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杜老爷子就出现在庄子。
宋姝看着杜老爷子问道:“相公,你是怎么做的?”
“偷梁换柱罢了。”
宋姝了然,也不再多问。赶紧带着圆圆给杜老爷子检查身子。
这一看不要紧,老爷子不仅仅中毒,身上还有不少的暗伤,都是被人掐出来的。
乌青的印子,看着都触目惊心。
这杜若林好狠的心啊!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着实该死。
但现在还不是惩治他的时候。
宋姝赶紧给老爷子上药,免得伤势严重。
第二天下午,陈大夫就出现在了庄子内。
他一脸的焦急,打量着宋姝:“姝娘你可有不舒服的?瞧着你好像无事啊。”
宋姝疑惑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这怕不是陈大夫误会了。
“陈大夫不是我,病人正在屋子里呢,您快些进去看看吧。”
陈大夫这才回过神,原来不是他的财神爷,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屋子内,陈大夫为老爷子把脉,宋姝与圆圆在旁边,紧张的看着。
陈大夫的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着。
“怎么了陈大夫,可是我爷爷不好?”圆圆有心担心。
这可是对她最好的爷爷啊!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大夫摇摇头:“身上多处伤痕,都是人力所为,这倒是不算什么,只要好生调养,很快就能好起来,要命的是老爷子中的毒。”
闻言,宋姝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猜测的果然不错,这杜若林下毒,并非是好解的。
“陈大夫,老爷子中了什么毒?”
“姝娘,你我之间就不说虚的了,老爷子中了七花毒,是有七种颜色的毒草提炼出来,经过多次蒸馏,毒性巨大,但是它不会让人轻易死,只会折磨人生不如死,还会吊着人的精气神。”
闻言,宋姝拧着眉。
这是个什么毒,怎么还会如此,这实在是让人琢磨不懂。
那杜若林,到底是要老爷子死还是活?
“这样的毒,会让人五感俱在,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是琢磨人的最好毒药,这下毒的人,其心可诛啊!”
听闻如此,宋姝放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懂了,那这个七花毒有解药吗?”宋姝问道。
陈大夫点点头:“解药是有的,只不过,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是龙舌草,可是这龙舌草,老夫的身上没有,怕是难以解毒。”
龙舌草宋姝知道。
在她的年代,这种东西已经可以人工养殖,因为叶片酷似蛇的舌头,而蛇又称之为地龙,所以得名龙舌草。
而龙舌草因为生存条件苛刻,所以在某些特定时间内,价格十分昂贵,且数量很少。
若是在她以前,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现在,宋姝没有龙舌草。
难道说,这毒没解了吗?
“陈大夫,难道只有龙舌草吗?”
陈大夫点点头,虽然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宋姝有些无助,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要龙舌草。
“龙舌草有。”
裴瑄不知道何时进来的,而他说的话,让宋姝异常欣喜,连忙问道:“想相公,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裴瑄点着头:“秦来前几日收了一株,还没来得及给你。”
这当真是人瞌睡了有枕头啊!
宋姝赶紧道:“那秦大哥呢?”
“他去查杜若林的事儿了,怕是要晚些才回来。”裴瑄说着,看向陈大夫:“有劳陈大夫先照看老爷子,龙舌草晚些送来。”
这下,陈大夫都轻松了不少。
“好,那老夫就先开些调理的药,姝娘也不用担心了。”
秦来回来的也快,天色刚刚擦黑,人就带着龙舌草来了。
陈大夫连忙去制作解药。
要解毒,只有龙舌草不够,不过陈大夫素来有带药的习惯,其他几味药,他手中都有。
等到半夜,解药已经做好,宋姝惴惴不安的喂老爷子吃下。
圆圆一直守在旁边,宋姝几次要她歇着,她都不肯。
“爷爷醒来看到我,会很开心的。”
如此,宋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她在这儿。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床上的杜老爷子就有了动作,宋姝立马清醒过来。
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宋姝,眼底还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姝娘?”他这是老眼昏花了?
宋姝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老爷子是我,您总算是醒了。”
圆圆守了一晚上,这下彻底绷不住,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爷爷您总算是醒了,圆圆好害怕,怕爷爷再也不要圆圆了,爷爷呜呜……”
怀中孙女的哭声,让杜老爷子拉回了思绪。
这会儿他也明白过来,是圆圆找来了宋姝,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姝娘,没想到是你救了我这个老头子,真是多谢你了。”
闻言宋姝忙道:“您客气了,这是我一个晚辈该做的,府上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是我来迟了,圆圆这孩子担心的紧呢。”
杜老爷子听得眼眶都红了。
他抚摸着圆圆的脑袋:“傻孩子不要哭了,爷爷已经没事,亏得你也没事,不然让爷爷怎么和他们交待呢。”
“圆圆才不要交待,圆圆只要爷爷。”
“傻孩子。”
祖孙二人这般模样,宋姝也不好打扰,只得等到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才开口询问府上的具体事宜。
原来,杜若林原本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儿。
以前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没少欺男霸女,老祖宗将他逐出族谱,永远不再是杜家人,这让杜若林怀恨在心。
而这个杜若林却以为,这一切都是杜老爷子挑拨,才让老祖宗这般,更是恨极了杜老爷子。
他倒是聪明,知道卧薪尝胆,躲了好些年,今日才出来。
宋姝听得生气,却也管不了这些,毕竟这都是杜家的糟心事儿。
“老爷子,您身子才好,不要操心太多,不过您放心,我定会帮您。”
杜老爷子点点头:“多谢姝娘,你的恩情,老夫我没齿难忘!”
“您言重了,您再歇息会儿,我去给您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