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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握着信纸,坐在窗台,默默等着季司寒时,周伯推门进来。
“夫人,姜哲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舒晚愣了片刻,接着黯淡无光的眼底,骤然染上希冀的光芒。
她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快步越过周伯,跑下旋转扶梯,奔到客厅里。
笔直坐在沙发上的姜哲,听到身后下楼的动静,缓缓回过头……
在触及到姜哲那张熟悉的脸时,舒晚干净清澈的眼睛,忽然涌上泪水。
姜哲健健康康、原原本本回来了,是不是代表季司寒也平平安安回来了?
舒晚提起步子,走到姜哲面前。
“他呢?”
姜哲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悲痛的情绪,淡声道:“他……暂时没回来。”
舒晚心口一窒,刚燃起的希望,悉数被浇灭,“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姜哲用力收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他不是写了信告诉你,让你再等两个月吗,现在还有22天,你再等等。”
舒晚的眼睛,静静凝着姜哲面色惨白的脸,“姜哲,为什么你回来了,他却还要再等?”
姜哲本就惨白的脸,因这声质问,更是白到没有血色。
他强忍着痛苦与心虚,看向舒晚,“他还有任务没完成,让我先回来,向你报平安。”
是因为怕她担心,所以才派姜哲回来报平安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他没事,他还活着。
舒晚揪着的心脏,安下来几分,“那他在那里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担心的,无非就是怕季司寒受伤,怕他出事,怕他回不来,只要他好好的,那让她等多久都没关系。
姜哲抓着西服裤的手指,止不住发颤,却强行逼迫自己松开,再勉强扯起一抹笑,安抚舒晚,“他很好,没有受伤。”
若换成其他人说这话,舒晚是不信的,但对方是姜哲,他跟着季司寒一起去的,他能平安无事回来,那证明他说的话可信。
舒晚放下心来,再往后退一步,在沙发上坐下,“那你能告诉我,你们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以及发生了什么事吗?”
迎着舒晚迫切想要知道的目光,姜哲不自然的,再次垂下眼睫,“去的地方,不能告诉你,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你也很难理解。”
舒晚打量着不愿意透露分豪信息的姜哲,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姜少爷,如果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麻烦你直接告诉我,我……能承受得住。”
她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如果季司寒真出了什么事,她去陪他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遗憾,相伴的时间,过于短暂罢了。
姜哲不敢直视舒晚的眼睛,却仍旧隐瞒着,“季太太,我们的任务,不方便告诉任何人,还希望你见谅,另外我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受夜先生所托,还请你相信他,也请你相信我。”
他这番话说得很诚恳,是因为季司寒确实是这样嘱托他的,而舒晚是不会猜到,信与姜哲,都是季司寒为了不让她担心,早已步步算计好的。
舒晚望着始终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姜哲,眼底满是疑惑,“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姜哲闻言,怔了一下,继而收起眼底所有情绪,抬眸看向舒晚,“季太太,你衣衫凌乱,我还是避开点的好。”
舒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确实是有点乱,她连忙收拢外衣,裹住自己,再尴尬的,冲姜哲抿嘴笑笑,“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回来了,他就回来了,所以一激动……”
连衣服都没整理好,就跑下了楼,结果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季司寒。
姜哲强装镇定的,摆了摆手,“没关系。”
说完,姜哲起了身,“既然报完了平安,我就先走了。”
舒晚也跟着起身,“姜少爷,那阿泽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姜哲身躯猛然一僵,连头都不敢回:“他……跟着夜先生,留在了那里。”
舒晚听不出这句话隐含的意思,“那22天之后,他们会一起回来吗?”
姜哲坚挺着的背影,透着几分支撑不住的潦倒,却强行稳住身形,轻轻点头:“嗯。”
舒晚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来,“可欣要是知道阿泽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一定能安心养胎。”
养胎?
姜哲倏然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晚:“陆可欣怀孕了?”
舒晚见他这么诧异,也跟着染上狐疑之色,“是啊,阿泽走了之后查出来的,怎么了吗?”
姜哲盯着舒晚,怔愣许久,才缓缓回过神:“真好,阿泽做了父亲。”
舒晚刚想再问问他,姜哲忽然扯起嘴角,惨白一笑,“代我说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