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韵脸颊涨起不自然的红,她避开他痞里痞气的眼神,忍不住用脚踢了他一下,“有病,你挡到我的路了。”
她踢人力度小小地,跟挠痒痒似的。
姜旭也不生气,十分绅士地给她让了条路。
小姑娘骂骂咧咧地从他身旁走过,一头长发垂在腰上,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发尾轻轻跳着,活泼地跟只小兔子似的。
姜旭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背影。
倏地——
温清韵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猝然回过头来。
毫无防备地四目相对。
温清韵瞳孔一震,慌里慌张地又转过身去,而后大步奔向厨房。
姜旭喉结微动,嫌不够事大地补了一句,“慢点,没人跟你抢早餐。”
温清韵走得更快了。
还把对他的火气,全都发泄在包子上了,吃个包子也吃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姜旭慢条斯理地陪她吃完早餐,看她将豆浆一饮而尽,直接干出了喝酒的感觉,眼尾一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急什么?又不会迟到。”
温清韵咽下豆浆,扫了眼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莫名地有些恼火。
却也不知道在恼火什么。
只能闷闷地回了句,“要你管。”
姜大少爷眉心微动,“我当然要管。”
“姜太太。”他咬重着这几个音节。
愣是勾出了点暧昧的感觉。
温清韵脑子里急急拉响警报。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明明是纯洁的战友关系才对啊!
温清韵眉心一跳,握着豆浆,正要说点什么,将氛围拉回来时,对面的爷又开口了,他大长腿交叠着,喝豆浆硬是喝出了品红酒的优雅气势,“我没记错的话,下午你没有课对吧?”
对上她略微困惑的眼神,姜旭淡声说了句,“你是时候履行姜太太的义务了。”
短短一句话。
如同惊雷一般在温清韵耳边炸开。
义务??
莫名其妙又想起那个梦。
温清韵默默地将玻璃杯推回桌上,吐出一口气来,“你当时没说,我要履行这种义务。”
姜旭无所谓地开口,“那你开个价。”
温清韵呼吸一滞,纤长的睫毛被吓得一颤一颤地,“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顿了一下,她又耐心劝他,“你如果真有那种生理需求,想要什么女人应该都可以,没有必要让我履行义务吧?”
“生理需求?”姜旭太阳穴突突突跳,手上玻璃杯险些砰地一声重重砸到桌面上。
温清韵一抬眼,就对上这位爷错愕无比的眼神,她愣了愣,小心翼翼开口,“您不是说这方面的义务?”
姜旭直接被气笑,嗤了一声,“你的想法……”
温清韵心想,您可别骂了。
都怪您昨天那样子对我。
搞得我今天一直在想那个梦。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姜大少爷就蹦出一句话来,“也不是不行。”
对上她惊愕无比的眼神,姜旭存心要逗逗她,“你想要今天下午是吗?”
温清韵一个激灵,“不是。”
小姑娘吓到声音都在颤抖,眼珠子又黑,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出楚楚可怜的水汽。
姜旭想逗她,反倒把自己给逗了。
对着这么一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喉结微动,眸光闪了闪,到底舍不得再逗她。
小兔子不经逗。
要是吓哭了就难哄了。
他只能认命地转移话题,“你想得美。”
顿了一下,他说,“我说的义务,是陪我回老宅吃饭,我爷爷今天回老宅。”
温清韵松了口气。
隔着氤氲热气,那位爷又说了句,“还有,以后我送你上下班。”
温清韵一惊。
下意识问了句,“你要辞退齐叔?”
姜旭:“……”
默了一瞬,他说,“我送你上下班,跟齐叔被辞退有什么关系?”
似是一直在等着算账,他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哦——”
他拉长了尾音,漆黑的眸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像是要让她原地立刻马上生出点愧疚感来,“只要齐叔一直接你,你就可以一直推脱,上姜远的车是吧?”
温清韵确实被盯得有点儿心虚。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明明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还会心虚?
温清韵深吸一口气,“昨天我是刚好碰上姜远……”
鬼使神差地,她又补了一句,“我没有齐叔联系方式,又叫不到车,他说要送我,我就……”
也许是她的错觉,姜旭似乎有些烦躁地收紧了眉,语气不怎么好,“你打不到车不会叫我来接你?”
温清韵一噎。
“但是那会我们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
说吵架吧,两人也不是吵架。
只是那时候姜旭确实对她很生气,她哪里敢和他说:喂,我要去给你赔礼道歉,但是我特么打不到车,你快点来接我。
那简直是嫌命不够长。
温清韵正斟酌着怎么说两人才不那么尴尬。
姜旭已经蹙起眉来,似乎对她的逻辑感到相当不可思议,“你觉得我会这么小气?”
温清韵连忙顺毛,“不会。”
姜旭眉间戾气消散不少,还算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轻声说了句,“反正和我假结婚的这三年,你不可以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太亲密。”
温清韵小声回了句,“他是你哥哥。”
姜旭啧了一声,“哥哥不是异性?”
语气理直气壮到好像刚才说自己不小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清韵在心里无语了几秒,选择顺着他说,“明白了。”
像是真担心她随时桃花运爆棚一样。
姜旭又从兜里掏出条红绳丢过去。
红绳很简约。
就是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
温清韵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腕骨上,里面果然带着条同款小红绳。
温清韵:“????”
姜旭不甚在意地挑起眉来,垂眼看了她一眼,“温清韵,做戏要做全套。”
欲盖弥彰地,他说,“我可不想三年内莫名其妙戴绿帽。”
“这条红绳,算是信物,你得约束你自己,我也会约束我自己,我们……”垂下眼来,他掩去内里真实情绪,又吊儿郎当地笑了一声,“好好过这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