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咱们从炸开潭底到现在别说地宫宝藏,连一根毛都没看到,搞不好是那个骚娘们在蒙咱帮她找锁龙潭。”
一个略带猥琐的男人声音出声回答。
这下真是倒霉,没想到这群土耗子就在山崖顶上,那个被称作老六的人搞不好就是秃子和刀疤脸口中炸开潭底的老六,而我之前在崖底看到的鬼脸标记正是这群土耗子留下来的。
我屏住呼吸将手电挂在腰带上整个人像猫一般抓住藤蔓贴在崖壁上,头顶的风往下沉所以这两个土耗子的聊天声我听的清清楚楚。
当听到他们谈到姓唐的娘们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唐如意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紧。
要找锁龙潭的娘们又是姓唐,他们说的显然就是唐如意。
虽然我一直对唐如意抱有戒备,不仅仅是出发时小妖卜算的火泽睽卦,而是从干巴老头找上门的时候我已经生了戒备之心。
但不得不说唐如意的演技十分高超,看来昨晚我和张鱼秘密行动并没有瞒过她,而且在潭底最后看到的两个蛙人也不是幻觉,根本就真的是唐如意和柳思思。
她们应该早就认识只是在我和张鱼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可怜我和张鱼还自诩老江湖,其实早就掉入了人家设置的圈套里。
我不知道柳思思在这个局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我隐隐能从她的身上嗅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女人不止哇塞而且很不简单。
虽然事情逐渐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但实话实说我还是猜不透唐如意设局害我的原因。
如果说是因为我阴货商人特殊的身份,但就我所知在圈子里我只能算是一个无名小卒,比我厉害的阴货商人海了去了。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实在想不到到底唐如意是为了什么大费周章布下这个局引我入逃?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上面再次传来老六的声音。
“行了咱俩也别瞎琢磨了,赶紧放完水老把头还等着咱呢。”
我一听这话不由地叫苦不迭,感情这两个人之所以走到崖边是为了放水,他娘的我可不想被这俩王八犊子浇一身。
但此时我就像一只扑棱蛾子趴在崖壁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等这俩王八蛋掏出家伙我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在这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清楚的听到上面有解开皮带拉开拉链的声音,同一时间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崖壁底下凹进一小块空间。
那块空间就像是北方农村放置地瓜的地窖勉强容纳一个男人,我不敢耽搁手脚并用爬进了崖壁上的凹坑里,几乎是同一时间上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我心里暗骂,这俩狗日的要真的只为头上拉屎拉尿,他娘的拼着被人打死我也得冲上去弄死这俩混蛋。
水声渐渐平息两个土耗子满足的拉上皮带,随后我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又过了几分钟上面彻底没了声音,我这才爬出凹坑抓着藤蔓想着赶紧追上去看看这群土耗子到底是在干什么,还有他们口中的地宫宝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只手抓住藤蔓另一只手狠狠地将匕首插在崖壁中的石头缝里,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然而就在我一只手扒在崖顶准备一口气爬上去的时候,突然只觉迎面吹来一阵风,风里面伴随着一股奇香。
我刚想屏住呼吸但这让我毫无防备的突然袭击怎么可能让我躲过,紧接着一根铁棍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疼的龇牙咧嘴同时没控制住吸入奇香,也不知道是铁棍击中了我的要害还是奇香有问题,我只觉得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
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听到土耗子老六嘚瑟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牛哥?兄弟就说崖壁有人吧?”
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从崖顶摔了下去。
等我渐渐恢复意识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用绳子绑的像死猪一样丢在一旁,还没等睁开眼睛便听到有人在谈论着什么,还有噼里啪啦的焰火声以及开水沸腾的声音。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响起:
“老把头,这人兴许是狗皮帽子?要不要插了他?反正在这地下埋个人,过上一千年都没人发现。”
我听的浑身直冒冷汗,感情土耗子一个个都是狠人,说话这人把我当作大盖帽,这是准备要杀了我。
“这小子刚刚就猫在山崖边上偷听,还别说这小子身手真不孬,仅凭一把破匕首徒手爬上山崖。”
这次说话的是那个被老六叫作牛哥的男人。
“牛哥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我天生鼻子尖,闻到了那小子身上的汗臭味,说不定真就让这小子从咱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老六猥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自夸一般的继续说道:“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硬生生被我用浑条砸了一闷棍又吸入特制的迷魂香才被我们拿下,好在这小子够聪明用登山绳绑在自己腰上,要不然不用黑子哥动手他自己就先报销了。”
看来最开始说要杀了我的男人叫作黑子,老六口中的浑条是土耗子盗墓用的东西,像是撬杠之类的东西。
我气的牙直痒痒,我还在想自己怎么这么脆弱只是背后挨了一闷棍怎么也不至于给砸成这样,原来是狗日的老六给我下药。
紧接着又有人说话了,竟然是一个女人。
“嘻嘻,老把头看来你手下的人手脚也不怎么干净,连拍花子的迷魂香都能用上。”
女人的声音只是听上去都十分风骚,挑衅的笑声中也是风情万种。
被这女人一提醒我也是记了起来,江湖上的老荣和拍花子都会调配一种叫做迷魂香的玩意儿,这东西是用驴头虫的肺晒干研墨成粉混合着麝香丝瓜子制成,只要在人肩膀上一拍,那人就会立刻迷失心智任由人偷光拿净。
老六还想争辩,一个苍老权威的声音打断了他说道:“不可无礼,花姑是我请来的客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我打算继续装昏迷听他们谈论下去的时候,苍老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躺着的小哥既然醒了,不如自己递个门坎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