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云栖又夸赞了两句,说道:“今天便到此为止,下课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很快就离开了学堂。
而在禇大儒离开之后,周围的学子一个个都忍不住了,有的上前向江寒竖起大拇指,赞道:“江少爷好诗才!这首劝学诗写得太好了。”
有的则是冷眼旁观,皱着眉头,江寒这是第二次上课,可未免表现得太好了。
连大儒也深为赞叹。
实在令人嫉妒。
另一个书阁中,禇云栖拿起笔将这首《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抄了下来。
看着上面的诗句,禇云栖不禁面露笑容。
太学府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好诗词了,而最近竟先后出了三首,今天这一首劝学诗更是意义非凡。
虽然不曾引动异象,但禇云栖却敢肯定,这首诗倘若流传出去,必将鼓舞天下万千学子,为世人传唱。
其价值,是要远胜江寒前面所作的三首的!
而自己的名字绑定了这首诗,名声也会跟着这首诗水涨船高,倘若将来这首诗能够流传千古,自己的名字也将为后世知道。
“云栖兄,你在笑什么?”
这时,大儒顾清秋进门,一眼就看到禇云栖在看着一张纸,笑容荡漾。
“清秋兄,你来看看这首诗。”禇云栖道。
顾清秋微感诧异,目光落在卷纸之上,瞬间呼吸便有些凝固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我少年之时,便是在这个时间燃烛读书,会因理解了书中的大道理而兴奋发笑,会因收获了知识而不知困倦……”顾清秋感叹道:“如今已无当年感受,想想当时的生活虽说艰苦,却过得颇为快乐。”
禇云栖也深有所感:“当年我亦是灯下读书,不知疲倦。”
顾清秋接着往下看,忽然兴奋的大声道:“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好!好诗!此诗发人深省,实在妙句!云栖兄,此诗做得好啊!”
他见禇云栖拿给自己,还以为是禇云栖所作,不禁有点嫉妒,妈的,这狗日的写得也太好了吧!
禇云栖轻咳两声,身为大儒他自然没必要霸占学生的诗作,说道:“此诗并非我作的,而是我的学生江寒写的。而此诗的名便是《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
说完,禇云栖面带微笑的看向顾大儒。
顾大儒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无耻!无耻啊!
哪有学生提及老师时用的名讳?
这分明是禇云栖为了扬名而所使的手段!
这老狗为了蹭名气这种不要脸的操作也能用得出来,简直无耻!
“云栖兄有个好徒弟……”
顾清秋脸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
读书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无非就是流芳百世,名留青史!
这首诗传世的可能性极大,这禇云栖把自己的名字都整进去,将来必定跟着这首诗流传后世。
禇云栖叹道:“本来我让你将江寒收之为徒,可惜你眼光过高,看不上这种只会作诗的天才,倒让我白得一首诗。说起来,还要多谢清秋兄了!”
顾清秋嫉妒得快质壁分离了。
这老狗哪壶不开提哪壶,还非要戳他心窝子。
顾清秋一挥手,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一首诗吗?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顾清秋从不后悔。”
……
皇宫的宫城十步一侍卫,守卫森严。
青石铺设的大道笔直地指向了宫内。
江寒侧头观察着穿着常服,宛如富态小老儿的江震声。
江震声征战一生,皮肤黝黑,脸上出现不少皱纹,虽说穿着常服,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除江震声之外,随行的还有大哥江锋,江锋穿着干练,不像是来宫中赴宴的,倒像是上值的。
“陛下虽说只是家宴,但待会到了,切不可失礼。”江震声生怕江寒闹出幺蛾子,开口嘱咐道。
“爹,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江寒点了点头,他下午从太学府回来,就被告知要前往皇宫赴宴,此时也是穿上了绫罗裁成的衣裳,瞧起来气质彬彬。
一路到了龙德殿,进了殿里,龙德殿中已经摆满了各味珍馐,肉香酒香弥漫而出。
还没坐多久,就看见夏启帝走了进来。
夏启帝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了一身常服,看上去面容宽和,不怒自威。
江震声急忙领着江寒、江锋上前跪拜:“老臣见过陛下。”
夏启帝伸手扶住了江震声,声音低沉温和:“震声,此乃家宴,今日只有亲家,没有君臣,不必行礼了!”
“谢陛下。”江震声起身道。
“都坐吧!”
夏启帝开口道。
等夏启帝坐下,江震声方才坐下。
由太监为众人夹菜。
夏启帝道:“朕已吩咐太常寺备了一批钱帛,明日便送到卫国公府去。”
江震声摇头道:“陛下,宁月公主乃是下嫁至卫国公府,这礼骋应由我来出。”
“你我君臣,何必计较这些。宁月乃朕爱女,钱帛之物便算给她的嫁妆。”夏启帝慢悠悠的吃着饭:“这盘鹌子水晶脍不错,端给卫国公尝尝。”
说完,大太监便躬身将菜端了过去。
君臣闲聊着,江寒则是吃得味如嚼蜡,主要是皇帝在上边,他也不敢放开了吃。
便在这时,夏启帝开口:“朕听闻江寒今日又做了一首好诗,大儒也深为赞叹?”
江寒立马提起精神。
江震声道:“只是大儒不肯嫌弃罢了,他这点墨水,作不出什么好诗。”
“那两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是好着呢!”
夏启帝笑了笑,分不清是赞扬还是讥笑。
而江寒则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震声也是脸色骤变,说道:“这逆子净会瞎作,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夏启帝却淡淡笑了笑,“江寒,你诗才甚佳,今日又作了一首劝学诗送给大儒禇云栖,便在这儿再作一首诗送给朕吧!”
江寒心中怦怦狂跳。
这皇帝……
该不会是对自己起了杀心吧?
名为作诗,实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