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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亘没了人影,没等王赟招呼王十七焦急的开口道。
“族叔,大事不好了!你让我盯着的那贾家要翻天啊!你快安排个人管管吧!”
王赟听得一头雾水,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在这中央军营翻身他都困难,还翻天?开什么玩笑!
王赟只当这孩子大惊小怪了,淡定的举起茶杯准备喝口水,顺便笑道。
“慢慢说,不着急!一个公子哥能起什么风浪啊?”
王十七不知道族叔什么意思,他除了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族叔交代的事情外别的也不会多想。
既然族叔说没事,那就没事了,王十七也不再着急,回答族叔的话也变得慢吞吞了。
“哦,叔叔,您说没事就没事了,是小子我大惊小怪了!”
王赟闻言,用茶盖擦了擦茶碗,自家孩子还是懂事的多啊!比如这个,有这自己说啥是啥的优点,就不愁没个前途,王家多些这样的孩子,就不愁不鼎盛。
想到这,王赟笑问道。
“哎!既然你当回事了,那就说明还是有事;说说,也让我知道知道,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听族叔这么说,王十七才开始不急不缓的道。
“哦,就是那贾家小子抄起了一双筷子,把咱衙门里的一个文书提案和两个差役给绑了,叫嚣着让一个地位同等的人和他谈话,不然他就要撕票了!”
王十七的话没说完,王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
有人在五军都督府里绑票?
这事自己那无法无天的混账儿子都没干过啊!
就贾琏那一辈子就硬气了一回的怂包怎么干的出来啊?他要是有这本事,还能被荣国府的二房欺负成那样?
真的是活见鬼了!
而王十七也不知道族叔为啥这么大反应,继续不慌不忙的道。
“已经用筷子把以差役的脖子插穿了,还举着自己的那神官服内衬叫嚣着我五军都督府迫害文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话说完,王赟彻底无语了。
他是被惊到了,而不是被吓到了。就像是有些人能干出那样的举动来,你很不理解,但并不害怕。
贾琏的举动太出人预料了,这不合逻辑。
要知道,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铤而走险,在五军都督府里绑票,这已经不是铤而走险能解释的了。
贾琏可没到哪走投无路的地步啊,看在张家,孙家,贾家,牛家这两天里里外外给王家试压的势力面子上,王赟连点苦都不想给贾琏吃啊。
何况在王赟心中,贾琏是个聪明人,事情万万没有到这个地步,真犯不上让贾琏这个国公府的公子哥如此涉险啊!
但贾琏就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是王赟没想到的,也是贾琏没想到的。
此刻,五军都督府的暗室中,是兵马交革,水泄不通;整个五军都督府知道不知道的,这个时候也头知道了,这里关着一个国公府公子,鸿胪寺司宾署代署丞了。
而上一秒,贾琏还在暗室中回忆着红楼的细节,以期望找出破局的办法,寻找蛛丝马迹来猜测陷害自己的凶手;
甚至说都考虑到了,即便没有凶手那么这个黑锅谁来背自己的利益最大,最能如今朝堂中的政治平衡里获利。
那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模样甚是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名流气质。
甚至都想到了自己一个小人物在新皇、旧皇、坏事了的皇之中游走;在勋贵,清流,文臣领袖,武将代表里砌墙,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的情景。
而下一秒自己也不负自己的所思所想,三两句话就逼的一个冒失的文书提案一脑门子白毛汗,不知道该如何举措。
可谁知道还没等自己得意,没和这刚入了品的文书装会逼上来就挨了那跟着提案进屋的差役一记扁踹加闷棍,好悬让自己一个风气未能崛起的未来大人物故事开没有开始就想要结束了。
这一棍子不止给贾琏打蒙了,也让那提案蒙了!
果然,能力欠缺者沉浸在自我营造的虚幻的优势之中,往往会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同时出现无法客观评价他人能力的现象!
比如贾琏就没想到,进屋的屋里三人,懂事的就一个啊;而事情基本上都坏在那啥也不懂的家伙里!
虽然,一记闷棍不过是给贾琏一个教训,不足以要人命,这事听上去貌似不是不能挽回;可那是别人觉得,贾琏才不会这么觉得。
设身处地的想象,贾琏什么身份,这二人什么身份。还是在这个场景下,谁知道这二人在得知贾琏的身份后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啊。
换做贾琏,至少会觉得自己应该会的。
都是死,那肯定要拉一个是一个啊。贾琏死了,大不了他陪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若贾琏活了,那这人必定报仇啊,那到时候波及多大就不好说了,是不是生生世世也难料了,甚至会让自己活受罪啊。
如此,倒不如和贾琏同归于尽了,这不是没有例子的!
比如那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的凤凰城,在明知那是当朝无名的实权太宰,没挂名的摄政王的时候,但也已经闯祸来不就收手了之后是怎么做的?
什么太宰摄政王,一菜刀下去不也是一块肉吗!要不是护卫得力,恐怕又是一个故事了。
再比如,那潮州府的漕帮被下来的巡按御史逼急眼了,之后又干了什么?
那就一把火烧了御史下榻的迎宾楼啊。烧死了半数的御史大夫啊!
何况这还是贾琏知道的典故,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风土人情的问题;
现在可是封建礼教大势的时候,讲究的是一个“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过诸市朝,不反兵而半。”
意思就是若有仇怨,睡草席、枕盾牌、不当官,时刻想着报仇,随身携带武器,遇上仇人,扑上去就拼命。
梁山好汉在民间那可是正面人物啊!
再加上这经年兵吏和盲流之间的走动,哪个积家的差役之户不和当地的流氓相互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