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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的舒晚,睁开眼眸的刹那,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些眼熟。
轻奢大吊灯,法式装修风格,落地窗外,是一排排英式住宅,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里是……
英国!
池砚舟和初宜的别墅!
舒晚心下一窒,立即强撑着身子,想从床上起来,乏力与疲惫感,却让她很快跌回床上。
她抬起白皙的手,揉了揉沉闷的额头,仔细回想着,怎么会来英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坐在客厅里的池砚舟,似乎听到里头的动静,从沙发上起身,端起桌上的水,提步推门而入。
正捂着额头的舒晚,见池砚舟进来,好看的秀眉,骤然蹙了起来:“你是不是给我吃药了?”
她头脑昏沉,意识不清醒,浑身疲倦乏力,只有吃了药物才会这样。
池砚舟倒也毫不避讳:“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你喂点安眠药,怎么样,睡得还不错吧?”
他大方承认之后,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要不再继续睡一会儿?”
舒晚闻言,只觉得他有病,还病得不清,却没有心思跟他争执。
她强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仰着一张白皙病弱的小脸,问他:“季司寒怎么样了?”
她记得自己返回去想找季司寒时,被池砚舟一掌劈晕了,紧接着醒来就在这里。
期间或许模模糊糊醒来过,却被他持续性喂安眠药,什么也不记得,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她心里非常着急,很想回到季司寒身边,想看看他的伤势,想亲自照顾他,想一直陪伴着他。
池砚舟放下水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支着下巴,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死了。”
死了?
舒晚脸上的血色,倏然悉数褪去,白到近乎透明:“你在说什么?”
池砚舟见她这样,饶有兴致的,挑了挑剑眉:“你已经听清楚了,为什么还要重复问?”
舒晚抓着床单的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一双染红的眼眶,满目都是难以置信……
她死死盯着池砚舟,手指甲扣进掌心,划破肌肤的痛楚,都没能唤醒她的理智。
她骤然像是疯了一样,朝池砚舟歇斯底里的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答应过要娶她的,他答应过要用一生来弥补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舒晚铆足身的力气,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往池砚舟身上砸去。
“你这个骗子,一定是你在骗我!”
他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的!
他还没听她说一句我爱你,也还没看到她怀他的宝宝,他怎么会死!
池砚舟挨了几枕头后,云淡风轻的神色,一点点被烦闷笼罩。
他抬手扼住舒晚的手腕,冷声道:“够了!”
已经失去理智的舒晚,哪里会觉得够,顺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往他头上砸去。
混合着安眠药的水,淋在头上,还能忍受,但被水杯砸破额头,却让池砚舟骤然发了怒。
他阴沉着脸,起身,一把扣住舒晚的脖颈,将她狠狠抵在床上。
冷戾的眼眸,摄在舒晚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占有。
“看在你姐姐心脏的份上,我能容忍你胡闹一次,决不会再有下一次。”
“如果你下次还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警告完,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舒晚冰凉到毫无生气的脸。
“你听清楚,季司寒受了重伤,没有挺过来,已经去世了。”
“我劝你,死了那条想回到他身边的心,乖乖跟我待在英国!”
那样清晰有力的声音,落入耳中,让正在拼命挣扎、疯狂反抗的舒晚,缓缓冷静了下来。
她睁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望着池砚舟,似乎想从他眼睛里分辨出真假,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可能的……”
舒晚摇了摇头,清澈乌黑的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
她嘴里说着不可能,脑海里回忆起的画面,是季司寒被铁棍敲头,被刀捅的景象。
那样重的伤,谁能挺过来呢……
舒晚眼底的神色,逐渐从不敢相信,转变成黯淡无光。
她空洞无神的,望着池砚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期盼着他说一句:
舒晚,我就是为了占有你姐姐的心脏,这才故意骗你的……
然而,池砚舟不但没有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希望,还斩断她的所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