边使劲的揉着手腕,瞪了一眼,然后又忍不住松懈了手上的力量,慢慢的揉搓着手腕上的青紫。梁念鼻头一酸,险些防线就要崩塌眼泪就要溢出来,鼻子一抽,侧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转过来”他冲着梁念说,梁念别扭的不动,王瑾龙又重新站起来蹲在梁念前面扳过她的头,让梁念不得不直视他,他的瞳孔发出漆黑严肃的光“想哭就哭,你是我徒弟,在我面前你不用装”,随着他话音落下的,还有梁念眼里无法控制的泪水,决堤般连同压抑的委屈和难过席卷而来。

那天最后怎么样了梁念都已经记不得了,可是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一瞬间,她才懂得,所谓的师傅和徒弟,可能不仅只是个称呼,它还代表着一种将人与人紧密起来的联系。那天晚上,她在温暖的被窝里蜷缩着,闻着手腕上传来的王瑾龙让维维带回来的云南白药苦涩的味道,翻出手机发送了给他的第一条信息。

王瑾龙正蹲在地上和寝室里的男生打牌,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又他妈输了!”王瑾龙把手里的牌一扔,忍不住骂道,旁边的张元平和赵东升笑骂道,“可能回来的路上踩到狗屎了,你这一晚上的运气也太差了!”

床上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王瑾龙皱着眉头吸完最后一口烟,掐灭在旁边的可乐瓶里,站起来活动了下发出咔咔声的关节,伸了个懒腰,一把捞过床上的手机,进入眼帘的备注是小徒弟,王瑾龙想了想点开了信息,看了两遍嘴角忍不住慢慢地向上扬了起来。他合上手机,心满意足的下楼去洗漱了,“你不玩了啊?”赵东升在后面问到,王瑾龙背对着他们边下楼边挥手“哥今天心情好,就玩到这,输的钱当给你们零花钱了!”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短信,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师傅,晚安。”王瑾龙转过身面朝着墙壁,在黑暗中嘴角向上扬起来,闭上眼睛轻声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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