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泥鳅远远的望着,似乎一切都如它所料一般。
待李乐山运行完一个周天,一切又归于平静。那四脚泥鳅方才闭上了眼睛,嘴角翻涌着,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一旁的李乐山则是大喜,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随即猛地挥出。这股力道,着实是强大了不少。
可眼下夜已深,也不便施展,只好蒙住了这份喜悦,入了梦乡。
翌日,李乐山早早起床。其实也就是两个时辰的样子,他便再次起身,试图再一次感受一方天地灵气。
可这次,又是如先前无数次那般,毫无起色。一来二去试了好几遍,依旧收效甚微。
无奈的少年只得是长长叹了口气:“果然只是运气,哎!”
少年看着既白的东方,开始准备早饭了。只是他丝毫未曾察觉,在他一次次的努力之下,那条蜷缩在一旁的四脚泥鳅,四肢已然粗壮许多,就连身的鳞片,在初日的照耀下,也变得光彩夺目。
炊烟袅袅,二人一泥鳅,就这样被锁在陋屋之中,已经过了三天。
虽说李乐山每日都是勤加修炼,却是再也没有那般切实的感受过灵气入体了。
————
“乐山!”
“乐山!”
这日,王大娘已经准时的过来敲门,只是这次,她竟是将门锁彻底打开,饶有兴致的冲了进来。
也顾不得林婉很是惊讶的目光,王大娘一头便冲到了床上,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
“没有!怎么会没有!”
王大娘的神情变得焦急,着实给一旁的李乐山看的迷糊:“王大娘!您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您再仔细找找,我们这几天都被您关在屋里,肯定不会丢的!”
话音刚落,王大娘则是一声长叹:“真是个傻子!”
说罢,王大娘便将带来的饭菜随意的扔在了桌上,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锁,随即叹着气,走回了家。
“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
林婉轻声道了一句。
李乐山憨憨一笑,道:“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来了之后,她就有点不一样了!可能……”
话到一半,李乐山却住了嘴。
“可能什么?”
林婉赶忙追问。
“可能是因为,林姑娘生的好看,给王大娘看嫉妒了!”
李乐山说到最后的时候,竟是声音小点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林婉听后,也不接话,只是继续打坐起来,冷声道:“你不去看看你娘?”
李乐山一惊,急忙冲出了屋子。
而陋屋之中,此刻只剩一人一泥鳅。
嗅嗅闲来无事,便在屋中窜来窜去,打发时间。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过来,正是林婉,不知何时,她的目光已经死死的落在了嗅嗅身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李乐山的吐纳之事,必然与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嗅嗅的身子忽地一震,愣在了原地。
少顷,它又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在地上洒起泼来。
“哼!”
林婉冷笑一声,道:“此刻就只有我们两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现在没有杀你,只是因为还没看到你做出会危及李乐山性命的事情罢了!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便由不得你放肆!”
哪儿知那四脚泥鳅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惧色,反倒是露出来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随着嘴角流出的一声“切——”声,趴在了门口,惬意的看向了屋外。
李乐山在与母亲一阵寒暄之后,来到了屋前,对林婉喊道:“林姑娘,我去一趟临仙城!”
说罢,李乐山转身就要离开,未曾想那四脚泥鳅,竟是三两下的功夫,窜到了他的肩上,与少年一同前往。
由于最近处在琅琊山开山期间内,往来于临仙城中的剑修、武夫络绎不绝,当然还有许多是李乐山一眼不能分辨出来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也不是他可以随便接触的,所以每每遇到,他总是退避三舍,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一声醒木脆响,李乐山终于等到了苏子安。
“子安哥!”
李乐山一头冲了过去,忽然看见桌前还在喝茶的老者,赶忙恭敬的行起了礼:“老先生!”
二人也不是初次见面,老者淡淡笑道:“你倒是难得来这临仙城,怎么?有什么急事儿吗?”
苏子安忽的一把拉住了李乐山,抢道:“抓……抓鱼!”
李乐山皱眉,看向苏子安。
苏子安立即冲他使了个眼色,道:“这不是前几日抓回来的鱼吃光了吗?我们今天再去抓点儿!”
“行吧!”
老者摇头笑着,忽然又转头向着人群爽朗开口道:“白老弟!正好子安下午有事儿,那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切磋一下了!”
二人循着老者的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长发乌黑,面前一缕银发的男子此刻正挠着后脑勺,憨笑着大步走来。
他一身墨蓝长衫,身子两侧各印一双鱼图,脚步轻巧,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能隔着老远就把我认出——哎哟——!”
不料这位姓白的壮士话还未完,忽然脚下拌蒜,当着三人面摔了个狗吃屎。
苏子安急忙上前准备搀扶。
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这位姓白的道士,此刻竟是眯着眼睛,趴在地上,冲着路过的女人们不住的挑眉。
“咳——!咳——!”
苏子安急忙清咳,道:“白——白先生!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那位老道猛的起身,一把摁住了苏子安的脑袋,有些埋怨的笑着:“小孩子少掺合大人的事儿!”
说着,还不忘弯腰回头,对着一位远去的女子不住的咂嘴。
“白老弟!”
不知何时,老者已经领着李乐山走了过来:“当着孩子的面,恐怕不太好吧!”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位姓白的道士,忽然一把搂住了老者的脖子,带着他一同趴在了地上,美滋滋地笑着:“你说你天天憋着不难受吗?这位姑娘,今天白色!”