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天峰一行的背影,李剑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和他好不容易说了个实话,他怎么还不相信呢?”
韩夫人刚要吭声,却见龙若兰轻轻摇了摇手,随后指了指房顶。
良久之后,独自一人待在暖阁里的韩天峰突然开口道:“如何?”
那个多次出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李剑所言应该不假,见你不信他有些气急败坏,也许这事真的与他无关,最起码在这件神兵上应该与他无关。”
韩天峰沉吟半晌道:“你确定没有被发现?”
一个黑衣人从暖阁的一根柱子后转出来,把一个瓷瓶放在韩天峰面前道:“主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您让人帮您敷一下。四人之中护国公武艺最高,他都发现不了我,您觉得其他人能发现我吗?奴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韩天峰皱眉道:“你受伤了?”
黑衣人笑道:“差点回不来,凤鸣西山帝王谷确实不同凡响,不过主子放心,这点伤还妨碍不到我。”
韩天峰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等伤好后去会会那个念奴娇,我总觉得她的声音和刺客很像,可东方玉楼说她又不会武艺。”
韩王遇刺,不但原定选孩子进宫的事停了下来,第二天的校场点头也取消了,现在的岳州城上布满了乌云,就连普通百姓都能感到一种压抑。
如果说京城还有谁开心的话,那就是吴荣,因为他的妹夫,博阳侯韩澈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虽然这种时候不该庆祝,可吴荣还是偷偷把韩澈接到自己的将军府来了次小酌。
对这次遇袭的过程韩澈没有任何隐瞒,在听到是两个女子出手并且差点杀了韩天峰时,吴荣也愣在了那里。特别是听到魏无忌在千钧一发之际现身并救下韩天峰后,更是有些迷茫。
韩澈见状道:“哥,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两个女子?”
听到这话吴荣就是一哆嗦:“你胡说什么,我能认识她们吗?我只是没想到魏无忌会出现在那里。”
“这个魏无忌到底是什么人?我从来都没有听说京城还有这一号人。”
吴荣叹了口气:“这可是个能人,如今的大韩单在武艺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胜过他,此人的武功之高超乎想象,说实话,他到底有多大本领我也不知道。”
韩澈有些不信的问道:“这样的人还会默默无闻?他真有这本事恐怕早就名扬天下了吧?不过我看过他和那个女子动手,武艺确实不错。他们两个交手,我只能干看着,想帮忙都插不上手,真不知道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艺。”
在吴荣说了魏无忌的遭遇以及他和李剑的认识过程后,韩澈更是捶胸跺足,懊恼不已的说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就碰不到呢。知道自己的妹夫不会马上返回封地后,吴荣喃喃的说道:“不回去好,不回去好,太早回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等韩澈离开后,吴荣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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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这一切真的不是韩天峰做的?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搭进去,他敢冒这个险吗?
吴荣其实很聪明,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在装傻而已。在知道韩天峰他们遇袭的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这位韩王自己做的手脚,知道八位镇边候一下子折了六位后,更是坚定了他的这一想法。并且一下子想到了李剑手下的魏无忌,特别是李剑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后更是确信自己猜的没错。
可谁曾想到最后的事情结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魏无忌是出现了,可出现的光明正大,非但不是刺杀,反而成了救驾的功臣。疑惑之余吴荣也在笑,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如今魏无忌做到了,而他的主子李剑竟然被人关进了大牢,真不知道这次韩天峰会如何赏赐这位救命恩人。
岳阳城东,高坡之上,曾经悄然离开的两夫妇又站在那里,看着脚下冷冷清清的岳州,女人疑惑道:“到底是谁做的?怎么还打着我们的旗号?”
男人道:“能在岳州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二人绝对不一般,这次进岳州,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女子道:“南方五侯的封地如今群龙无首,韩天峰也身负重伤,这消息要马上禀报宗主,看看能不能在大韩身上扯下一块肥肉。”
云州城东三十里堡钱家祠堂内,司马镇东不情不愿的跪在那里,听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絮絮叨叨,他身后黑压压的跪着一片钱氏宗族的人。小小的三十里堡竟然出了位车骑将军,这样的风光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先祖,所以钱氏宗族的族长在司马镇东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拉到了祠堂。
王方翼和三位副将百无聊赖的坐在祠堂外的一张桌子旁,一名副将看着一排排低矮的土坯房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等一路来到云州,路上所见百姓也算富裕,这里怎么如此穷困?”
另一人道:“是不是镇南候拼命搜刮所致?”
王方翼道:“休要胡说,也许这里就是个穷地方,或者这里的房子就这样。”
四人又坐了好久,就在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祠堂里传出一阵喧哗,随后司马镇东就出现在门口。在和众人拱手告辞后,便在当地里长的陪同下朝王方翼他们走来。
把四人领到一座还算干净的农家小院后,里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几位将军恕罪,云州本就是偏僻之地,加之庄户人家都不富裕,怠慢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王方翼道:“老人家,我们在京城之时就听说云州富裕,在城内看着也是这么回事,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们离云州应该还不到二十里吧?”
里长道:“差不多,三十里堡已经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当年修建云州时建成的,这里离侯府三十里,所以就叫三十里堡。那时候这还不是村镇,而是驻军用的卫所,后来几经变迁,这才成了百姓的居住之地。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片土地异常贫瘠,种什么收成都不好,别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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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亩地能收二十石粮食,到了我们这里能收五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在侯爷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免除了此地的一切赋税,要不然估计这三十里堡早就没有人了。”
看着里长离去的背影,司马镇东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这里不行,你们说是不是这片土地有什么问题?”
王方翼道:“我的将军,您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有妖也好,有怪也罢,现在都不是探寻的时候,我们还是养精蓄锐准备做大王让做的事吧,也不知道侦缉司那帮混蛋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早,韩彪率领云州府的大小官员齐聚三十里堡,因为今天司马镇东不单单要祭祀祖坟,而且还要以乡老的名义宴请云州府的官员。
三十里堡北五里有一片坟地,密密麻麻的土丘中间位置有一座新建的异常高大的坟头,陪同而来的钱氏族长指着道:“将军,那就是你天祖的坟茔。”
这句话一说,后面的王方翼差点乐出来:本来司马镇东这个荣归故里的身份就是假的,结果要祭拜了,没想到坟头还是假的,他就不相信这个土堆下真的有座老坟。
想到这里,他凑到司马镇东耳边道:“将军,我敢打赌,这下面什么都没有,要不要让人挖开看看?”司马镇东只说了句“滚”,就大踏步朝着土堆走去。
等香案贡品摆放完毕后,司马镇东朝着随行的钱姓族人一拱手:“诸位乡亲,司马镇东世居京城,直到今日才知是钱氏血脉,故而不远千里前来祭拜先祖。承蒙众乡亲关照,祖宗安息之所得以保存,我谢谢诸位。今日不但诸位乡亲随我前来,就连云州的大小官员也一同拜见先祖,我在这里代他老人家谢谢诸位了1说完后便是深深一揖,与此同时也在心里再次问候了一遍东方玉楼的列祖列宗。
司马镇东焚香祭拜完毕后,以韩彪为首的众官员也纷纷上前上香,随着他们而来侍卫也因此越发的集中起来。就在最后几名官员准备上香时,猛然间一只响箭冲天而起,随后四下里冒出无数人影将众人团团包围。
与司马镇东站在一起的韩彪还不等明白怎么回事,两把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王方翼道:“韩将军,长这么大不容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否则我手一抖,这里可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
已经回过味的韩彪冲着司马镇东道:“司马将军,你难道就一点不念乡亲之情吗?”
司马镇东道:“少将军,王命难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大王也不会伤你的父亲。从今后你们父子还是镇南候和镇南候世子,听说俸禄比现在还要高不少,真是令人羡慕。”
随同韩彪而来的十几位云州将军本想拔剑,却见司马镇东取出韩天峰的王命道:“这是大王昭命,你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大韩的将军还是镇南候的将军吗?如果是大韩的将军,就该谨遵王命,如果是镇南候的将军,你们尽管上前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