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想不想去看看郎主昨日送您的田地,奴婢这就带你去。”
“好啊!”
寂静无声的田野里,两道声音清亮欢快,充满活力。
天光微亮时。
主仆二人终于在一座大山下停了下来。
红袖满头大汉两手撑着膝盖,嘴里拉风箱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薛子衿只是鼻尖稍有些汗渍,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开始在一片空地上打军体拳。
“女……女郎……你……你咋不累啊……”
看着拳头打得虎虎生风的女郎,红袖感觉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不累。”
薛子衿挥出刚猛的一拳:“你也别站着喘气,围着这快空地慢慢走,等呼吸顺畅了我教你打拳。”
“哦……好。”
红袖闻言,双眼发亮的站起身,围着空地边沿走了起来。
她以前看哥哥练武就想学,可却被娘给骂了一顿。
如今女郎愿意教她,她得好好表现才行。
见小丫头不止没抗拒学武,还很兴奋的样子。
薛子衿满意的收回视线,开始认认真真演练军体拳。
还别说。
换了个壳,她出拳都能听到破空声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力度,她练完一套军体拳后,将空地边沿上的一块大青石,一掌就给劈出了一条裂缝。
很好。
就这爆发力,她暂时不需要系统商城里的武功秘籍了。
“女郎……这……这可是边界石啊……您咋给……您咋给劈坏了啊……”
红袖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起了裂缝的大青石,小脸都吓白了。
薛子衿:“……”
边……边界石??
哦豁……
她闯祸了欸!!
“那个……这两块地是谁家的啊?”
她指了指两边同样长势良好的庄稼,颇有些难为情地问。
红袖张望一番才道:“左边是旁系二房家的,右边是咱们二郎主家的。”
说着她用同情的小眼神瞅向薛子衿:“这两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女郎你可得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了。”
这样啊!
薛子衿点点头。
挽起袖子抱住半人高的大青石,一用力就把石头整个从地里扒了出来。
然后调了个个,将裂了缝的一头,又重新埋进了土里。
红袖:“……”
女郎动作如此轻松,她怀疑这百多斤的大青石是假的。
“好了,这下就不会挨骂了。”
薛子衿拍掉手上的土渣,捏捏小丫头震惊的小脸:“不是要带我看外祖父送我的地吗?在哪儿呢?”
“啊……”
红袖回神,摸了摸被捏的脸颊,转而指着靠山那边的一大片道:“女郎您看!这一片一直到河堤那边,全都是郎主送您的田地呢!
还有这座大娘子的嫁妆南山,里面有数百年的紫檀、黄花梨和金丝楠木,可都是值钱的东西呢!”
我去!
真是豪橫啊!
薛子衿双眼亮晶晶看着眼前苍翠巍峨的大山,心里呼唤系统零零九。
“我有了这么多地,怎么的也算是地主级别了吧!种田等级是不是该给我升个几级啊?”
“宿主!种田等级是参考你的种植经验升级的,可不是你拥有多少地来升级的。”
很好!
这是非要逼她亲手种地啊!
薛子衿气笑了,她用意念拉出虚拟屏幕,索性一次将所有的种植书籍全都购买了。
霎时间!
一大波种植知识,争先恐后往脑子里涌,险些没让她当场晕厥过去。
接收完十几本书的种植知识,薛子衿又教红袖练了几遍军体拳,在朝霞刚露脸时,两人便沿着河堤往回跑。
王家庄说是一个庄子,其实面积不比一个镇子小。
庄子上除了住在东面的王家人,还有西面住着的佃户。
而最外围,就是一条百来米宽的大河。
河堤两岸下面,则长满了带着钢针一样倒刺的荆棘藤。
若有人想要偷偷渡河过来,光是这些荆棘藤,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两人回到东面大路上时,朝阳才刚露头。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红袖立刻挥着手迎了上去。
“爹!我的油饼买到了吗?”
看着小丫头只到膝盖上面的超短裙,薛子衿捂脸。
果然。
前面立刻传来红袖她爹气怒的骂声。
“你个败家玩意儿,这可是你娘前日才给你新做的衣裳啊!,你竟敢剪成这样了。”
……
王家嫡系大宅。
薛子衿和红袖换了衣裳,就被带到了主院。
王淑贞舍不得骂女儿,就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倒是红袖,被她娘和祖母骂得头都不敢抬。
“香秀婶,余婆婆,你们别骂红袖了,她是为了要陪我晨跑,才将裙子给撕了的。”
薛子衿把红袖拉到身后,笑得一脸歉意地道:“等明日我去城里多买几匹布,到时还请香秀婶婶给我们做衣裳。”
“对!娘的手艺可……”
红袖刚探出头来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自己娘亲一个眼刀给削了回去。
香秀瞪完自己的女儿,转眼看向挡在女儿前面的女郎时,脸上亦然换上了慈爱的笑。
“表姑娘无需替她遮掩,这丫头性子跳脱,平时皮的跟猴似的,上山下河的事没少干,这次肯定是她撺掇你撕了裙子出去玩儿的。”
“对!表姑娘头上还有伤呢!怎么可能会想着撕了襦裙溜出去玩儿。”
余婆子说着,回到端坐着喝茶的老夫人身边跪了下去。
“老夫人!红袖这丫头性子太野了,着实不适合让她侍候表姑娘,老奴罚她去倒夜香,再重新给表姑娘挑选一个性子沉稳的丫鬟。”
红袖:“……”
她还是不是她祖母的孙女了,那有罚自己亲孙女去倒夜香的啊!
薛子衿:“……”
她算是看出来了,香秀婶子和余婆婆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不用了。”
薛子衿都能看出来的事,王老夫人当然心里门清。
这老货,不就是担心她孙女受罚嘛!
还跟她耍心眼子。
“你可求错人了,红袖的生契在娇娇儿手上,你求她去。”
被戳穿心思,青姑也不慌。
她将老夫人的茶盏添满茶水,满脸谄媚地道:“老夫人说得是,既然红袖是表姑娘的人了,那她的去留,自当有表姑娘决断。”
言罢,她给还在教训红袖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
香秀会意,立刻偃旗息鼓站回了自己主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