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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人为都督府刑狱稽智,姓秦。平时是个不声不响的人物,在五军都督府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他还是个消息灵通的。
稽智是官名,为中军刑狱副手五人,稽仁、稽义、稽礼、稽智、稽信中一员,从七品下。
在场的多是些七八品的官吏,秦稽智这话还真没错;若没有大机遇,从五品就是他们致仕的最后体面。
就这体面,还多数人没有呢!
因此,这话不只是给众官员欢快的八卦气氛泼了一盆冷水不说,还让大家吃惊了起来。
营缮司郎这个官职挺有意思的,除了工部以外其他各部没有相对应的这个职务,似乎是为了什么特别设立的职位。如此,还真没多少人知道这职务具体是个什么级别。
眼下听人说道这营缮司郎竟然是五品的正职,真的是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那可是他们致仕都不一定能达到的高度啊!
立刻就有人问道。
“正五品?不会吧,那秦大人过的如此拘谨,哪里像个五品官了。”
此人说完了还不忘问问周围的人道。
“话说为何本朝只有这工部有营缮司郎,这到底是个什么官啊?”
也难怪此人惊讶,要知道这当官都是有门槛瓶颈的;
由吏到官是个瓶颈;八九品能升上七品是个瓶颈;七品能在致仕前到五品又是个瓶颈;而五品再往上的瓶颈就是三品大员了。
三品啊,朝中的三品官哪个不是背景深厚的,那可是他们这等底层官员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凡夫俗子做梦都不会做那三品大员的梦的。
所以,能在当打之年升任五品已经是他们痴念了,却没想到被他们瞧不上的一个营缮司郎竟然是五品的职务。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
(我怕你们说我瞎掰,我解释下,营缮司郎这个官职在历史上就是五品,而红楼里认为这官职小的原因是因为这秦业没有五品官该有的体面。
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秦业在供养一大群人,因此过的窘迫啊!)
不过,不知道这个官职具体几品也正常。同是文书提案,六部的提案和县衙的提案能一样吗?何况是一个冷情的不知道干什么的司堂!
鬼知道他享受几品待遇啊!
而那说出秦业是五品的官职的秦稽智显然是个神通广大的,见大家不信,正色道。
“那营缮司郎与工部郎中对等,为正五品,俸禄亦颇丰;只因是主管陵寝建造恐不吉利,才独立名曰营缮司郎中的!又叫营缮郎”
秦穆智说的肯定,周围的人听这秦大人如此说才点了点头,开始议论了起来;仿佛忘记了贾赦那档子事。
“官不小啊!可为何都说他是个上不得席面的小官啊!”
大家基本对这事信了,但还是有人要表示质疑;不是他对这事有怀疑,而是他希望深挖一下内幕,好多几分见识。
为官一任,最怕的不是干不出业绩,而是没有见识。
因为干不出业绩至少不会犯错,但没有见识那就容易得罪人了,而得罪人之后,不是错也是错。
敢这么质疑自然是觉得和这秦稽智有几分情面,而秦大人面对同僚的质疑也不恼,反而有意散播道。
“你啊你,真真是白当这么多年官了?这官大官小难道是看品级?那不得看他是管什么的吗?”
这等官职含权量的问题大家能不懂吗?
大家不就是为了让这明显在显摆的秦穆智多说一点吗?
而这秦穆智也不负所望,见大家都有兴趣,于是故作深沉的低下嗓音,对着围在他周围的人群道。
“你可知道他修的是谁的陵?”
众人见他如此神秘,也配合的问道。
“谁的?”
秦穆智看了眼四周一眼,仿佛在确认安与否后才低声说道。
“修的是那坏了事地老义忠亲王的墓!”
“啊!!!!!”
这下子,算是把隐僻的气氛一下子又引爆了。
那质疑他的官员离这消息灵通的秦大人最近,一把手捂住他的嘴道。
“嘘,这话可不能讨论啊!”
而秦大人仿佛要说定了是的,梻开了那人的手,毫无惧色的道。
“哎,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怕他作甚!”
说完似乎还有意继续说点什么!让众人更加明确一些。
他倒是无所畏惧,可不代表别人愿意掺和,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立刻有人打岔道。
“好了好了,这里说这贾琏呢,怎么拐倒哪里去了?快快快,有没有经历过旧事的,知道那贾琏的生母是谁!”
打岔的人说完还瞪了那秦穆智一眼,颇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秦穆智也识趣的闭嘴不谈了,众人也把心思放回了贾琏的身上。
但这事毕竟过去了十好几年了,谁闲着没事能记的十几年前谁家娶了谁家;更没人尽心的会去打听一个内宅女人的往昔的。
更何况这事当年张家觉得很丢人,荣国府得了便宜卖乖,宁国府被自己人摘了桃子,因此这婚事嫁妆走礼虽然都很殷实,但却办的低调。
就连两家的亲朋之间都知之甚少,何况一群外人了。
可耐不住就有那消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总爱关注这类联姻的事情,妄图通过关系占一些好处,所以还真人记得此事。
一个叫宋河的前詹事府录军,现后军都督府万都司参赞跳出来道。
“这事我倒是有几分耳闻。”
说这话的宋参赞年过六旬,生得五短身材,花白的胡子却双眼放光,这么大岁数了,面相上还带着几分的贪财好色。
就因为这个相貌,这人平日里在五军都督府也不招人待见;可今个却因为年岁的原因,被大家关注上了。
听这宋参赞竟然知道旧事,众人催促道。
“快说说,那荣国府到底娶的谁家的姑娘!”
多少年郁郁不得志的宋参赞难得感受一次众人的注目,他也不藏着掖着,痛快的道。
“娶的谁家的姑娘我不知道,但新娘子是在一处别院出的门子,当时走礼是那叫一个奢华啊!”
说完,宋参赞还摸了摸胡须,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模样。
见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众人忙追问道。
“走了多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