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的眼神渐渐不在是闲淡的神色,身子也开始挺直。只是他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的样子,所以霍芳菲并没有看出这样的变化,不仅没有停下自己的话反而继续循循善诱似的对金戈说:“你从小就在彭震、叶高驰之下,你难道心里就能舒服了?我都懂!你心里绝对绝对想要......啊.......”
金戈出手如电,根本没有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可霍芳菲的下巴还是在瞬间,就颞下颌关节脱位。她觉得自己的下巴掉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嘴巴也不在能正常的张合,想说什么,都发不出具体的声音,只能啊啊啊的叫喊。
霍芳菲不可置信的看着金戈,实在难以想象金戈会对着她这个女人动手。
金戈当然能明白霍芳菲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脸上带着浅浅的阴狠,说出来的话简直能吓破霍芳菲的胆,“我想你大概忘了曾经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也可能的叶高与阿震实在太正人君子,所以才给了你这样的妄想?”金戈的眼睛逼近霍芳菲,霍芳菲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感觉到了恐惧。
怪得很,叶高驰高冷漠然,从来不好亲近。彭震性格热烈暴虐,根本没人有胆子亲近。唯独金戈从来都是好好先生的模样,看着忠厚又稳妥。
不得不说心理暗示真的是很重要的因素,因为金戈的性格更趋向于圆滑,并没有叶高驰与彭震那么耀眼,所以霍芳菲在骨子里就是觉得金戈是应该恨他们的,所以她此时才起了煽动金戈跟她一起的心思。
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不近人情的结果。
身体带来的疼痛让霍芳菲原本被仇恨占据的脑子清明起来,让她怎么能不恨,她跟在彭震身边这么多年,不说彭家,在霍家她也早已经被内定成了彭震的人,现如今彭震直接将她踢出局,让她不仅是在大范围内无脸见人,就算是在霍家内部,都很被人唾弃。
再者,霍芳菲的弟弟已经成长起来,霍家人现在想要的,是让霍芳菲退下去,让弟弟来接手家产。
这种种的原因,霍芳菲只能奋力一博。
霍芳菲看着金戈,突然想起曾经叶飞驰跟他说过的,‘金戈才是狠角色’的话。瞳孔都散了不少,霍芳菲支支吾吾的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
金戈冷笑。
他从来都看起来很无害,可彭震从来重情又心软,从小到大都是,如若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自己家人逼的无路可走。而叶高驰,将责任之类的大词看的太重,当年彭霆发疯要上天,明明知道是胡闹,可叶高驰还是去救。
金戈从来没有彭震的心软,彭霆死了,金戈眼睛都不眨,当年说叶高驰也死了,金戈也没有颓废,而是更进一步的在生活。
挥挥手,自然有便衣警察走上来。
开玩笑,今晚叶高驰整出这么大的局面,保镖来了这么多,不可能警察完不来盯着的,万一出现什么暴动恐袭,那金戈这个公安局长,可真是不用做了。
能被金戈亲自动手抓起来的人,自然不能轻松放过,霍芳菲被拷起手铐准备带走。
金戈看着奋力挣扎的霍芳菲,轻声细语说:“原本是想把处置你的事情交给阿震的,毕竟这不是我的事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的心思,哪怕是心里盼着,都不成!”
然后金戈跟身边的便衣说,“先关在车里,等这一摊子事完了,我亲自处置。”
自然是无不应的。
金戈在走回去的时候,叶高驰的歌已经唱完了,现在他要从小台子下来,走到秦蓁面前单膝跪地求婚。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不大不小的问题,因为刚才heaven的激动提前说破。秦蓁跟我的站的位置距离小台子,其实挺远的,叶高驰原本腿脚就不好,要走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痕迹不说,再者就是要穿过这么长的人群,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为情。
早在叶高驰唱歌的时候,这里就聚集了很多的人,现在叶高驰从台子上走下来,人群自动避开一条路出来,就站在两边盯着叶高驰看。
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走路,看着就让人觉得尴尬。
叶高驰那么高冷的人,这会儿整张脸,都是通红了的。
这种时候罗弥他们再站在角落里就被人群挡住看不清叶高驰的脸了,所以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在掩藏,都已经走上前来,到了叶高驰身边的人群里,拿着摄影机对着叶高驰程清晰拍摄。
所以在叶高驰迈着并不自然的步伐往秦蓁那里走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了罗弥嘎嘎嘎肆无忌惮的笑声,“妈呀!这蠢的跟呆鹅一样!”
瞩目睽睽之下走路,就算是正常人都会不怎么自然,更何况是叶高驰。
走的自然有些摇摆。
钢川透过镜头看到叶高驰的后槽牙都已经咬起来,好心的提醒罗弥,“你小心他秋后算帐,回头收拾你。”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罗弥什么都不怕,“先高兴了再说,管他那么多。”
他们这些人结婚,多是家族联姻,基本上都是走的老一辈喜欢的路线。虽然奢华又铺张,可到底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这么大的乐子,罗弥可不会放过。
叶飞驰心细,算着距离,“这也太远了,走的能累死。”不是应该站在台下的地方,让叶高驰下台就能走到秦蓁面前才对,怎么就能这么远呢。
走都把人走烦了。
叶飞驰年轻又是个行动派,张嘴就吼,“跑起来!!”
他完是用在军中的中气喊的,那叫一个有穿透力。他这么一喊,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就都随之跟上,大吼着,“跑过去跑过去!”
叶高驰骑虎难下,不得已还真得跑两步。
啧啧.......那个尴尬劲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弥笑倒在已经回来了的金戈身上,“看到没看到没,坑货还是自家人啊。”
叶高驰忍着他这半生都没有生出过的难堪感觉,终于到了秦蓁的面前。
这种时候,我就是要往后的。
从无人机上拿下戒指,叶高驰轻轻地在秦蓁面前单膝下跪,“嫁给我,好吗?”
周围早已经满场喊着好!好!答应答应!
当然还有以罗弥为首的狂吼,“甭理他,甭理他!”
罗弥今天是真的活够了!
反正都已经闹起来了,那就扯开了闹,罗弥上蹿下跳。在加上叶飞驰这个不省心的,两个人双剑合璧,简直不能更厉害。
我站在秦蓁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叶高驰的脸都有点变色。
这会儿是真的满心期望着秦蓁快点答应,叶高驰脸皮这么薄的人,能忍到这会儿,恐怕已经是极限了。我这头还提心吊胆的怕叶高驰翻脸,谁知下一刻就天旋地转,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回击。
我被一只特别大的人型玩偶彻底的悬空抱了起来。
这种突然的袭击让人害怕又无助,我挥手就用肘部打击对方的脑袋,圆圆的姜黄色的熊头,被我打的都有些塌陷。
就这样惊慌的时候,我余光看到了手里捏着一大团的气球,嘴里含着棒棒糖的heaven。
刚才heaven说完无人机之后,就笑嘻嘻的跑去找叶高驰,叶高驰要唱歌,不可能带着孩子,我明明看到站在叶高驰台下的助理拉住了heaven,跟heaven一起站在台下看叶高驰唱歌的。
怎么一转眼,heaven就到了我这里来呢。
因为看到了heaven,我慌张的攻击都停下来,身体放软了点,我对孩子还是有些信任的,如果目前我遇到的真的是危险,heaven不会这样闲闲的看着,甚至还井井有味的吃棒棒糖!
就在我身体软下来的时候,身后的大熊头里闷闷的传来声音,“让你打了那么久,嫁给我好不好?”
因为我之前的挣扎,其实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的,尤其是金戈他们,早已经放弃了叶高驰求婚的具体细节,反而都聚拢过来看着我。
熊玩偶说的话,外面的人当然是听不到的,我看着金戈脸上非常担心的表情,显然,他们对这一切都不是知情的。
我其实没有过多的情绪,就是觉得挺生气的。
刚才是真的吓死我了。
我伸手推着身后的大熊头,“你先放下我!”
彭震听话的把我放下,他都已经穿成这幅样子在这广场上晃荡了很久了,想着今晚的求婚,无论如何都得先让heaven高兴了,所以刚才,他就一直围着heaven转。臭小子明明知道熊玩偶里面是他,却还是冷冷的不搭理他。
又是送气球又是送棒棒糖的,平时对heaven吃甜食控制的非常严厉,所以孩子对糖还是很渴望的。
就算是彭震做尽了讨好的事情,最后heaven做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不参与。
倒是替彭震说好话,那还是完不会的。
说出来一把辛酸泪,他要追媳妇,儿子完不帮忙!
彭震放下人,然后就跪下求婚。他胖胖的布绒手指头尖上拿着晶莹的钻石戒指,因为人在熊玩偶厚厚的包裹里,说话几乎只能是我一个人听到。
“嫁给我好不好?”
只有一场求婚,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许还会矜持,等到第二场的时候,大家完就是热情被点燃,开心的尖叫声都出来了。
加之彭震还穿着熊玩偶的衣服,简直太可爱,所以更吸引人的目光。
毕竟叶高驰的求婚,长度有些长,大家都已经猜到,倒是没有什么悬念,而彭震的求婚,来的又快,打扮的样子又可爱,自然大家更开心些。
我还云里雾里的,罗弥就已经喊起来,“你这也太蒙事了吧,连个脸都不露,就打算娶媳妇?谁知道你是谁?”
这话就说的有些明目张胆,除了彭震,谁还敢跟我求婚,不怕彭震吃人啊。
不过罗弥今天是完豁出去,而且这样的时候,有个这样闹腾的人,反而让人觉得喜庆,倒也没人阻拦,反而跟着起哄。
“就是!把脸儿露出来!”
彭震没办法,只能摘了头套,满头满脸的汗,还是个大光头,简直不能在耀眼。
原本因为被彭震惊吓到的气,看到彭震那幅样子,也就都消散了,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彭震咧嘴一笑,“高兴了?高兴了就点头!”
倒是简单明了的很。
罗弥当然要接着喊,“不能点头,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彭震可没叶高驰那么能沉住气,任着罗弥说什么都不出声,彭震接着罗弥的话大吼,“你快点家去!你媳妇怀孕了,傻不隆咚的耍什么疯!”彭震可不是叶高驰,自己跟自己较劲,他下的功夫多很多,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给罗弥会心一击。
这话说出来,罗弥是真傻了。
什么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她媳妇怀孕了?等等等等,好像也不是完没有极限,最近他媳妇确实是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了。
要不是在家里被憋的狠了,他今晚也不能这么亢奋不是。
罗弥知道彭震绝对不会那这种时候蒙他的,那就是真的了!当即跳的八丈高,开心的嘴巴直往耳朵后面咧,那模样,看的钢川镜头一转就对准了罗弥,今晚最傻的表情,应该说罗弥此时显露出来的这种!
罗弥大叫一声,“嫂子,你快点点头吧,我五哥都让我媳妇怀孕了!”
我满头的黑线,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实在说不出什么浪漫,却也别有风趣。
.......
哄(动词)睡了林枷........还有heaven,彭震换了衣服出门,穿着皮衣出门的彭震,哪里还有几个小时前穿着熊玩偶衣服,傻傻笨笨的样子。
冷酷的彭震出了门,楼下金戈坐在驾驶座上在等他。
彭震直接坐进去,“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