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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摔倒的时候,季司寒刚好前后脚回来,发现得及时,去医院也及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到医院就醒了过来,但季司寒却仍旧不放心,硬是让李院长安排身检查。
先前一直奔波,怀孕都没好好做过检查,只稍微做了下产检,还是那种没有按周期排查的产检,关于孕妇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都没仔细查过。
舒晚这次又是在洗澡之前,突发昏迷摔倒的,并不是洗太久导致的缺氧,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引起的,季司寒很担心,必然是要身排查一遍的。
李院长检查完之后,又去调了病历,看到舒晚做过大型手术,还不止一次,心脏还换过,眼睛还有问题时,不禁一阵冷寒。
像舒晚的身体,如果没有突发妊娠高血压,还能找个厉害的医生,好好调理、细心呵护,兴许分娩的时候,还可以想办法挺过来,但现在的情况,压根就不适合正常生产。
她犹豫着该怎么告诉季司寒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季老爷子,对方看到季司寒送昏迷的舒晚来医院,怕季司寒知道什么,便命令李院长瞒着两人,让舒晚把孩子生了再说。
李院长闻言,便猜到季老爷子早就知道舒晚生产会有危险,顿觉无语:“季老先生,您的孙媳妇,身体实在太差,现在又出现妊娠高血压,要是强行正常分娩,命都会没了的。”
凭借李院长的能力,孩子是能剖腹保下来的,产妇却不一定,大出血,加上各类并发症,真的会直接要了产妇的命。
季老爷子却冷声道:“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怀都怀上了,引产一样会有危险,还不如等生完之后,再去想办法治疗。”
李院长的意思是,就怕还没来得及治疗,产妇就爆发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但显然季老爷子压根就不在乎产妇的生死,只想保曾孙。
这事儿,李院长挺难办的,季老爷子是季总的爷爷,怎么着也是长辈,李院长也不能得罪,但她心里清楚,如今在季家掌权的人是季总,不是季老爷子。
李院长权衡利弊,又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告诉季总,哪怕季老爷子事后打击报复,做医疗的人,也不能昧良心。
她便在和专家们评估过后,把决定权交给季司寒,“季总,检查报告出来之后,我邀请院里的专家,一起做过评估,大家一致认为,您太太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
翻着检查报告的男人,手指一顿,眼帘微掀,抬起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冷冷凝着对面一群医生:“什么意思?”
男人清冷的眼睛,向来压迫感十足,医生们哪敢跟这样气场强大的人对视,都下意识低下头,唯有李院长顶着压力解释:“意思是生产时,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四个字,敲击在季司寒心房,就像狂风暴雨突然而至,令西装革履的男人,恍若雕塑般,骤然僵硬在原地。
季司寒盯着李院长冷冷看了半晌后,气得将手里捏着的报告,捏成一团,“她怀孩子之前,你的老师说过,她可以生,你现在告诉我不适合生,医术不行,就给我滚!”
李院长的老师,就是何医生,他是妇科著名权威专家,同时也是其他科室的翘楚,师出这样的门下,医术自然是过关的。
不过关的,是知道情况、却仍旧选择帮助季老爷子、隐瞒患者的老师,所以在面对季司寒的质疑与愤怒时,李院长没有争辩医术问题,只委婉提醒。
“季总,生是可以生的,只是在生产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危险,这种风险性问题,我老师之前应该跟您说过吧?”
李院长和阿兰都是师出何老门下,但在妇科方面,没有何老那么厉害,她们当时看不出来的问题,何老必然能看出来,何老却没有说,医德有失啊。
经过李院长提醒,季司寒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脸色更是如狂风骤雨,变得骇人至极,那攥在手心的报告,都要跟着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