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又不敢质问太子,只能不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气。
反正来日方长。
她就不信打动不了一个蹶子。
不过……
那人就算成了蹶子,都是那般风清朗月的模样,虚无缥缈的淡漠让人抓不住,却令人更加心痒。
祁靖宇看着顾泽佑离开的方向,眼睫垂下来遮住了双眸。
半晌抬起头,面上神情担忧:“皇兄,泽佑兄他的双腿真的医不好了吗?”
“我认识一些名医,要不……”
祁靖箫忍着不耐和恶心,与面前狼子野心的人周旋。
“皇弟有心了,只是阿泽遍寻名医也束手无策,早已成定数,不必太过执着。”
“坐下来用膳吧。”
祁靖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人的脸色,见他一副冷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的警惕和担忧消散大半。
他用的毒罕见,东陵国境内并没有出现过,想来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根源所在。
然而祁楚并不在乎他们里面的弯弯绕绕,一顿饭总在旁敲侧击问祁靖箫那人有什么喜好。
“安和,别打扰皇兄进食了。”
少女撇撇嘴,不服气地反问:“哪有打扰,不就问几个问题而已嘛!”
见状,祁靖宇无奈地跟人道歉:“安和被父皇和母妃宠坏,让皇兄见笑了。”
“皇兄!”女孩儿娇嗔地瞪了一眼自家哥哥,却没有反驳。
祁靖宇摇摇头,轻笑一声。
如果忽略了少年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那无可奈何的模样十足一个纵容妹妹的好哥哥,看着女孩儿的眼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看着对面兄妹两人的互动,清冷稳重的太子垂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阴鸷,攥着筷子的手指不可遏制地泛白,另一手紧紧握住拳头放回桌下。
沉默几息,少年收拾好心中的情绪,抬起头时面上已无异样。
“安和是父皇和玫妃唯一的公主,自然是放在掌心疼爱的。”
闻言,祁楚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祁靖箫倒胃口。
若他有妹妹,肯定不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
就算是被他和母后宠坏了,也一定比对方可爱得多。
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只是……
少年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斯文有礼地擦了擦嘴:“孤先回去了。”
少女抬起眸,看着满桌美味佳肴疑惑道:“皇兄莫不是太早了?”
祁靖箫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像是冰山融化般,丝毫不逊色于刚离开的顾泽佑。
“嗯,还要回去为父皇分担事务,孤愚钝,回去晚了怕是又要被训斥。”
“这顿记孤名下,你们尽管叫便是。”
说罢,少年站起来施施然走了,似乎然看不到那人骤然维持不住面上带着的面具一般。
转身之际,他嘴角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眉眼间冷若冰霜。
这就受不了了?
那这些年他们一家三口加诸在他们母子二人身心上的伤害可怎么算?
还有阿泽的腿……
一桩桩一件件,这只是开始,该是他们还的,不该他们享受的,都要一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