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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抱紧她,将她抱进自己的主卧后,微微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舒晚被他轻吻的动作惊醒,以为碰自己的人是池砚舟,吓得立即睁开眼睛。
看到视线里的人,不是池砚舟,而是季司寒时,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晚晚,吓到你了?”
舒晚轻摇了下头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困倦道:“陪我睡一会儿?”
季司寒是想去吩咐阿泽准备行动的,见她想让自己陪他,也就隐忍下滔天般的怒火。
他起身在她旁边躺下后,伸出修长的手臂,将舒晚圈进怀里,抚着她的背,轻轻哄她入睡。
舒晚靠近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心里无比安心踏实,也就很快的,再次陷入沉睡中。
接连三个月都没睡好的男人,同样因她的存在,而感到安心,却迟迟不敢入睡,只敢盯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平稳的呼吸,带来一丝倦意,还是怎么回事。
季司寒在强撑一会儿后,竟然不知不觉的,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很害怕睡觉的他,以为抱着她就不会再做噩梦,结果刚睡着,便再度被循环梦境困住。
半夜时分,睡得安稳的舒晚,忽然听到身侧的男人,颤抖着嗓音,在不停的呢喃呓语……
她吓得睁开眼睛,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昏暗光线,看向已然推开她,蜷缩在角落的季司寒。
他似乎困在了噩梦里,浑身发抖,脸色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是细密的汗水……
他攥紧双拳,将指甲狠狠扣进肉里,扣到流血,都没从噩梦里醒来,甚至更深层次的陷进去。
舒晚看到他痛苦的,拧紧浓眉,浓密纤长的眼睫上,都沾染着从眼眶里盈盈溢出的泪水时,心疼到想上前去抱紧他,却见他骤然出了声——
“舒晚,求你,别这样对我……”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我真的承受不住,求求你放过我……”
舒晚听到这些梦话,彻底怔愣在原地。
是她……害他做了噩梦吗?
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伤害过他吗?
她除了此前从英国回来,狠心拒绝过他,此后并没有伤害过他,为什么他会……
“舒晚,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好不好……”
此时的季司寒,脆弱到仿若一个遭受他人虐待的孩子,无助到叫人心疼。
舒晚上前一把抱住他,用温柔的嗓音,唤着他:“司寒,你在做噩梦,快醒过来。”
他却陷在梦里怎么也出不来,舒晚只能一声声、一遍遍的,将他从噩梦里拉回来。
男人睁眼的刹那,看到抱着他的舒晚,布满泪水的眼睛里,是来自深海的绝望。
舒晚凝着那张煞白的脸,问他:“司寒,你怎么了?”
季司寒缓过神来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晚晚,对不起,我失态了,有没有吓到你?”
这三个月来,他都是这样度过的,以为她回来了,他就不会再重复那样的梦境,谁知道……
让她看到自己狼狈难堪的一面,实属不应该,说好往后余生,不再让她为这些事情烦恼的。
舒晚是被他吓到了,可是更多的是担忧他:“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池砚舟对你做了什么?”
他刚刚说‘不再来打扰她’,让舒晚想起以季司寒的手段,怎么可能那么久都找不到自己?
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他找不到她,或者让季司寒放弃找她!
这个作梗的人,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形同疯子的池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