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魁梧汉子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大家的恭维声中,进行了自我介绍。
这魁梧汉子的名字很有意思,居然叫祁娇,一个特别女性化的名字,跟他五大三粗的形象完不匹配。
祁娇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怎么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那当镖师的爹,听算命先生说,说他阳气太重,会克到家里人,所以在算命先生的建议下,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在祁娇有些得意的自我介绍之后,众人很快对他有了一个比较面的了解,这便更加奠定了他在这在营帐中的权威地位。
也许算命先生说的真有些道理,这祁娇从小就很强势,还有些暴燥,一言不合就会上火。加上他从小跟爹爹学武,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所以左邻右舍都不敢惹他,让他养成了在哪里都想成为众人中心的习惯。
营帐中众人看来都明白,凡事拳头最大这一道理,对这祁娇越发恭敬起来,甚至有人直接称他为老大,而这让祁娇很受用,十分满意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第二天天刚亮,营帐外便传来一通鼓响,众人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忙碌起来,因为昨日招兵的将官已经告诉大家,这是早起训练的信号。
叶鹰三人是第一批到达训练场的,却见场中已经站立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人一脸威严地站在一处高台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陆续赶来的众人。
祁娇是在同营帐中一大群人簇拥着来到场中的,他身上的黄色狂狮军军服明显小了,紧紧的绷在他的身上,使他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巨大的粽子。
祁娇到达场中之后,狠狠地瞪了叶鹰三人一眼,显然是对他三人居然敢比自己先到训练场表示不满,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便被站在高台上的那个中年人打断了。
“诸位,我是曹振,是这新兵营的营指挥使,按我们狂狮军军规,鼓声之后,一盏茶时间内,所有人必须着装整齐,到训练场集合,今天只有这几个人准时到了。”营指挥使曹振指了指叶鹰等几人,脸色平静的说道。
“今天是第一次集合,大家还不懂规矩,这一次便罢,从明日起,晚到者、衣衫不整者,都会按我狂狮军军法惩处。”营指挥是曹振说这句话的时候,音量提高了不少。
“大人,都有些什么惩罚啊?”这时,场中一名士兵大声问道。
可奇怪的是,曹振只是看了这人一眼,便背着手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众人正在纳闷之际,曹振身后突然走出两个人,迅速来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士兵跟前,接下来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响,那名士兵身上便有了几道血痕。
众人这才注意到,曹振身后走出的两个人,手上各自拿着一根鞭子,那名士兵身上的伤势,显然是拜这两根鞭子所致。
“狂狮军军规第五条,上官训话,所有人都不得插嘴,违着鞭刑伺候。”这时,曹振才缓缓说道。
这一幕,显然震慑了在场所有的新兵,所有人的腰杆一下变得笔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各位成了军人,便必须知道,为兵者最重要的是服从规定,现在由副指挥使慕容池大人宣布军规。”曹振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负手而立不再出声。
而此时,曹振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络腮胡子上来两步,大声宣读起来: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在络腮胡子慕容池看着一脸和善,可是所念军规几乎条条是要砍头的,听得在场新兵个个心头发凉,胆小的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宣布军规之后,正式的训练终于开始了,有了之前的铺垫,没有人再吊儿郎当,开始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各种命令。
今日的训练,主要是教会这些新兵如何站队,从战队的姿势和各自的位置都作了严格的要求。
期间有几个动作不规范或者行动缓慢者,轻则被一脚踢在屁股上,重者甚至还挨了一两鞭子,使得所有人更加不敢大意。
不过这样严厉的训练也是很有效果的,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新兵站姿都得到了规范,而在鼓响之后,所有人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自己应站的位置。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新兵们还是没有料到,训练的第一天强度都这么高,几乎所有的时间,众新兵都在适应各种队形,并且通过快速的奔跑很快到达自己的位置,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有些人累得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营指挥曹振看来很有经验,知道恩威并施这一道理,训练结束之后,他又给新兵们进行了一次训话。
训话的内容并不复杂,归结成一个意思就是:平日多出汗,战时少流血,高强度的训练是帮助所有人在危险时保命的利器。
除此之外,曹振给大家带来了一个让他们有些兴奋的消息,那就是十日后,将从新兵中选出低级军官,而选择的唯一标准,就是看训练成绩。
“到了狂狮军,所有的身份地位都没有用,要想升官发财,只能靠平日的刻苦训练和战场上奋勇杀敌!”曹振义正言辞的话这些新兵开始兴奋起来,特别是一些平民子弟,开始有些热血沸腾,刚才训练的辛苦似乎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的饭,劳累了一天新兵们吃得特别香,饭后不久,大家就不约而同地返回营帐,准备早早歇息,因为他们已经得到通知,明日的训练强度比今日更强。
当叶鹰带的单褔和赵虎回到营帐的时候,帐中其他人已经部在里面了,三人很快清晰的感觉到,其他人对他们三人的漠视。
帐中的大多数人,此时都聚集在祁娇周围,热情的和他说的什么?而叶鹰三人的进入,众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连昨日对叶鹰等人比较热情的几个人,今天也没有了任何的表示。
看到这一幕,叶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当了兵,和同袍亲密无间,在战场上可以发挥更大的能量。
可是没有想到,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他们三人变成了这帐中的另类,至于原因还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因为他们三人没像其他人一样,对帐中“老大”卑躬屈膝。
叶鹰很想和众人,相处得像兄弟一样,但必须是大家处于平等的状态。既然不能做到,叶鹰也不强求,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误会总是会慢慢化解的。
叶鹰不想卷入这种小江湖中,便带着单褔和赵虎默默的的向自己的铺位走去。但他却没有想到,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彻底激怒了习惯以自己为中心的祁娇。
“站住!”谁的祁娇的一身喊,本来一直围在他周围的那些人忽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挡在了三人前面。
单福和赵虎一身的功夫部是叶鹰传授的,在他俩人的心中,叶鹰的份量超过了一切,此时见有人想对叶鹰不利,他们想都没想,十分默契地站到了叶鹰前面。
“你三个小子,既然不识时务,看来祁爷我得教教你们如何做人。”祁娇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人群的最前面。
“我不想和你们计较,请你们让开,我兄弟三人要早些歇息,明日还得早起训练。”叶鹰淡淡的说道,他实在不想和这些,以后会在战场上共同杀敌的伙伴动手。
“想过去,好啊!从这里爬过去。”祁娇嚣张的将两腿一分,指了指胯下,大声说道,引得他身后众人一顿爆笑。
“门栓,虎子,你们退下!”叶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叫住了跃跃欲试的单褔和赵虎,径直走向小山一般壮实的祁娇。
营帐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双方都开始剑拨弩张,一场打斗看来已经无法避免了。
“你们在喧哗什么?”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声响,两个手持短刀的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今天众人都见到过,是站在营指挥使曹振后面的执法的队员。
“呵呵,两位大哥好,我们在讨论今天训练的收获,有些大声了。”见到两个执法人员,祁娇的表情飞快地变化着,笑容很快堆到他的脸上。
“营帐中不许大声喧哗,谁想搞事一律军法伺候!”这两个执法人员有多年经验的老兵,他们一看这局面,便知道发现什么,其中一人冷冷说道。
“感谢两位大哥提醒,我们知道了,我们马上歇息。”别看祁娇在营帐中嚣张,但在执法人员面前却温顺得像只绵羊。
听了祁娇的话,两名执法人员没在说什么,扫视了众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得意什么,总有一天让你们跪着叫爷。”见两名执法人员身影消失,祁娇轻呸一声,低声说道。
接下来,祁娇又转过头,狠狠地盯了叶鹰一眼,正当众人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今天暂时不跟你小子计较,你们很快便会知道,祁爷是你得罪不起的。”祁娇轻声丢下一句,便在自己的铺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