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颂,我没有死,我回来了,我想见你。」
李文颂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尹千悦再次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她才猛然之间意识到,她的好闺蜜,尚在人间。
可是……
李文颂看向了正在台上和厉秀妍交换结婚戒指的何东辰,她立刻涌上来一股想要上前阻止的冲动。
「文颂?文颂?」尹千悦半天都没有得到李文颂的回应,忍不住多叫了两声。
「我在。」李文颂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怎么了?」白日飞察觉到了李文颂的异样,便握住了她的手,关切的询问道,「是谁来的电话?」
「文颂,我暂时不想让日飞知道我还活着,你能不能先帮我隐瞒?」
李文颂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白日飞,勉强微笑道:「是个生意上的伙伴。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接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李文颂不等白日飞说话,便急匆匆的跑向了走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她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千悦?真的是你?你在哪里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你家里。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回来?」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李文颂顾不上白日飞还在等着她,打了一辆车就直奔回自己的家。
她推开家门,看到尹千悦在厨房里煮咖啡,她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尹千悦,眼泪汹涌而下。
「你这死丫头,你这几个月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哭了多少次?」
尹千悦也哭了。
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
她发现她竟然没有可以分享喜悦的人。
她的父亲,早就不再关心她的生死;和她有过海誓山盟的男人,也在今晚和另一个女人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尹千悦觉得,唯一关心她死活的人,大概也只有李文颂了。
「别哭了,文颂,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哭了一会儿,等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尹千悦倒了两杯咖啡,如同许多个失眠的夜晚一样,两人窝在沙发上,彼此诉说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尹千悦知道了何东辰为了帮她报仇有多疯狂;白日飞为了救何东辰失去了一条腿;李文颂独自一人支撑着公司,还要照顾白日飞有多辛苦。
李文颂知道了尹千悦到现在才回来的原因,她看着尹千悦后背被炸伤留下的伤痕依旧触目惊心,不由得潸然泪下。
「千悦,其实我觉得……东辰还是喜欢你的。他要是知道你没有死,他一定会和厉秀妍分手,到时候……」
尹千悦低垂眼睑,她在眼泪落下之前擦掉,微微笑道:「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结婚了,我再去找东辰,那我就是不顾廉耻的小三。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更何况……」
尹千悦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何东辰已经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能做的他都做了。
他已经选择重新开始,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她又怎么忍心再去破坏呢?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要躲一辈子不出现?」
李文颂心疼尹千悦的命途多舛,上天似乎不愿意看到她幸福。
每当她和何东辰要开始新生活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最终的结局……
「文颂,很抱歉,我明白,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撑的很辛苦。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
尹千悦需要找
个安静的地方疗伤,也需要给自己和何东辰时间去慢慢遗忘。
「我明白。」李文颂轻轻拍了拍尹千悦的手背,眼里再次泛起了泪光,「你能回来,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千悦,你千万不能辜负上天再次给你的重生机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
尹千悦淡淡一笑,心里充满了苦涩,却依然选择坚强。
「文颂,你放心,死里逃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在世,除了生死,无大事。爱情,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很好;没有,也不能强求。」
在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以后,尹千悦身心疲惫。
只要知道何东辰过得好,就足够了;何必再去打扰他好不容易才开始的新生活呢?
两人彻夜长谈,一直到早晨六点多,尹千悦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李文颂也眯了一会儿,再次醒来已经是十点了。
她看尹千悦还在睡就没有打扰,悄悄的起身洗漱,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没电了。
她找出充电器充上,发现白日飞给她打了三十六个电话。她一拍脑门,急忙翻出车钥匙往回赶。
李文颂回到白日飞的住所,一推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她看到白日飞躺在地上,憔悴不堪,双眸猩红,身旁还有呕吐物。
「日飞……」
李文颂立刻冲过去,她从来没有见过白日飞那么狼狈。
「日飞,你怎么了?」李文颂想要把白日飞扶到床上去,但是白日飞完全不配合。
他看着李文颂,脸色有些阴沉,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去……」李文颂答应了尹千悦不把她活着的消息说出去,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我去跟朋友谈点事情……」
「谈了一个晚上?」
白日飞的声音很轻,却透露出了严重的不满,这让李文颂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啊,生意上的事……」
「就连接一个我的电话都没时间?」白日飞打断了李文颂的话,继续质问道,「是什么人?我认不认识?」
李文颂愣住了。
她觉得白日飞的样子,俨然就是在对她进行审问。
「日飞,你怎么了?我确实是有急事才会走的,你能不能……」
「说,到底是谁?」白日飞突然咆哮起来,他伸出手就掐住了李文颂的脖子。
疼痛加上窒息,让李文颂惊慌失措的同时又惊恐万分。
她想要把白日飞推开,但是他的力气太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说呀,说清楚,你是不是去找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