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小虎提到逃婚,我的脸上不免挂着尴尬。
其实没那么夸张,张鱼说的也没错,小妖确实是我爷爷在我小时候给我定的一门娃娃亲。
我的命数很奇怪,己卯丁丑癸酉丁酉生人,八字纯阴。
命书上讲是浅福薄、短命数,天生的讨债鬼。所以爷爷给我取名叫宋知命,后来觉得知命便是服命,太不吉利,便索性将我的名字改为宋命。
因为我的命格问题,爷爷很是头疼,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老福伯的孙女小妖是纯阳命格,与我八字相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来不知道爷爷和老福伯做了什么交易,反正能让老福伯同意自己的宝贝孙女和我这个天生的短命鬼命格定下娃娃亲自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我甚至都怀疑爷爷的病逝也与当年他与老福伯的交易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因此我对老福伯从来都不怎么待见。
去年二十岁本该是我下聘定亲的日子,但因为过不了自己心中对包办婚姻的那道坎儿,所以我选择拖到现在。
凭良心说如果我真的照命书上讲的一样,是天生的短命之人,那不是就害了人小妖姑娘嘛。
想到这里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胡咧咧什么?咱这是爷们儿担当。”
孙小虎胡乱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子想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回头冲我挤眉弄眼道:
“宋哥,别怪兄弟没提醒你,现在小妖姐可是有不少的追求者,不少都是富二代,你今天来巧了,里面正好有一个你的情敌。”
我的脸上没有太大变化,心里却是只骂娘,再怎么说小妖也是爷爷订下的娃娃亲,这被人觊觎的感觉除了牛头人估计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膈应的慌。
至于小妖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其实也怪我爷爷,当时他不知道怎么考虑的,非得让小妖跟着一个麻衣相术传人学风水相术,因为超高的天赋小妖仅仅十几年的修行便在麻衣相术造诣上超过了自己的师父,麻衣神算,青阳道人。
后来小妖出师,老福伯的幸福茶楼蒸蒸日上,鸡贼的老福伯便将小妖留在茶楼当做一张金字招牌,美其名曰自己挣嫁妆。
没多久小妖便凭借高超的麻衣相术在圈子里声名鹊起,但很快被有心之人注意,要知道无论什么势力背后都需要有一个趋吉避凶的智囊存在,有什么比一个麻衣相术高人更好的存在吗?
尤其小妖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自然就让某些人心思活络起来盯上了小妖这只小绵羊香饽饽。
孙小虎逃一般快步离去,我摇摇头走进宅院里,还没等我开口喊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女秘书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宋先生您来了,小妖姐在会客厅等你。”
我一愣心中也是不免有些震惊,没想到小妖的麻衣相术已到了如此高的境界,这样的未卜先知着实厉害。
没想到我只是刚冒出这个想法,一旁的美女秘书噗嗤一声笑道:“果然和小妖姐预料的一样,宋先生看上去有些吃惊啊,不过小妖姐让我告诉你她没那么厉害,只是你宋先生架子也忒大了些,动静已经传到里面。”
我老脸一红,说实话被人看穿心中想法的感受是令人不舒服的,尤其是在美女秘书面前更让我脸上挂不住,索性我就无赖一回坏笑着说道:“我没吃惊,真的,不过你看上去想吃惊。”
说完我头也不回走向会客厅,就在我刚走出两步,后面传来美女秘书嗔怪的笑骂声:“宋命,我记住你了,你这人果然和小妖姐说的一样,是个大坏蛋。”
我听的脚步轻快心满意足走进了会客厅,果然偌大的会客厅只坐着两个人。
茶桌这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他长得很帅气,用现在的话来说叫作小鲜肉,而用我们那时候的话来说就叫作小白脸
。
而茶桌的另一边则坐着一个穿着居士道袍的姑娘,她的面容清冷,古典美人的五官,只有好看的眸子里偶尔跳跃几分灵动。
正是我要找的卦师,也是我的娃娃亲,司彬娅,她的小名叫作小妖。
“小妖,你就帮我卜一卦吧,我出一百万。”
小白脸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我一番,他以为我是竞争对手也盯上了小妖这只小绵羊,见我穿着一身的地摊货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才谄媚的朝小妖半炫耀半请求的说道。
司彬娅眉头微蹙平静的说道:“顾先生,我想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你要问的东西不在我这里。”
沉默片刻,司彬娅不悦的挑眉道:“还有请顾先生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妖,我怕有些人听了误会,请回吧。”
司彬娅一边说道,一边无意间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
姓顾的小白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但很快我便发现有些不对,这小子的眼神看着我咋带着杀气呢?
得,好你个司小妖拿我挡刀是吧?你最好夜里别睡太死!
我刚想开口解释,没想到司彬娅抢先一步说道:“难得我家大忙人有空来一趟,正好顾先生也在,我给你俩介绍一下,顾先生是江城建筑集团董事长的小公子,顾言。”
然后司彬娅指了指我有些害羞的说道:“这是我的未婚夫,宋命。”
我不由地脸上堆满苦笑,想着挡箭牌就挡箭牌吧,于是硬着头皮伸出手在司彬娅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这才冲顾言说道:“小妖这人说话不太中听,我是她的未婚夫,这里替她陪个不是。”
顾言似乎从来没这么吃过瘪,阴冷的瞪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的手冷声说道:“你叫宋命是吧?咱们走着瞧。”
说完,顾言一甩手走出了会客厅。
顾言的身影刚刚消失,司彬娅就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道:“好你个宋命占我便宜是吧?等着大出血吧。”
我连连讨饶道:“别啊小妖,你可不能卸磨杀驴,我这不是做戏做全套嘛。”
司彬娅冷哼一声,估计是看在我做了挡箭牌的份上平静的说道:“你身上阴气很重,是不是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