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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战略只要拼命执行,也会有奇效。
这是所有自认为是棋手的家伙们普遍的认知,因为他们即便自认为是棋手,也不敢保证手下的棋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棋子搞了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提前预案好的目的能够达到就行了。
就像是现在,贾琏和那提案大眼瞪小眼,显然是因为信息差的不统一搞出了乌龙;
贾琏以为这五军都督府准备用个背锅侠带俩临时工和自己玩兑子;让自己屈打成招背负上所有的罪名,所有五军都督府安排好的罪名!
而那提案现在却才明白,自己的贪婪让自己入了大坑,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确实一点也不知道。
贾琏自以为是的认为,五军都督府这是准备用个无所谓的人物对自己用私刑,握住自己的把柄,好让自己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最后即便不成功,损失的也不过是两个不在编的人员和一个自以为是的末流角色。
这明显是一点责任也不想承担啊,那可不是贾琏能接受的,他本就是这件事中受了了委屈的人,此刻怎么可能还会吃这个派头。
况且最重要的是,这事一定、肯定确定、必定不符合在外为自己奔走的舅舅和表哥的期望的。
虽然贾琏也不确定张家和孙家会不会救自己;但这时候就两种情况,要不张家和孙家不在意自己这个表亲,没有救自己,那自己的死活就无关紧要,认怂和不认怂区别不大。
再一个就是张家和孙家已经在捞自己了,那这个时候,若自己在里面没挺住,让张家和孙家没有拿到这群囚禁朝廷官员,迫害有功之后的口实,那时节自己虽然还是会被捞出去,但以后绝对就会被边缘化了。
所以此刻,留给贾琏的选择并不多。
即便这五军都督府是那人间炼狱,他贾琏也得咬着牙挺下来,做个大闹一场的孙猴子了。
谁怂谁儿子。
冷眼看着这个被自己一身衣服就吓得手足无措的提案,贾琏明白这也是个糊涂鬼,不然也不会如此诧异!
因此他已经开始合计起来,要不要趁着这个家伙的愣神的时候,挟持了他,好逼迫这衙门有分量的人物出来和自己谈谈。
好家伙,在五军都督府挟持人质,这不是相当于在中央军区搞绑票吗?
想想都刺激。
总之,今天贾琏是要把这事情有多大闹多大了。大到没法掩饰!
那时候才是自己的活路!
可惜,有的时候,人总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而忽略了很多。
贾琏觉得自己很重要,至少比眼前这个提案重要的多。
但棋子分大小,不分高低!
在棋手的眼里,不论贾琏搞出什么意外,那都不叫事,不过是眼前的得失和之后的得失罢了
这都不在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的的关心中。
这也是为何两三天了,也没人搭理贾琏的原因吧。
此刻,中军都督府督帐白虎堂中,中军都督、镇国将军、升授定国将军、加授奉国将军;领中书省参议府参议,正二品上护军宣城伯王赟很是悠闲的提着笔,似乎有这好事喜上眉头。
没错,这么大一串头衔,说的就是这一个人,王赟,字成斌。
若是此刻贾琏在他面前,有人和他介绍一番,经过这几个月的封建官僚教育的熏陶,贾琏立刻就能明白,眼前这人的底蕴有多深,背景有多强。
这就是他和那该死的提案的区别!见识!
中军都督,是这王大人的本质工作,为正二品!
镇国将军、升授定国将军、加授奉国将军皆是武勋虚职务,代表了皇室的恩宠,额外还吃了三份二品的俸禄。
这样的恩泽让他能安享富贵,财产开路不明的罪名攻讦不了他!
领中书省参议府参议,也是二品的职务,相当于在中书省,也就是执政中枢部门提供军事方面的参谋以及提案。
不好说是天子近臣,可也称得上是中央大员了!
正二品上护军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是把品级定性了,意味着是储备副国级。
这个官职是让这位一身从二品职称和官位的家伙再升半级,如此在面对班组其他高职位的同僚才不吃亏!
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个宣诚伯的家传爵位才体现了这王大人的家境不是贾琏的所谓荣国府能比的。
本朝立国,文臣封号为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武臣封号为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
这是专门封给那些从太祖起家就开始跟着他的近臣的。
他不止是一份爵位,还是代表了一层关系。
一层从始至终的关系!
像是贾琏他们家的荣国府啊,宁国府啊,虽有大功,却算是半路出家,中间加入的。比不得封号中带这样字样的人家与皇家亲近。
再比如什么离城侯,金陵伯之类的地方封号,那又更远了一层,不是早早投降了的地方士绅,就是利诱过来的其他义军的头目。
最惨的就是林家那种短短时间内四代列侯,到林如海父亲那里有恩泽了一代,再到林如海这里啥也没有了的。
本朝都没过三代人,他们已经完成了六代传承了,典型的前朝余孽。
和这位正当壮年基本可以确定到岁数就能入阁的王大人相比,贾家的招牌贾政同样的年纪还没坐稳处长的位置,就可见一斑了。
而身份地位到了这地步的王大人,竟然还有事能让他嬉笑眼看却也不多见。
人间繁华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难有打动他的地方了!
可此时的王大人,即便不是那心思缜密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喜悦,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真的是不多见啊。
只见挥洒之间,这武夫竟然在挥翰,粗壮的手指下却有着一副好字。
那旁边研墨伺候之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与这王大人有着几分相似,见大人心情不错,竟打趣道。
“大父,泼墨如雨,想来是给不尽好事之求啊!”
就这近亲的话语,这打趣的口吻,这明显的称呼,还有这一眼望去就不言而喻的相貌,足以说明了一切。
可即便如此,王大人似乎还是很忌讳的道。
“宝泉!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值衙期间唤我大人!”
而面对伯父的训斥,那王宝泉听得也不以为意,嬉笑道。
“诺,敢问中军大人,因何发笑啊!”
这浪荡的态度,自然是自持骄纵了;可也只是惹得王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得办法,谁叫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整天的偷鸡摸狗,吃喝嫖赌的不干人事。
家中也就这个亲堂侄还算拿得出手。
他自小把这侄子带在身边,耳读目染的熏陶教训,就是把家族希望重点安排在了侄子身上,说起来到也是当得亲儿子般对待。
如此宠溺必然是有的,王大人若不是个宠孩子的家长,自然也不会让唯一的儿子成了纨绔。
因此眼前这孩子寄托了王家的希望,但好在这小子还算争气。文举虽然失利,但武举却是出类拔萃,小小的年纪,已经在军中颇有威望。
这武举比的可不是武艺,什么年月了,早就过了那斗将的缓解了,武官比的还是行军布阵,战略规划,后勤操纵。
而小王大人武进士出身,现任职中军都督从六品经历,说的上的根红苗正了。
就这般的势头,不敢说王家交在他手里能发扬光大,但守城却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