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点,引章这孩子,心思单纯,一心扑在琵琶上。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她喜欢的知音,结果却成了她姐夫。”赵盼儿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才好。”
“哪有那么严重?引章虽然叫你姐姐,但她年纪其实也不小了。”萧凡安慰道:“而且真有什么事,银瓶那个丫头肯定会传话过来的。”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自己还有三娘都去找过她,但她都不肯见我们。”赵盼儿满脸愧疚的向萧凡倾诉:“引章的姐姐是因我而死,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引章的。”
“你呀,你这哪里是认了个姐妹?简直是认了个女儿,还是不能打骂,只能哄着的那种。”萧凡吐槽着赵盼儿对待宋引章的方法,不过感受到赵盼儿释放过来的死亡凝视后立即改口:“不过谁让这么心善的小娘子是我家盼儿呢?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帮她脱籍的。”
“真的吗?”赵盼儿惊喜的看着萧凡,激动之下直接对着他的脸轻啄一口,然后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引章不是一般的乐籍女子,她现在是江南的琵琶名手,让她脱籍可不算易事。”
萧凡笑着刮了刮赵盼儿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你还真是当局者迷啊,你忘了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了?萧家嫡次子的娘子,到时候我求咱娘,让她给杭州乐营将递个话就解决了。”
“真的吗?太好了!”
知道赵盼儿只是之前习惯了因为身份被人看不起,一时还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便劝慰到:“盼儿,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事事都看人脸色。就像之前袁福那种刁奴,直接赶走便是,哪需要什么理由?”
“我知道咱们可以直接随便找个理由赶走他,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绝不能因为这么个小人物让人落下什么把柄。”赵盼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萧凡的怀里:“再说了,我的出身本就是你身上洗不掉的污点。”
“你以后当官了,再被人抓住一件小事参你个治家不严,岂不是不值当?所以即便要赶他走,咱也要有一个正正当当,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理由。”
“还是我家娘子替为夫着想,既然家里的事全交给你了,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萧凡正搂着赵盼儿说着情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话声。
“敢问刚才是哪位大家在抚琴?家中长辈听闻后很是触动,可否登船一叙?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萧凡一听就心中来气,我难得游个西湖,二人世界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让你们这不知哪来的人打扰啊?
而且我作为盼儿的官人都是第一次弹琴,又为什么要谈给你们听?
萧凡正准备拒绝,但是听这声音又挺耳熟,于是走到船舷边上往下一看,就看到底下一艘乌篷船上站着一位熟人。
“这不是子明么?这可真是巧了,你们也来游湖?”
“仲平兄?”柴宗亮也很诧异,没想到陪家人出来游湖都能碰到自家便宜大哥,便赶忙问道:“那刚才抚琴的是......”
“正是你家嫂子,”萧凡热情的邀请道:“既然是自家人,那便赶紧登船一叙。前两日我和你嫂子的婚事你们可帮了不少忙,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谢呢。”
萧凡带着赵盼儿到一楼迎接柴宗亮一家上船,柴宗亮便介绍到:“仲平兄,这便是我的泰山大人邹公讳允明,乃是钱塘书院的山长。”
“邹夫子,有礼了!”萧凡恭敬的对邹允明行了一礼。
柴宗亮继续介绍:“这二位分别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朋友萧凡萧仲平和其夫人赵娘子。”
邹允明也拱手道:“不请自来,多有叨扰,实在惭愧,只是不知之前弹奏之人是哪位大家?”
萧凡闻言先是看赵盼儿一眼,见她点头便向邹夫子回道:“刚才那两曲皆为拙荆所弹,夫子若是喜欢,让拙荆再献上一曲即可。”
“如此多谢赵娘子了。”
一行人来到画舫二楼,赵盼儿先是给众人点上茶,然后看向邹夫子:“不知夫子想听什么曲子?”
“刚才听了赵娘子的《阳关三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友人,所以才多有冒犯,烦请赵娘子再来一曲《阳关三叠》可好?”邹夫子听到赵盼儿的询问便放下茶盏起身行礼。
一曲《阳关三叠》过后,邹夫子却早已泪满青衫。
擦干眼泪后,反应过来的邹夫子笑道:“一时想起老友,此生也不知能否再见,一时有感而发,情不自禁,让二位见笑了。”
“邹夫子这思念老友落泪,乃是性情中人,又有谁会笑话您呢?”萧凡解围道。
“今天真是多有叨扰,不过我听说仲平和子明是好友?”邹夫子没有在落泪的事上纠结,而是问起了萧凡和柴宗亮的事。
“晚辈和子明兄算是一见如故,至于叨扰之事从何说起?就算今日夫子不来,改日我也将登门拜访。”
“哦?这是为何?”邹夫子好奇道。
“这一是因为子明兄在晚辈与拙荆成婚时给与不少助力,理应登门拜谢。二是因为我曾听子明兄提起您是钱塘书院的山长,而晚辈又打算在钱塘求学,想请夫子收留。”萧凡也没隐瞒,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哦?你想我收你入门?我可不轻易收徒。”邹夫子以为萧凡想凭借关系让自己收他为徒,所以有点不太高兴。
萧凡知道邹夫子误解了,便急忙解释道:“夫子误会了,晚辈并不奢求夫子收晚辈入室,只求跟其它学子一般正常上课,甚至当一个旁听也未尝不可。”
“泰山大人,仲平兄不是不知进退之人,也绝非仗着点关系便想大开方便之门的人。”柴宗亮一看自家老泰山这架势,也急忙帮着辩解。
邹夫子也知道自己误解了,脸色也放缓过来:“那好,既然你不是想走门路,那我便要考验考验你,毕竟我钱塘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那是自然,晚辈虽然自幼博览群书,对各种经史典籍倒背如流。然则晚辈读书不求甚解,经常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特想请名师指点。”萧凡自信道。
“哼,狂妄,经史典籍,不知凡几,你竟敢说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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